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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八)

  一二三九年一月二十日,東普魯士大軍凱旋歸來。


  同年二月,庫爾蘭伯爵正式宣布加入合並到東普魯士公國。東普魯士公爵欣然接受,並保留了克裏斯庫爾蘭伯爵的頭銜,克裏斯就這樣,成為了東普魯士的第一個伯爵。在接受完東普魯士公爵的封賞後,庫爾蘭伯爵就安心的住在了柯尼斯堡。深知自己能力的克裏斯並沒有擔任任何的職務,而是專心於武技。


  方寸居,王長興和東方明月這師徒倆也是沒誰了。大冬天的,關著門吃著涮羊肉,幾杯酒下肚就開始劃拳了。喝到盡興時,就差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了。


  他們是被王擴軟禁在了方寸居,隻要他們不離開,隨便他們幹嘛!

  方寸居外,東方新月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雪貂大衣,和明麵上看門的守衛打了個招呼後就進去了。


  守衛看著東方新女的背影,心裏不免有些想入非非了。


  “想什麽呢你,眼睛放亮點,那可是公爵殿下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不然,哼哼,眼鏡蛇和噴火龍你可就要選一個了,哦!對了,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開膛手也會在候選名單裏。”守衛的同伴嬉笑著說道。


  雖然說話時的氣氛很不錯,但內容就十分滲人了,那個想入非非的守衛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眼鏡蛇、噴火龍和開膛手,誰都不願意遇見他們。這三個人可以用一個單詞來形容——變態。


  東方新月十分喜歡身上的這件貂皮大衣,不僅保暖,而且還是心上人王擴送的,不僅暖身,更加暖心。


  她還沒進去院子呢,就聞到了香味!饞的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沒辦法,她來了已經兩年多了,卻始終吃不慣麵包,而王擴那裏的廚子雖然手藝高超,但也不會做米飯饅頭,再說了,她雖然喜歡王擴,但畢竟沒有成親,所以還是住方寸居的高。


  “師父,姐,我回來了!”東方新月開心的喊道。


  然而,裏麵卻沒有一點回應。東方新月推開門,一股酒氣夾雜著肉香撲麵而來。


  東方新月捂著鼻子又跑了出來,她連忙打開了窗戶通風透氣,過來好一會兒才又進去。


  隻見,一口小鍋裏的湯還在咕嘟咕嘟的翻滾著。地上兩個打翻的大空酒壇子,而那師徒倆則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一看就是喝醉了。


  或許是感覺到冷了,王長興隨手就把徒弟拉過來當被子蓋了。


  東方新月“哎呀”了一聲,然後就進去打算分開他倆。歐洲的中世紀中期,對應的是中國的南宋末年,都是十三世紀。在那個時期,東西方的封建觀念很強。即便是東方新月再喜歡王擴,也最多是讓他拉拉手而已。這把女徒弟當被子被子蓋在身上算什麽事兒啊!


  “姐,起來啊!回床上睡去,師父不能當床的!”東方新月一邊使勁拉,一邊還說著。


  東方新月可不怎麽會照顧人,被她這麽生拉硬拽,醉酒的倆人都迷迷糊糊的醒了。


  王長興畢竟是老江湖了,哪怕是喝醉了也有最基本的反抗意識。當東方新月廢了半天勁把姐姐拉來,手剛砰到王長興的胳膊時,王長興本能的就是一招擒拿。


  “師父,是我啊!新月!”


  王長興的這招擒拿法爺教過她們姐妹,然而,功夫沒高低,可修為有深淺啊!王長興是什麽修為,東方新月又是什麽修為,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王長興鬆開了手,醉眼朦朧的看了東方新月一眼,叫了聲“阿鳶”。


  “師父,我是新月啊!”


  阿鳶不是別人,正是東方姐妹的母親。


  王長興使勁的搖了搖頭,再看看東方新月。歎了口氣,說道:“新月,你回來啦!你和你娘長的太像了。如果當初我不是去打仗了,也許我的孩子都差不多和你們一樣大了,又或許,你們就該喊我爹了。”王長興說著,就又猛灌了一口酒。


  東方新月以前不知道師父說的意思,也沒感覺。可是,見識過就戰場的殘酷後,她再聽,就能感受到師父的無奈了。


  王擴是主將,不用上陣拚殺,但操的心卻足以讓他失眠了。戰場上的士兵在看到王擴的旗幟後,士氣大振。然而,就在王擴身邊的她卻是知道的,這位安先生其實比任何人都緊張。


  戰場凶險,創業艱難啊!


  不用廝殺的王擴都成這樣了,可以想象,當初隻是個參將的師父又是什麽光景呢?


  不,東方明月可以想象,但東方新月卻有參照,那就是艾米爾和阿米太。東方新月覺得,師父應該更多的是像阿米太這個步兵吧!


  自己在前麵拚殺保家衛國,自己的心上人卻已經成為他人妻。東方新月不敢想,當初師父是個什麽心情,應該不好受吧!


  王長興足足喝了一瓶才再次醉倒,東方新月看的清楚,師父喝的正是東普魯士的招牌酒——純爺們!

  “呦!公爵夫人回來啦!不對,應該叫王妃。”東方明月打趣的說道!


  “姐,你就別笑我就!”


  之前王擴已經介紹過自己了,那可是實打實的親王。隻不過在東普魯士,他更喜歡別人叫的公爵。


  “不笑了,我問你啊!你的安先生有沒有把你給那個了!嗯?”東方明月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女流氓。


  “哎呀!姐,不跟你說了。”東方新月說完就跑開了。


  “死丫頭。”東方明月笑罵道。


  很快,東方明月的心裏就爬上了一股失落感!


  東方新月一邊照顧著醉酒是師父和姐姐,一邊在憧憬著和王擴的美好生活。然而,他的心上人卻遇到了大難題。


  “我要和東方新月結婚!”王擴在慶功宴上半開玩笑似的試探著眾人。


  將軍們都是王擴的鐵杆,平時王擴說什麽就是什麽,兩軍們隻會補充,卻不會反對。然而,這一次,王擴受到了來自軍政兩界的強力反對。


  為了不破壞慶功宴的氣氛,格羅特出來打圓場,說王擴隻是在和大家說笑。


  慶功宴最熱鬧的時候,王擴卻悄然離去了!他來到陽台上,任憑寒風刺骨,王擴卻一動不動,應該說他內心的冷已經超過了外界。


  “格羅特!我的決定有錯嗎?”


  王擴在軍略和政略上可以有大把的人商量,但在私人感情上,卻隻有格羅特這麽一個聽眾。


  格羅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所以隻能陪著王擴吹冷風了。


  如果反對的是其他人,王擴才懶得廢話呢!可是,出言明確反對的,卻都是軍政兩界的棟梁,是王擴的肱骨。其忠誠毋庸置疑,但他們的理由在王擴看來卻是那麽的荒唐可笑。


  身份,狗屁的身份!


  可是,其他人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們還拿出了瑪莎做比較。雖然瑪莎背叛了神聖的婚姻,但作為公爵夫人,最基本的身份是完全沒問題的。


  “殿下,您是王子又是公爵,公爵夫人的家室最低也應該在伯爵一級。可惡的瑪莎雖然背叛了神聖的婚姻,但她本身卻是波蘭公主,身份完全陪的上您!可是,那兩位黑頭發的東方姑娘又是什麽人呢?平民而已。平民隻會汙染貴族高貴的血統……”


  王擴當然知道,說這話的人並不是有意針對誰,他說的是客觀事實!中世紀的歐洲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拚爹時代,想出人頭地,就必須首先證明你家多少多少代是貴族,你身上有貴族血統才行。更誇張點的,還要報上你家先主大名。要是身上沒有身份證明,別說是出頭了,就是騎士比武大會都沒資格參加。


  王擴用力的把手裏的水杯扔了出去。


  慶功宴結束了,王擴喝的醉洶洶的。


  “格羅特,傳話下去,這幾天不要來煩我,任何人。”王擴噴著酒氣說道。


  “是,殿下!”


  公爵閉門謝客,這還是頭一遭。人們都以為公爵殿下剛剛凱旋歸來是累了,要休息一段時間。隻有參加過慶功宴的人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還是個孩子呦!”莫裏修士頗為無奈的說道。


  王擴在房間裏麵對窗戶而坐,他的手裏是一塊玉佩,是東方新月送他的定情信物。


  王擴本以為,他自己不會遇到讓他心動的女孩,所以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政治的砝碼。像波蘭王室提親並不是因為真的喜歡瑪莎,而是瑪莎能帶來和平。攻打波蘭也不是真的報複,而是他需要更多的土地。在這種心態下,他的人性一點一點的在消失。在即將完全消亡的時候,那兩個可愛的姑娘出現了。雖然時常拌嘴,但讓王擴卻感覺到了充實,在那一刻,他的人性在慢慢的回歸本體。


  “哎!我要怎麽做,誰能給點建議啊!”


  王擴是真的沒招了,一邊說自己賴以生存的肱股,一邊說愛情!何去何從王擴實在難以取舍……


  窗外,慶賀的人群還在狂歡,《普魯士榮耀》響徹在柯尼斯堡上空!


  一二三九年一月十七日,丹麥近海。東普魯士艦隊冷眼旁觀著不遠處岸上的戰鬥。


  一邊是女攝政塔西亞的丹麥軍隊,另一方是挪威國王古爾紮夫·哈拉德的挪威入侵軍。


  德裏曼也很糾結,按道理他是應該打挪威人的,可是,從現場上的表現來看,打丹麥人似乎更加有價值。


  “長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打誰?”德裏曼的副官第三次說道。


  “待命!”


  岸上的戰鬥是一場萬人規模的,也就是雙方加起來的人數在一萬人上下。這點人,艦隊的一次齊射就足夠改變戰爭走向了。


  一開始的時候,艦隊進行過一次齊射,隻不過德裏曼放了水,炮彈落到了距離海岸很遠的海裏。不然,有這麽一隻艦隊在看著,說不定兩幫人都打不起來。


  就在德裏曼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隻傳信用的海鷹落到了甲板上。負責專項工作的船員立刻過去,先是給了海鷹一塊魚肉,然後才從它的腿上取下了一隻小木筒。


  德裏曼在閱讀要短短幾行的紙條後,立刻下令“向挪威人開炮!”


  命令下達後,各艦船紛紛調整炮口。


  挪威人雖然在數量上占有絕對優勢,然而,指揮卻比對麵的塔西亞差了一大截。於是就出現了搞笑的一幕,數量和質量都要高於丹麥人的挪威人,竟然被反過來被壓著打。


  轟隆隆的聲音從海麵傳來,緊接著就是如雨點般的炮彈了。從艦隊上發射的大口徑炮彈大部分都落到的挪威人的頭上,不過也有一些落到的丹麥人的頭上。


  沒辦法,前裝滑膛炮最大的缺點就是精度不足。誰讓丹麥人已經和挪威人已經攪和到一起了呢!

  空心的炮彈在海麵上都能彈好幾下,就更別提在堅硬的陸地上了。一發炮彈下去,挪威人當中就會多出一條血線,高速翻滾著的炮彈是誰碰著誰倒黴。


  “停止進攻!”


  看到挪威人挨揍,塔西亞感覺還是先躲開的好。


  人的血肉之軀和火藥燃氣是無法匹敵的,什麽都有個上限的。或許有人能突破人類的上限,但更多人是不能。在大口徑艦炮麵前,挪威人的盾陣真正的就成了擺設。


  “預備,齊射,開火。”


  有補給船隨行,艦隊可不用擔心彈藥不足了。


  “這都是什麽人啊!”古爾紮夫眼睛都快噴火了。


  古爾紮夫可是聽說了,瑞典國王那個老混蛋在東普魯士人手裏吃了虧後,就把氣轉嫁到了他的頭上。留守本土的貴族已經發來了求援信。說瑞典國王像一條瘋狗一樣,對著挪威就是一頓亂咬。由於挪威的主力都在丹麥,所以本土的保衛十分吃力。


  這場戰爭已經拖了十年了,挪威的人口本就比丹麥少的多。十年的戰爭差不多耗光了挪威多年來的積蓄,古爾紮夫其實已經不想打了,他低估了戰爭的強度和時間,速戰速決成了無休止的消耗戰。


  挪威自從“無情者”哈拉德戰死在英格蘭起,就再也打不起消耗戰了。然而,事與願違,不管是普魯士還是丹麥,一個個的,都跟牛皮糖一樣,讓古爾紮夫這位一心想要恢複北海帝國榮光的維京君主,是吞不下嚼不爛。好不容易把其他兩個國王給忽悠上了,無奈啊!隊友太坑了。


  “塔西亞公主,安德烈殿下向您問好!”“海軍上將”號用維京人都能看懂的旗語說道。


  (老鐵們,推薦票啊!三蹦子想飛需要老鐵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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