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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七)

  芬蘭國王一聲淒慘的“兒子”,標誌著他們已經徹底戰敗了。東普魯士軍的這種偏向於支援的弩,射程不足一百米,這樣的射程都能射殺處在中軍中的王子,可見東普魯士軍距離他們有多近了。


  “陛下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芬蘭國王的侍衛長,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巨漢,手持一把巨斧,一斧子就把一個持盾的東普魯士士兵連人帶盾一起砍翻在地了。


  盧克剛用刺刀捅死了一個維京戰士,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大號的維京猛男在那裏耍威風。雖然已經身中數箭,但卻依然大殺四方。盧克花了點時間給他的火槍裝彈,然後舉槍瞄準。


  “上帝保佑,別讓我再打偏了。阿門!”


  槍響了,上帝似乎聽到了盧克的祈禱。所以這一次,他打中了,而且還是爆頭。


  被盧克救下的那個長矛兵,心有餘悸的在同伴的幫助下從新爬了起來。


  “乖乖,這家夥也太猛了,他到底是什麽人啊!或者,這還是人嗎?”


  “發什麽愣啊!如果不想當一輩子小兵,就趕緊給我追!”小隊長過來踢了長矛兵一腳說道。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潰逃的敵軍,兵敗如山倒啊!


  指揮台上,所有負責發令的士兵都看著王擴。東方新月也是頭一次看到真事的戰場,有這個善良的姑娘在,王擴總不好直接下令殺無赦吧!於是,王擴舉起握拳的右手,大拇指由上轉下。


  看到王擴這個動作,負責發令的士兵心領神會。


  “一個不留!”這表示王擴表達的意思。


  海邊,施裴塔倒出了麻袋裏的耳朵,數了起來。東普魯士軍隊的記功方式就是割耳朵,不過,施裴塔卻遇到了一個難題,一個十分尷尬的難題,他割下的敵人耳朵出現了單數。施裴塔數了又數,還是單數。


  “他奶奶的,這怎麽算啊!”施裴塔惆悵的說道。


  別人割下的耳朵有多有少,但無一例外都是雙數,畢竟是要割兩隻耳朵的。


  數耳朵的不光是施裴塔,整個第一騎兵師的士兵都在數。就在他們數了幾遍,確定了自己即將獲得的獎勵時,遠處傳來了巨大的嘈雜聲。


  施裴塔把地上的耳朵收了起來,說道:“終於來了,要是在不來我都要錯過午飯了。”


  聽到自己的長官這麽說,士兵們都咧著嘴笑了。


  “笑什麽笑,待會都給我賣掉力氣。還有,一定要記住,不要誤傷友軍,注意聽號令,明白?”施裴塔說道。


  “明白!”


  “很好,上馬,該我們表演了!”


  “艾米爾!艾米爾,死哪去了?”施裴塔大聲喊道。


  很快,被施裴塔喊的艾米爾就一邊提褲子一邊跑了過來。


  施裴塔對艾米爾那是沒的說,他太喜歡這家夥了。每頓都吃飽艾米爾實在是太猛了,晚上偷襲一個城堡的時候,艾米爾就一個人殺光了敵軍城門的五十個守衛,自己卻一點傷也沒受。城堡順利拿下,己方損失一個沒有。後半夜的時候,另一個城鎮,艾米爾更是直接一個人抱起了破城錘,城門就這麽被一下撞開了。對於這樣一位猛男,別說一頓飯吃十個人的量了,就是吃一百個人的量施裴塔也願意。


  “以後改改你這毛病,一打仗就拉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嚇出來的呢!”施裴塔說道。


  艾米爾尷尬的笑了笑,他的戰友和手下卻都憋紅了臉。艾米爾,那可是騎兵中的頭號猛人,和第一步兵師的阿米太一樣,猛的不要不要的。和他們搭檔可是痛並快樂著,說痛是因為和他們在一起你永遠都是配角,風頭全是他們的,至於快樂嘛也很簡單,隻要自己不作死,基本讓都能完整的活到最後!

  “這次參戰的就有阿米太,估計已經出夠了風頭,待會可要看你的了,千萬不能被第一步兵師比下去,知道嗎?”施裴塔略顯嚴肅的說道。


  “遵命,長官?”艾米爾接過傑克遞過來的騎槍說道。


  “好了,他們來了,準備戰鬥!”


  芬蘭人好不容易來到海邊,看到的卻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後麵追殺的東普魯士軍也看到了施裴塔他們。


  “把殿下的指令告訴第一騎兵師的兄弟部隊。”說話的正是阿米太,當初那個因為偷麵包而被王擴懲罰的新兵!

  施裴塔仔細挺著對麵兄弟部隊發過來的型號!然後對自己的傳令兵說道:“發令,殿下有令,一個不留!殺!”


  殺、殺、殺

  第一騎兵師的騎兵都是偏輕量化的,所以用不著像輔助重騎兵一樣緩慢加速。


  第一騎兵師排成騎牆衝鋒,騎兵們好像梳子一樣,把潰散中的芬蘭人又梳理了一遍。


  “這不是在我們麵前炫耀嘛!兄弟們,別讓四條腿的比下去,跟我殺!”


  如果說施裴塔是“梳理”,那麽,步兵的兩個半師就是平推。


  幾萬人被趕到海邊,看到的卻是破碎的長船和滿地的屍體。海麵上,十幾艘敵船上發出了雷鳴。幾百發炮彈落到了芬蘭人頭上,東普魯士軍提前知道,所以他們早就遠遠的躲開了,並且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的新月陣,令芬蘭人逃無可逃。


  “奧丁神啊!請不要拋棄您的子民!救救我們吧!”絕望的芬蘭人麵向大海跪倒在地。


  “無所不能的上帝啊!請傾聽您最忠實的子民的聲音吧!在我砍下最後一個異教徒的頭顱之前,請不要收回賜予我的力量,阿門”東普魯士的士兵也全部跪倒禱告著。


  王擴帶著衛隊從後方趕來,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兩軍士兵都跪在地上祈禱。不同的是,芬蘭人有炮火照顧,而東普魯士士兵則沒有。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東方新月好奇的問道。


  今天,她見到了血肉橫飛的戰場,也見識到了火器的威力,可這戰場上,敵我雙方一起跪拜的還是聞所未聞。


  “拜神!”王擴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


  “拜神?”東方新月驚訝的說道。


  拜神,全世界都在幹,東方新月的師傅就是個老道,平時也念經拜神。可這拜神都拜到了戰場就有點過分了,當然,這是以東方新月的角度去看的,在東普魯士軍這邊,除了王擴以外,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不拜反而成了異類。王擴讓公國所有人都必須在星期六洗澡,禮拜天集體禮拜,這看上去是十分無理的要求,卻得到了一致的認可,當消息傳單梵蒂岡後,教皇不僅大加讚許,還特地讓人送了一本精致的聖經到東普魯士。


  過了好一會兒,戰場祈禱才結束。當東普魯士的士兵們看到王擴的旗幟後,士氣更是要爆棚了。最終的決戰終於開始了。


  “傑克,把我的劍拿來!”艾米爾也想在王擴麵前表現表現了。


  艾米爾的劍是特製的,就是一把放大版的雙手大劍。


  雙手大劍並不是什麽新玩意兒,東普魯士每個師都有一兩個大隊的雙手劍士。這些體格健壯身披重甲的雙手劍士,無一不是軍中精銳。然而,能在馬上到手使用沉重的雙手劍的,整個東普魯士也隻有艾米爾一人了。


  黑馬黑甲黑披風的艾米爾,成為了真正的黑騎士。隨著總攻號聲的響起,艾米爾一馬當先衝入了芬蘭人的陣線內。一把雙手劍揮舞的好似車輪一般,所過之處圈是殘肢斷臂。


  “黑騎士。吼吼~,黑騎士,吼吼~”


  第一騎兵師的其他騎兵們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們沒有艾米爾的身手,但卻有崇拜英雄的心。


  在另一邊奮力廝殺的阿米太對此不屑一顧,一個人再厲害,體力都是有限的。想要戰場殺敵多,還得靠手下士兵。


  阿米太把手下一個大隊的士兵排成了一個錐形陣。三百多士兵相互配合,那殺敵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艾米爾殺了第二十個敵人的時候,阿米太已經把一個擁有五百人的芬蘭小貴族給滅了,而自己這邊僅有兩個倒黴蛋兒陣亡。


  艾米爾打的是士氣,在他瘋狂的殺戮下,芬蘭士兵膽戰心驚,看到艾米爾過來了,竟然紛紛躲開了。


  阿米太打的是節奏和效率,戰爭是什麽意思說白了就是殺掉敵人存活自己。一支三百人的敵軍,隻需要不到十分鍾就能殺完。


  艾米爾看到了被重兵團團保護的芬蘭國王,艾米爾可不認識他,隻知道這個穿著不錯的家夥應該是這裏最值錢的了。


  艾米爾看到了芬蘭國王,阿米太也看的了。他們一左一右的殺了過去,艾米爾因為是騎兵的緣故,所以動作快了點。在撕開層層防禦後,艾米爾於手下的士兵和芬蘭國王的衛隊戰成了一團。


  “陛下,您快走吧!”芬蘭國王身邊的貴族領主們都在勸說。


  芬蘭國王剛要說些什麽,就身體一顫,掉下馬了。再一看,國王的心口處一個血洞正在呼呼冒著血泡呢!


  遠處,盧克微笑的放下槍,“感謝上帝,終於被我打中了。”盧克笑了,笑的是那麽燦爛。


  正在奮力廝殺的艾米爾和阿米太,一抬頭發現目標沒了!憤怒的倆人就把怒氣全撒在了敵軍小兵身上,芬蘭人的小兵可架不住兩個猛人這麽玩。


  第七步兵師的火槍兵在遠處不停的射殺著芬蘭貴族和領主,芬蘭人也越來越混亂。


  鮮血染紅了海岸,即便是距離較遠的海軍也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僥幸逃離現場的芬蘭人看著修羅辦的戰場,心裏驚呼“芬蘭完了!”


  東方新月受不了了,跑到一邊哇哇就吐。


  王擴冷眼旁觀,他粗略的算過,芬蘭人口很少,隻有二十幾萬,壯年男性應該不超過六萬。這不是王擴在瞎猜,匈牙利那麽好的自然環境,一二四一年的時候人口也不過兩百來萬。芬蘭的北歐國家環境惡劣,而是還常年爭鬥不休,能有二十萬人口已經是高估了,要知道,擁有四十多萬人口的丹麥已經是維京一霸了。


  這四萬芬蘭士兵殺光,芬蘭也就失去的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壯年男性了。


  王擴沒有下令停止戰鬥,所為的戰鬥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是屠殺。


  下午一點多,最後一個芬蘭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此役東普魯士軍以傷一千六百,陣亡四百七十五人的代價,全殲了芬蘭的入侵大軍四萬三千人餘人。擊殺芬蘭國王哈勞爾以及芬蘭王太子。大小貴族領主九百多人全部被殺完。


  這一仗下來,芬蘭算是沒了囂張的資本。其實,當東普魯士的第一艘風帆戰艦下水服役,就自己標誌的維京人海上霸權的終結。隻不過,終結霸權不代表這消滅霸權。這是一個過程,一個慘烈無比的過程。


  下午四點左右,打掃完戰場的東普魯士大軍兵臨維斯特城下麵對剛剛以少勝多的東普魯士軍隊,維斯特城絕望了。區區幾百人如何擋得住凶猛的東普魯士人啊!

  “開門吧!”克裏斯深吸一口氣說道。


  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東普魯士軍真的是來攻城的,那再惆悵也沒用。


  克裏斯和往常一樣,或則說他根本就沒變,一聲“安德烈哥哥,你終於來了。”一下就拉進了倆人的關係。


  王擴看著這個消瘦了不少的小兄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克裏斯的不幸可謂是王擴一手造成的。


  王擴一手花巨資建立的明暗兩條情報機構是何其強大啊!真當“佩刀”號和“長矛”號兩艘三級戰列艦碰巧出現的啊!

  在東普魯士的防衛部,原本的作戰計劃就是借刀殺人。芬蘭人攻打庫爾蘭,東普魯士是一定會發兵救援的,但前提是芬蘭人攻下維斯特城。庫爾蘭貴族全都死光了,東普魯士就可以打著複仇的旗號,正大光明的吞並庫爾蘭,而是還能得到道義上的支持。隻是後來王擴心軟了,東方明月一句“諸侯沒好人”戳中了王擴的痛處。


  東方新月是個善良的姑娘,她的那一抱,抱住的不僅是王擴的身體,還有王擴埋藏在底的良知。


  “克裏斯,不要怕,有安德烈哥哥在呢!”王擴握住克裏斯冰冷的雙手說道。


  “我不怕,我知道,安德烈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克裏斯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微微顫抖的身體才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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