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四）
“這座大牢建成已經有四年了，你們是第一批進來的非工作人員！”獄卒笑嗬嗬的介紹道。
東方明月照實翻譯給了師父，聽完徒弟的翻譯，王長興也樂了。他對東方明月說道：“問問他們，大牢怎麽會沒人呢？”
獄卒又是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堆，東方明月翻譯道：“他說，公爵殿下說了，如果一個國家的大牢裏人滿為患，那不能說明什麽，隻能說明官府的無能。隻要執法嚴明，大牢裏怎麽可能會有人啊！”
“那他們連個小偷小摸的都沒有嗎！”王長興又問道。
這次，獄卒沒有再嘰裏咕嚕的說一大堆，而是轉身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厚厚的書。上麵用德文寫著《東普魯士法典》。
獄卒把法典遞給了東方明月，說道：“你要的答案都這上麵！”
法典竟然能拿出來？這倒是稀奇，法律不都是統治者用來束縛人民的麽？怎麽會拿出來讓人看呢？
獄卒的話讓王長興陷入了沉思，獄卒說道：“法律就是讓人看的，頒布的法律不讓人看，那算怎麽一回事？”
獄卒說的理所當然，但是，問題又來了，法典的確是給人看的，但能看懂的人有是些什麽人呢？
獄卒翻開了法典，給王長興指出了兩大行文字。那正是王擴頒布的有關教育的法令。
王長興看不懂德文，可東方明月能啊！
“原來如此！多謝小哥了！”
王長興和東方明月在大牢裏跟獄卒談天說地，王擴的病房外麵卻因為治療手段而吵的不可開交。
在中世紀時期，西方的醫療水平是落後於東方的。歐洲的治療手段翻來覆去隻有一個——放血。
肚子疼？放血！
牙疼？放血！
受傷了，失血過多？放血！
……
總之，就沒有什麽放血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放一次。至於到底能不能治病，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治好了，全是我神力無邊，治不好？那是上帝的意誌不可抗拒！
宗教的力量在黑暗的中世紀是如此的龐大，王擴很多的利民政策，最初的反對力量不是來自別處，而是來自於即將收益的平民！不得已，王擴隻能向現實妥協。搞出來的東西有些不倫不類。
不僅是平民，就交普通士兵也深受其害。還記得當初火炮剛剛列裝海軍的時候，士兵們就十分抵觸。最後，王擴還是和老毛子學了一招，直接讓莫裏修士帶著一群小徒弟，給火炮舉行了一個“開光儀式”。想想那個場麵就好笑，一群人對著一堆鐵疙瘩又跪又拜，什麽聖水呀花瓣呀的一個也不能落下，最後再念一段經。OK。
王擴病重昏迷，牧師又想來給王擴放血。其實，現在王擴的病情已經穩定了許多，東方新月的醫術真當是假的呀！
別人不知道，防衛部的高級參謀可都是知道的，他們就差指著牧師的鼻子來一句“你幾斤幾兩不知道啊！心裏沒點數？”
比起裝神弄鬼的牧師，他們更願意相信東方新月這個黑頭發的姑娘。
十字軍東征期間，幾乎整個歐洲都參與了進入，除了待會財富以外，東方人的醫學也讓他們大為讚歎。
漢克出來，看著宗教人員和自己的參謀們吵的不可開交。於是他怒喝一身：“都給我閉嘴，殿下需要安靜，不知道啊！”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安靜了。
牧師過來，放低聲音說道：“格羅特大人，我隻是希望殿下能快點好起來。”
“你的好意，我替殿下謝謝了。”漢克知道，宗教人員能隨便得罪，這些神棍別的本事沒有，惹禍的本事卻堪稱一絕。
為了怕這些神棍到處惹事，王擴曾經秘密的從整個歐陸，找來了一群瘋子，他們有的是真瘋，有的卻是因為腦子太好而不被大眾接受的。
那些不被大眾接受的，王擴把他們放在了一邊，給他們創造條件，讓他們繼續感興趣的研究研究，十來八步還能和懺悔者的“科研人員”交流一下。
而那些真瘋子，王擴就扔給了教會。美其名曰“洗滌靈魂！”，不少從上麵派來的宗教人員對王擴都狠的咬牙切齒，可是沒辦法，王擴這招屬於陽謀，明知是坑你也得往下跳。沒過幾年，教會來的人就都跑光了，比起東普魯士，還是意大利生活更好！所以，現在的東普魯士的宗教人員基本上都是莫裏修士的人！
雖說如此，可是，該給的麵子還得給。畢竟，就算王擴這個公爵也是君權神授下的產物。
“漢克大人，我能做點什麽嗎？”牧師問道。
漢克一下就頭疼了，做點什麽？你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大的作為。最後，沒辦法的漢克隻能進去，從王擴的床頭拿了個碗出來。說道：“其實，我還真有件事情需要幫忙，您看，這是殿下用的水碗，惡魔一定是從這裏進入殿下身體的，所以……”
漢克欲言又止，但牧師卻明白了，他說道：“哦！大人，我明白了！我會召集所有的資深牧師一起，通過這個碗對殿下進行驅邪的！”
“哦！那就太感謝您了！感謝上帝！”漢克裝模作樣，手下的參謀也不差。紛紛在胸前畫著十字，這幅虔誠的基督徒模樣。
“漢克，這是？”
就在一片偽善的和諧中，東方新月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漢克給了東方新月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從她手裏拿過藥碗，說道：“請先給這個藥碗做個簡單的淨化儀式吧！”
哦！好！
拿起聖經，舉起十字架，閉上眼睛，然後，開口念經……
“漢克，他們這是在幹嘛？”東方新月小聲問道。
“裝神弄鬼！”
儀式很快就結束了，東方新月拿著藥碗走進了王擴的病房。王擴依然在昏迷狀態，旁邊坐著的格羅特正在小心的攪拌著燕麥粥。
病人也是要吃飯的，王擴昏迷沒辦法自己動手，所以就需要人照顧了。
“東方小姐，殿下他什麽時候能醒啊！”格羅特小聲問道。
“快了，快了，你要相信他！”東方新月這麽說，一方麵是說給格羅特的，另一方麵也是說給她自己的。
東方新月坐到床邊，拿起小勺子，一點一點吧碗裏的藥喂給王擴。喂完藥後，東方新月有摸了摸脈，已經很平穩了。
“安先生，你會好起來的！”東方新月說的是漢語，格羅特聽的一頭霧水。
“奇怪的東方語言！”格羅特內心評價到。
就在格羅特端著燕麥粥過來給王擴喂食的時候，他忽然看見王擴的手動了一下。
再仔細看，格羅特心中大喜。因為王擴在給他打手勢，一種屬於他們小夥伴的特殊手勢。
“趕緊給我滾，別壞我好事！別伸張！”這就是王擴給格羅特傳達的意思！
“東方姑娘！”
“嗯？”
“那個，我出去方便一下，拜托你替我把這碗粥喂給殿下！”
格羅特說完，把粥一放就跑出去了。
“搞什麽啊！”
東方新月說著就吧粥端起來了，吹了吹，就用勺子送進了王擴嘴裏。
“嗯！挺香的！”王擴心裏說到。
在王擴有意的配合下，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在給王擴擦完嘴後，東方新月把碗放下，坐在王擴的床邊，拉著王擴的手說道：“安先生，有些話我一直都不敢說！也隻有你昏迷的時候才敢和你說。”
“你知道嗎？在克拉克夫，當我被押送到絞刑架上時！我以為我就要解脫了！爹死了，娘也死了，大哥也死了，二哥不知所蹤，全家就剩下我和姐姐相依為命了！姐姐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他答應過姐姐，要把我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卻騙了姐姐。為了三十兩銀子，他就把我們賣了！我們還以為他是好人，直到他親手把我們關到籠子裏。就這樣，我們上了船，不知道多久之後才看到陸地。我們以為噩夢結束了，但誰又能想到，我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我們……嗚嗚嗚……”東方新月哭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王擴在心裏感歎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東方明月在知道自己騙了他後會有那麽大反應了，原來是前車之鑒啊！
哭了一會後，東方新月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和姐姐曆經艱辛，我們一路到了玉龍傑赤，在那裏我們以為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我們卻錯了，那裏已經被蒙古人占領了！沒辦法，我們隻能繼續往西逃，直到去了克拉克夫。結果你攻城了！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除了姐姐以外的漢話是多麽的高興。你告訴我們你是軍師時，我相信了！你帶我們去了方寸居，我和姐姐好幾天都沒敢睡覺，我們害怕再被賣了！可是，我心裏能感覺到，你是真的好人。你知道嗎？你頭一次把我們帶回你家，第二天醒來發現我和姐姐都沒穿衣服時，我真的氣壞了，可當我看到你的紙條後又失落了。姐姐告訴我你不簡單，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隻是個軍師！後來我們偷偷觀察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感覺我可能喜歡上你了。後來我們鬧的很不愉快，當克德爾回來送給我們地圖的時候，我心裏難過的要死，或許，那時候你一定難過死了吧！”
何止是難過啊！我當時都快被你們兩個給氣歪了。
東方新月不知道王擴已經醒了，於是她繼續說道：“我心裏很難過，可是姐姐卻告誡我，不要對你動情，因為諸侯沒一個是好人。我不知道該不該聽姐姐的。直到你再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我知道了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不打算抗拒！我也知道，一旦我決定和你在一起，你的身邊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我……”
東方新月我就半天，最後整個人都爬倒了王擴身上。
“能現在抱抱你我就滿足了，我害怕，我真好害怕啊！”東方新月又哭了！
王擴動了，他伸手也抱住了東方新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怕，不怕，有安先生在呢！”
東方新月被嚇的叫了一聲，然後，臉一紅就要走，王擴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東方新月的手，除了家人在，還沒有一個男人抓過呢！驚恐？害羞？一大堆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漸漸的，東方新月不在掙紮，紅著臉低著頭，說不出的可愛。王擴輕輕一拉，東方新月就順勢倒在了王擴懷裏。
“以後不用怕了，有我在呢！”王擴溫柔的說道。
“嗯！”東方新月點點頭。
王擴也底下了頭，慢慢的，就在王擴的大嘴即將吻到東方新月的唇時……
“老大！你醒啦！”漢克大大咧咧的推開門喊道。
門外，格羅特還保持住拉漢克的動作！
“呀！”東方新月嬌呼一聲，叢王擴的懷裏爬了起來，然後頭也不會的跑出門外了！
王擴看著嬉皮笑臉的漢克，如果身體允許，他都想直接過去抽人了。
“進來！有什麽事直說。”王擴沒好氣地說道。
“哎，事情是這樣的！”漢克就把庫爾蘭前來求援和他們商議的結果過告訴了王擴。
“德裏曼還沒回來嗎？”王擴問道。
漢克搖搖頭。
“這樣，讓奧拉夫、約翰和施裴塔去庫爾蘭。其他人留守東普魯士。對了，還有我們的新軍，讓他們也參加一下實戰吧！”王擴說道。
“老大，維京人有四萬多，你剛才說的全部加起來也就兩萬多點啊！”漢克擔心的說道。
“沒錯，我們的人是少了點，不過你要相信我們的戰鬥力，還有，我也會去庫爾蘭！”
王擴的威望在東普魯士不是用人數能衡量的，在東普魯士，王擴就是一麵旗幟，隻要王擴往那裏一站，所有的士兵都會安心。
王擴並沒有更改防衛部商量出來的結果，一個勢力光靠一個人是不信的。就像這次，王擴一個病重昏迷就能讓高層陷入混亂。
國家也好勢力也罷！需要一個靈魂人物不假，但更多的，卻是需要一套體係，一個缺了任何人都能轉的體係。
（老鐵們，給點推薦票啊！！！三蹦子快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