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爭前奏曲(三)
“好了,已經沒有危險了。快放開吧!”王擴輕輕的拍了拍胸口的小手。
他不敢用力,因為王擴的手上還有臂鎧和手甲呢!這玩意一拳下去,磚頭都能砸爛。王擴正在嚐試簡化製作工藝,好裝備全軍。
王擴的話和動作不僅沒讓胸口的小手鬆開,反而還又緊了緊。
算了,王擴不想傷害東方新月。所以他也就沒下馬,而是直接騎著馬走到了維京俘虜麵前。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來幹什麽?”王擴可以對東方姐妹寬容,但對前來殺人放火的維京人可是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被王擴問到的維京戰士沒有說話,而是抬頭,滿是仇恨的盯著王擴。
王擴搖搖頭,說道:“這個答案不正確。”說著,他就給克德爾使了個眼色,克德爾心領神會,一劍就把那個維京人砍翻在地。
王擴不急不緩的走到另一個維京人麵前,問了同樣的問題。還是不說話,這次不用王擴使眼色了,克德爾手起刀落,十八年後再做好漢吧!
一連把幾十個人都送去見上帝了,等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麵對王擴同樣的問題。這個維京人都已經被嚇尿了,可是就是不說!克德爾舉劍就砍。
“等一下!”
王擴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所以立刻喊停,結果卻還是慢了一步。
“殿下?”克德爾疑惑的看著王擴。
王擴隻能苦笑著搖搖頭,他剛才想到,或許人家根本就聽不懂德語呢!
“唉……掌握一門外語的重要性呦!”王擴苦笑著說道。
“公爵爺,你給的地圖有問題!”
東方明月氣鼓鼓的質問道。看到妹妹還在王擴的馬上呢!於是就瞪了她一眼。
被姐姐一瞪,東方新月才不舍的從王擴的馬上下來。
王擴也跳下馬,看著東方明月拿著的地圖。王擴笑了笑,接過地圖轉了一百八十度有給了東方明月。
“這樣看!”王擴說道。
“多謝,告辭!”東方明月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王擴一把抓住東方明月的胳膊,說道:“先別走,再待一段時間好嗎?”
“理由,如果你不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即便是你把我們關起來我也回逃。”東方明月頭也不回的說道。語氣那是相當冰冷。
“我沒有理由,我要和你說事實。現在全世界都不安全,我的令牌隻在歐羅巴有用。在東麵,蒙古人的鐵蹄已經踏碎了好幾個國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的頭顱被插在蒙古人的旗杆上,希望你們不要為我報仇,這張地圖裏麵有我埋藏的寶藏,用九宮格的方式找,拿了寶藏你們就逃吧!能跑多遠算多遠。我能給你們提供的保護不多了。”說著,王擴從身上的盔甲上用手指沾了點血,然後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
“這條線是絕佳的路線。我會給你們留一條大船,足夠你們回家。從這裏開始,一直到這裏,這裏是丹麥海峽,這裏是英吉利海峽,從這裏往南走,記住,第一個海峽不要進去,那裏是地中海,要過這個直布羅陀海峽,你們就到了非洲。順著海岸線走,這裏有個島,叫馬達加斯加。還有這裏,就是你們常說的波斯人,我們叫他阿拉伯人。這裏所有的入口都不要進,直到這裏,這裏就是你們口中的天竺,你們可以選擇從這裏上岸。不過,我不建議你們這麽做,從這裏到福州,快的話三個月就夠了,慢的話我隻要六個月。”王擴一口氣說了一條幾乎是環球航線的路線。
聽的東方姐妹下巴都都快掉地上了。
“你說這麽多,跟我們留不留下有什麽關係?”東方明月的語氣已經沒有那麽冰冷了。
“我要替你們打開丹麥海峽,這裏是出入波羅的海和北海的重要通道,不把它拿下,別說是艘船了,就是一塊木板也出不去!”王擴說完後,發現東方新月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我能做的已經不多了。你們走海路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回去。時間雖然比較長,但比陸地完安全!等我打通了丹麥海峽,我就送你們走。”王擴剛說完,東方新月哭著衝了過來。
王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東方新月給從正麵抱住了。
“我的鎧甲很硬!不硌得疼嗎?”王擴說道。
王擴很想撫摸她的頭發,可是,該死的克德爾,你倒是過來把我的盔甲卸下來啊!
王擴給了克德爾一個求助的眼神,克德爾漏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王擴以為他要過來幫忙卸甲呢!結果……
“全部都有!迅速散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活口。”
“遵命!”
克德爾給了王擴一個壞笑,然後也跑遠了!
克德爾是指望不上了,看來下次還得帶上格羅特!
王擴拍拍東方新月的後背,安慰道:“好了,不哭了。”
東方新月這才從王擴的懷裏起來,不看著全副武裝的王擴。很難想象,眼前的這個男人能給她一種溫馨的感覺。
看著妹妹在王擴的懷裏撒嬌似的,心裏的火氣就蹭蹭的漲。於是,不知道是怎麽了,她盡然過來給了王擴一個巴掌,結果卻打到了王擴的頭盔上。
王擴的頭盔可是特製的,為了防止有人用手抓,頭盔上設計了不少的小刺。東方明月的這一巴掌直接打到了小刺上,手頓時就鮮血直流。
東方明月用流著血的手,指著王擴說了句“諸侯沒好人!”
對此,王擴隻能笑笑不說話了。東方明月說的一點都沒錯。別人先不說,王擴自己回想一下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了。堂兄弟說殺就殺,為了保密還殺了無辜的馬赫。雖然這些年殺心收斂了不少。但玫瑰戰爭中死的波蘭人卻至少上萬。王擴他很少親自殺人,但因他而死的人卻相當多。
王擴費勁的把手甲脫下,想要給東方明月包紮一下,但東方明月卻拒絕了。一句“別碰我”令王擴尷尬不已。
“好吧!方寸居還給你們留著,你們是和我一起走呢?還是自己回去。”
王擴好歹也是一方諸侯,他對東方明月再三忍讓,已經是盡了一個朋友的意思。既然對方還是不肯原諒,那麽,王擴也就沒有必要再用熱臉貼冷屁股了。
不過,當王擴看到東方新月欲言又止的樣子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建議你們和我一起走,天知道路上還會不會有危險。”
“嗯!好!”東方新月倒是欣然接受。
王擴拿出銅號,放在嘴邊用力一吹。很快,他的護衛軍就紛紛趕了回來。隻是,克德爾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倆小孩。
“怎麽回事?”王擴問道。
“殿下,他們的哥哥在玫瑰戰爭中陣亡了,父母又死在了剛才的戰鬥中。我和村長了解過了,他們已經沒有親人了!”克德爾歎了口氣說道。
王擴聽了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戰爭,該死的戰爭。但是,王擴卻不得不發動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戰爭會讓一部分人失去家園和親人,但卻能為更多的人帶來安寧。
王擴注意到,那個個子比較高的孩子手裏緊緊的握著一個東西。
王擴走過去,俯下身問道:“能給我看看你手裏是什麽嗎?”
這個髒兮兮你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裏的東西給王擴看了。那是一枚鐵十字勳章,整個玫瑰戰爭期間,王擴一共也隻發放了不到二十枚而已,而參與玫瑰戰爭的東普魯士士兵卻有將近兩萬人。
將近千分之一的概率啊!由此可見,犧牲的人有多厲害了。
王擴看到男孩手裏的鐵十字勳章,也不顧孩子身上是多麽的肮髒,直接一把把他抱在懷裏。而另一個王擴也沒落下,兩個孩子被王擴一邊一個的抱在懷裏。
“跟我走吧!我就是你們的公爵殿下。”
“你就是媽媽說的那個最厲害的人?”小孩問道。
“算是吧!”王擴實在不好意思說是。
“那麽,厲害的公爵殿下,您能幫我找一下哥哥嗎?媽媽說,哥哥去了上帝那裏,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啊!”小孩天真無邪的話語,卻如同一把匕首插進王擴的心裏。
王擴扭過頭,悄悄的抹了抹眼淚。說道:“做我的侍衛吧!我會給你們好多好吃的。”
兩個孩子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其中一個孩子指著一邊的東方姐妹說道:“這兩個姐姐好厲害的,我能像她們一樣嗎?”
“可以!”王擴點頭說道:“你們一定會比她們更厲害。”
兩個孩子也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沒告訴我你們叫什麽名字,多大了?”王擴笑著問道。
“我叫卡爾,今年九歲了!”
“我叫克萊恩,今年八歲!”
兩個孩子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年齡。
按照公國的法律,公爵是所有東普魯士兒童的監護人。所以王擴要帶走誰的孩子根本是需不需打招呼的。同時,欺負兒童也就是代表著和王擴這個公爵公然作對。雖然有點繞,但最終的目的還是保護兒童。就像把教堂改成醫院的那種操作一樣,都是向時代妥協的變通方式。
在和村長打了聲招呼後。卡爾和克萊恩就正式的成為了王擴護衛軍種的一員,由克德爾負責訓練。
本來王擴以為,加爾堡的慘劇隻是個別現象,但是,順著海岸線走,王擴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維京人幾乎每年都要來洗劫一番。有的被打退了,有的則成功了。不管成功與否,留下的隻有滿目瘡痍。
回到柯尼斯堡後,王擴直接翻看了曆年來的報告,一看之下,他的心都涼了。
不是手下的官員有膽子隱瞞不報,而是王擴自己就沒當回事。每次上報都是十個二十個的傷亡,這對於動輒數萬規模的大事比簡直不值一提。
為了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王擴特地在公國政府多加了一個民事部,專門統計公國的人口事務,一旦一個村子有一次性超過十個人的非自然死亡,就必須派遣人手調查。
一二三八年三月五日,在東普魯士公爵的示意下。海軍部正式把對波羅的海的海上霸權提上了日程。
經過緊張的準備,一二三八年九月一日。海軍部下轄的三個艦隊,共計一百七十於艘各式戰艦全部出海。一時間,梅梅爾海軍基地空空蕩蕩。
為了打擊報複挪威人對東普魯士的洗劫行為,海軍第一艦隊的三十三艘風帆戰艦,於一二三八年十月十日,炮擊了挪威人在丹麥的一處港口。炸死炸傷了三百多人,擊沉維京戰船十餘艘。
十月十五日,已經被挪威人攻陷的斯登哥爾摩,被東普魯士三個艦隊徹夜轟擊。一夜之間,斯登哥爾摩便成了廢墟。駐紮在城裏的一千多挪威士兵隻有不到五個人存活。
東普魯士海軍的報複是如此猛烈。在此後的數月間,凡是行駛在波羅的海上的維京長船,隻要被東普魯士軍艦遇到的,全都送入了海底。
東普魯士海軍的無差別攻擊,徹底引燃了北歐三國的怒火。
挪威、芬蘭、瑞典三國國王,在克努特大帝之後又一次的坐到了一起。本來他們還邀請了丹麥女攝政塔西亞,可是,塔西亞被挪威人折騰了快十年了。現在的塔西亞是看到挪威人就想劈一斧子。
趁此良機,塔西亞帶著軍隊一路攻城略地,隻把入侵的挪威人打的丟盔棄甲。
在一座剛剛收複的城堡裏,塔西亞看著那件陪伴了她將近十年的衣服,心裏百味雜陳。
這件衣服還是當初從王擴那裏強買來的呢!這些年,塔西亞一直把它當內甲穿。
看著已經變黃的衣服,塔西亞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在勃蘭登堡的夜晚。
“準備好了嗎?我的小魔法師!”
“好了!”
“我的龍焰還可以吧!”
“那個,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已經過了十年,歲月的痕跡已經爬上了她的臉。但每每想到那個夜晚,塔西亞就感覺十分的溫馨。
“還真是好笑,那時候我可是俘虜呢!那個小家夥可是要了我兩百萬格羅申的贖金。”
塔西亞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喃喃的說道:“小魔法師,你有沒有想我呢?或者,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