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二）
“小小的花兒開在荒野上，她的名字是，艾麗卡……”
“嘿，夥計，這可是陸軍的歌，你想去當陸軍？”
“別瞎說，人家可是上個月剛剛結婚，聽說他的妻子的哥哥就是一名陸軍步兵大隊長呢！”
“哦！我聽說了，他的妻子好像叫……小石楠。”
“那是她的小名，她叫艾麗卡，他的哥哥可了不得，那可是跟隨殿下從勃蘭登堡來的呢！”
被羨慕的士兵驕傲的昂起了頭。
都說那個家夥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的哥哥的地位才結婚的。可是，他們這些外人哪裏知道！他們可是真心相愛的結果。
“哎……真羨慕你，盡然能請到公爵殿下給你們當證婚人！”
“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是艾麗卡的哥哥，阿米太請來的！”
隨著話音出口，船上的同伴們都成了酸狐狸了。阿米太呀！那可是兩次獲得過鐵十字勳章的猛人啊！聽說，再過一個月就要升遷了，成為東普魯士的第一個平民出身的團長！
同伴們都過來恭喜他了，雖然陸軍和海軍是兩個不同的軍種，但有這麽一層關係在，以後升遷多少回有些幫助。
這裏是驅逐艦“海鷗”號上。清晨，士兵們起床之後開始洗臉刷牙吃早餐。得益於王擴這個理科生，每條船上都安裝了一到兩個聚光鏡，有聚光鏡的幫助，船上的士兵們就可以在天氣好的時候蒸餾海水了。
就在“海鷗”號上的士兵們嬉笑著開始一天工作的時候。瞭望員大聲喊道：“東麵，東麵有狼煙！”
東麵，東麵可隻有“海膽”號一艘船啊！狼煙隻有“海膽”號上才會發。船長希姆萊仔細看了看，兩道狼煙，說明敵人相當多。
“放狼煙，我們去支援“海膽”號！”
“吼~”
“海鷗”號上的狼煙很快就被前來送補給的補給船“小馬駒”看到了。看到有狼煙後，“小馬駒”也不送補給的，而是直接調轉穿透，用最快的速度駛向了老窩梅梅爾！
此時，“海膽”號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一聲聲炮聲，一陣陣慘叫。維京人的家夥式兒對“海膽”號傷害有限，可弓箭飛斧卻能殺傷船員。
甲板上，弩手們一邊躲避這射來的箭矢，一邊還擊，醫療倉已經人滿為患了。
“開火”
一聲巨響，一船的維京戰士又報銷了。霰彈在海麵近戰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一炮下去，往往是整船整船的敵人。海麵已經成了一片血海。
索林在瞭望台上還算安全，但他的嗓子卻快要冒煙了。從他的視角看去，整個戰場就好像是一群螞蟻在圍攻一條毛毛蟲。
有一個想要拿繩子攀船的，索林毫不客氣的就是一箭。還在蕩著繩子的維京戰士胸口頓時就出現了一支弩箭，這個維京戰士看看胸口的弩箭，便身體一軟掉進了海裏。
索林用一個弩箭的箭頭，在自己的弩上又劃了一道，第十一個了。
艦長勞合有些後悔了，“糟糕，這次玩大了，看來老子要交代在這了！”
就在勞合內心懊悔的時候，就聽見索林那沙啞的聲音喊道：“艦長，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是“海鷗”號。”
勞合挺到是“海鷗”號後，先是一喜，但緊隨其後的就是失落。
“海鷗”號和“海膽”號差不多，都是屬於輕型艦船。從清晨開始到現在，已經是上午了，“海膽”號至少消滅了四十艘維京長船的敵人了，可是，敵人到底有多少呢？無邊無際。一艘驅逐艦和兩艘的差別不會太大。
“海鷗”號上，艦長希姆萊看著那延伸到天際的維京戰船，頭皮都發麻了。心說：“勞合，你個混蛋，你憑什麽能引來這麽多敵人啊！你是捅了馬蜂窩了嗎？算了，來都來了，不打就撤？以後還不被笑話死啊！”
見死不救可是大罪，是會上軍事法庭的，罪名隻在攻擊友軍之下，都屬於死刑的範疇。
“火炮準備！開火！”
隆隆的炮聲宣布這“海鷗”號的正式參戰。維京戰船立刻分出一大堆前來應戰，倒是很給希姆萊麵子。
“海鷗”號仗著航速快的優勢，迅速向“海膽”靠攏。兩艘單獨的戰船和兩艘合成隊伍的戰船是兩個概念，前者隻是數量上的增加，而後者則是質的突破。
維京人的小船自然無法抵擋全速前行的“海鷗”號，要知道海上的艦船相撞，那是以質量為王的。維京人擁有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但要論到單艦的質量，“海鷗”號可是維京長船的數十倍之多。
衝到敵陣當中的“海鷗”號也用起了霰彈，海麵變的更加通紅了。
中午時分，補給艦“小馬駒”號終於回到了梅梅爾。
德裏曼聽著“小馬駒”號艦長的回報，眉頭緊皺。在詳細的研究了半個小時海圖後，德裏曼決定出兵救援。
“希望他們能挺過來吧！”德裏曼在心中祈禱。
午後一時，梅梅爾港的七十餘艘各式戰船揚帆起航，一級戰列艦“海軍上將”號上，升起了艦隊司令旗。埃裏希·德裏曼親自掛帥出征。
柯尼斯堡內，王擴接到德裏曼的報告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知道情況緊急，王擴丟下來看望他的東方新月，急匆匆的跑去了防衛部。很快，一張張調令從防衛部發出，整個東普魯士的軍隊都動起來了。
波羅的海的海麵上，“海膽”號已經打光了彈藥。炮手們大汗淋漓的癱坐在火炮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們已經把跑窗關上了，維京人暫時還進不來。外麵隆隆的炮聲是屬於“海鷗”號的。
下午一點左右，瞭望員索林，時隔幾個小時後再次出聲了！炮手們已經不想聽了。
炮彈打光的“海膽”號，已經失去的大部分戰鬥力。這次不管來的是“海鳥”號還是“烏賊”號，隻不過是多加了點困獸遊鬥的時間罷了，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快起來，你們這群懶鬼！出來幫忙操帆。”艦長勞合對著船艙裏大喊道。
“艦長，我們這就來！”雖然知道沒希望了，但誰也不願意說出來。
當炮手們出了船艙才發現，事情有了轉機！
“上帝保佑！”炮手們激動的呐喊道。
在遠處，有兩艘大船正在靠近，“海膽”號和它們比，就像維京長船和“海膽”號的差距。
“那是我們的“長矛”號和“佩刀”號！我愛死你們了！”
“呦吼！哈利路亞！”
艦長勞合過來，踹了這個精神失常的家夥一腳。說道：“發什麽瘋，沒看“佩刀”號上的旗語嗎？趕快執行！”
被艦長這麽一說，炮手們才注意到，“佩刀”號一直在朝他們打旗語呢！
“友軍辛苦了，你們先撤，這裏交給我們！”這便是“佩刀”號上旗語的內容。
“佩刀”號和“長矛”號都是三級戰列艦，無論是火炮數量還是人員，亦或是船體強度都不是“海膽”號和“海鷗”號這樣的驅逐艦能比的。驅逐艦的火炮數量都是一樣的，都是二十六門。而三級戰列艦一側的火炮數量就多達三十七門，二十多米的水麵高度讓它們活像個海上城堡。
有了強有力的友軍接應，“海膽”號和“海鷗”號兩個“小朋友”頓時鬆了口氣。“佩刀”號和“長矛”號是側風航行，所以慢了點。可是，“海膽”號和“海鷗”號可是出了名的飛毛腿。再加上現在上帝給麵子，在強勁的風力加持下，他們跑出了二十六節的航速！雖然維京戰船的速度更快，但卻不敢像兩艘驅逐艦一樣橫衝直撞。
“海膽”號和“海鷗”號從兩艘三級戰列艦旁邊駛過。維京戰船想要繞過“佩刀”號繼續追擊，然而……
“你當我是擺設嗎？”“佩刀”號艦長馬克思冷笑著說道。
敢拿“佩刀”號當擺設！即便是“海軍上將”號這樣的一級戰列艦都不敢。驅逐艦上的最大火炮是三十六鎊炮，而戰列艦的最大火炮則是七十二鎊炮。三十六鎊炮在它麵前和小水管沒什麽區別。
轟~
一發七十二鎊炮的怒吼中，三艘挨得比較近的維京戰船成了篩子，海水被染紅了一大片，周圍卻靜悄悄的。落水者沒有呼救，甚至連掙紮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瑞典國王驚恐的說道。
和剛才的那兩艘敵船相比，這兩個大家夥的確是怪物沒錯了。
“古爾紮夫，我要殺了你！”瑞典國王憤怒的呐喊著。
“陛下，請下命令吧！”一個維京貴族雙眼都快噴火了。
“撤退！”
撤退？開玩笑吧！死了這麽多人，現在才想撤退？
“請陛下三思！”周圍的維京貴族說道。
“三思個屁，再不走，瑞典人的血就要流幹了。別廢話，撤，我們都被古爾紮夫騙了！”瑞典國王喘著粗氣說道。
的確是被騙了，當初，三國國王聚會的時候，挪威國王古爾紮夫把東普魯士說的那叫個好，簡直是遍地是黃金，處處是美女。說的那麽好，卻唯獨沒說東普魯士有海軍，而且還是實力不俗的海軍。就這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瑞典人就至少死了上千人。
雖然貴族們還是不甘心，但卻執行了國王的命令。
撤退的海螺號從後方響起，現在戰鬥或者是送死的維京戰士紛紛調轉船頭。別看維京戰船不是“佩刀”號和“長矛”號的對手，但他們要是撤退起來，東普魯士卻沒有一艘軍艦能追的上。
黃昏時分，撤退的“海膽”號和“海鷗”號遇到了前來支援的德裏曼。於是，他們有跟在龐大的艦隊後麵重新開赴戰場。
當然，彈藥缺乏的兩個可憐蟲自然有補給船給他們補給。傍晚的時候，艦隊又遇到了凱旋而歸“佩刀”號和“長矛”號。
在聽完更為詳細的報告後，德裏曼怒火中燒，哦！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們海軍當什麽了？
“追，給我追，我要把瑞典人的所有港口都打爛！”德裏曼惡狠狠的說道。
隨著德裏曼的命令，艦隊以十一節的航速緩慢前行。雖然速度慢了點，但卻保持著隊形。
夜幕降臨，波羅的海上風平浪靜，繁星點點，如果有詩人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傳世佳作呢！
一天的戰鬥結束了，海麵上漂浮的屍體成了魚兒們的沒事。“海膽”號上的弩手已經傷亡過半，已經不適合繼續戰鬥了。
德裏曼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在下達追擊命令後，便讓“海膽”號和“海鷗”號先行返航了！為了防止路上發生意外，護衛艦“石頭人”號就成為了護航使者。
上帝和東普魯士海軍開了個玩笑，在德裏曼帶領主力艦隊出擊瑞典人時，另外兩艘警戒艦船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海鳥”號和“烏賊”號就是兩個倒黴蛋。德裏曼的艦隊距離他們隻有不到二十海裏，他們卻被芬蘭人胖揍了一頓。最後才借著夜幕掩護逃出了戰場。
如果說“海膽”號上的弩手是傷亡過半，那麽，“烏賊”號上可就沒幾個是能站起來的了。
“石頭人”號護衛艦，帶著被揍的不輕的“海膽”號和“海鷗”號，走了幾個小時，在淩晨的時候，看到了同樣被揍了一頓的“海鳥”號和“烏賊”號。
保護兩艘船，“石頭人”號不在話下，可是，要保護四艘失去戰鬥力的艦船，“石頭人”號就壓力山大了。
芬蘭人將兩艘東普魯士驅逐艦打跑之後沒有繼續追擊，倒不是他們大發善心，而是承受不住傷亡了。比起兩艘強大的戰船。芬蘭人覺得，還是搶劫陸地的財富更加合算。
於是，芬蘭人繼續南下，並且在次日清晨抵達庫爾蘭海域。由於昨天一天都在戰鬥，所以，芬蘭人就在遠離庫爾蘭的小島上休息了一晚。
庫爾蘭人對此還一無所知，貴族們為了利益，頻頻向克裏斯發難。搞得克裏斯是不勝其煩，克魯曼堅決的站在了伯爵這邊。這讓克魯曼也成了攻擊對象。
為了逼迫伯爵就範，貴族們甚至準備來個兵諫。收到消息的克魯曼立刻帶了九百名士兵前來。並且就駐紮在庫爾蘭城堡下麵。
貴族們見事情敗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倒打一耙，硬是把前來保護的克魯曼說成了造反者。並且帶兵前來要保護被挾持的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