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殺還是不殺
“兵者乃凶器，傷人亦傷己，為不得已而用之。”
東方新月輕輕的念著王擴剛寫的字。
“是啊！傷人亦傷己。”王擴感歎道。
玫瑰戰爭讓王擴和東普魯士收獲巨大，但同時也付出了七十人死一百多少受傷的代價，這點代價比起收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七十個人死就意味著有七十個家庭失去了親人。王擴定下的撫恤金製度是一次性結清二十年的軍餉，這樣的撫恤金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天價了，但是，錢可以再賺，但人死卻不能複生。
“既然傷人傷己，那為什麽還要打仗！”東方新月問道。
“不打？不打行嗎？”王擴苦笑著說道：“今天的付出是為了更好的明天。想要和平共處，那麽，一味的忍讓是沒用的。就好像一個武林高手對你說“我們不打了”和一個你可以隨手殺死的人說“我們和好吧”一樣。”
“一樣嗎？”東方新月歪著頭想著。
“不一樣的！”東方明月過來說道：“別想那麽多了，過來吃飯了！”
東方明月端著一個蒸籠放到桌子上，便招呼王擴和東方新月吃飯。
回到東普魯士後，王擴隔三差五的就會來蹭飯，還別說，東方姐妹不僅人長的好看，廚藝也一樣漂亮。因為王擴經常來這裏蹭飯，所以施裴塔才能把王擴啊廚師節出來。
“你們來了也有段時間了吧！有沒有出去逛逛？”王擴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的說道。
“去過了，這裏很特別！”東方明月說道。
“待會吃完飯，我帶你們去逛逛我們的夜市！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呢！”王擴說道。
“好啊好啊！”東方新月高興的說道。
“好吧！我也想出去看看。”東方明月想了想也同意了。
方寸居雖然環境不錯，但姐妹倆都是年輕人，外麵的世界總是那樣精彩。隻不過，在這裏，一個語言不通就足夠難倒她們了。
這頓飯吃的很快，收拾完後，姐妹倆就換衣服準備出門了。王擴看到他們準備吧頭包裹起來，於是上前製止了，他說道：“和我出去不用這麽麻煩。”
“這……”姐妹倆有些猶豫了。克拉克拉的遭遇她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放心，在這裏我還是有幾分薄麵的。”王擴笑著說道。
“好！相信你！”東方明月說一咬牙說道。
她不知為何，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天然的信任。這種感覺東方明月想不明白。
方寸居距離柯尼斯堡城可不算近，即便是騎馬也需要將近一個小時。方寸居是王擴的地方，自然有馬！方寸居有三匹馬，再加上王擴來時騎著的一共是四匹。
“你的馬好漂亮啊！”東方新月羨慕的說道。
“這是我外公送我的。”
沒錯，王擴騎的就是當初老爺子送給他的那匹小馬駒，現在它長大了。王擴騎在白馬上，頗有白馬王子的意味。
歐洲可沒有給馬脖子上掛開車鈴的習慣，所以他們走起來就隻有噠噠噠的馬蹄聲了。
柯尼斯堡新城目前還沒有實行宵禁，所以，當他們騎馬來到城裏的時候比白天人還多。
把馬交給城門處的衛兵之後，王擴就開始了他的翻譯之旅。城裏，尤其是平民區，這裏是商業的中心，各種吃的喝得，還有奇奇怪怪的的東西應有盡有。
“來來來，看一看了，這些都是從東方來的好東西。”一個地攤上，攤主在賣力的叫賣著。
東方明月對這些地攤上的東西並不感興趣，然而，當他看到一柄長槍後卻走不動了。不僅是東方明月，就連一直蹦蹦跳跳的東方新月也不動了，雙眼死死的盯著那柄長槍。
“怎麽了？有喜歡的嗎。”王擴問道。
東方新月指著那柄長槍，眼淚婆娑的說道：“那是我大哥的遺物！”
“老板，這玩意兒怎麽賣啊？”
“大人，您可真是好眼光啊……”攤主羅裏吧嗦的說了一堆。
王擴懶得聽下去，於是不耐煩地說道：“多少錢，出個價！”
“十五個克羅依茨！”攤主說道。
王擴懶得還價，隨手就丟給他五個格羅申。然後馬上長槍舞動了兩下，周圍的人趕緊躲的遠遠的。王擴在槍頭上看到了兩個字——烈陽！想比這應該就是東方姐妹的大哥的名字了——東方烈陽。
長槍很重，入手很有質感，一看就是好東西。可惜，王擴不會用槍，
“拿著吧！”王擴耍了幾下後就把長槍給了東方姐妹。
王擴不會用長槍，可東方明月會啊！一套槍法行雲流水。周圍的人紛紛拍手叫好！有的還丟出幾個銅幣給打賞。這裏負責治安的警衛過來出聲喝止，因為這裏不是賣藝的地方。
當警衛看到王擴的時候，小心肝差點沒嚇出來。
“我不知道殿下您在這……這個……那個！”警衛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你做的很好！”王擴拍了拍警衛的肩膀說道。
一柄長槍讓歡樂的氣氛瞬間消失，這街也逛不下去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想必你們的大哥在九泉之下也希望你們開心！”王擴安慰道。
“沒事，都過去了！”東方明月說道。
東方明月記得，大哥的武學天賦並不好，一套槍法練到連看他練的東方明月都會了，可他卻還是不會。其實，她知道，大哥不是練武的材料，他更加擅長詩詞歌賦。然而，當蒙古大軍攻破城池的時候，不擅長武藝的大哥卻提槍跨馬，硬是帶著她們姐妹殺出了城。就在姐妹倆猛誇大哥的時候，大哥卻轟然倒下。當姐妹倆走到大哥的正麵之後才發現，大哥的正麵已經被射程了刺蝟。
雖然時隔多年，但每次想起，都心如刀絞。現在，大哥當年所用的長槍已經找到，至於遺體，很遺憾，當初她們都還小，連遺物都顧不上拿，就更別提遺體了。
“安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東方明月問道。
“你確定？我們這裏的酒可是很烈的！”王擴說道。
“沒關係的！”
“好吧！”
王擴帶她們去了位於貴族區和平民區交匯的酒館！那裏屬於一個富裕的商人。
“三杯蜂蜜酒。”
“純爺們”
嗯？王擴驚訝的看著東方明月。
“我看過你寫的翻譯詞典了，所以會兩句。”東方明月說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知道什麽是純爺們嗎？”王擴問道。
“不就是種烈酒嗎？”
“嗬嗬，能喝一瓶不倒就是純爺們，你們覺得你們能喝多少？”王擴無奈的說道。
姐妹倆麵麵相覷，她們還真沒概念。
“這裏的規矩，點多少喝多少，不允許一滴浪費。”王擴壞笑著說道。
“喝就喝。”東方新月不服氣的說道。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把酒拿了上來。
“三位請慢用！”服務員是個小夥子，在看到東方姐妹後，王擴從他眼睛裏看到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伴隨著純爺們的還有烤羊腿，畢竟純爺們太烈，不吃點東西真的會死。
純爺們，王擴可把持不住，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喝著比較溫和的蜂蜜酒。
至於東方姐妹，好吧！他們不是純爺們，但確實女漢子啊，兩個人喝一瓶純爺們，沒趴下，隻是臉色通紅而已。可能是嘴發幹，又或是烤羊腿太鹹了，她們拿起剩下的兩杯蜂蜜酒就喝，那樣子簡直就是在喝水。
“喂！純爺們和蜂蜜酒不能一起喝會……醉的。”在王擴還沒說完，她們倆就趴到了桌子上。
“來人，給我準備馬車！”王擴對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笑嗬嗬的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馬車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您要去哪裏？”
王擴付完錢後，又給了服務員一個克羅伊茨，說道：“做你該做的事，少打聽別的，這樣你會活的久一點。”
“是是是”服務員連忙陪笑。
馬車就停在酒館門口，在王擴的倡導和法令下，人們終於擺脫了人畜混居。
東方姐妹並不重，王擴一手一個就能提起來。不過，王擴沒有這麽做，而是用抱的方式把他們都抱上了馬車，之後便親自駕車直接進入的貴族區。
公爵駕車誰敢阻攔，就這樣，王擴駕車直奔自己的住宅而去。
最近格羅特十分鬱悶，本來親衛隊長幹的好好的，卻莫名其妙的被派到了公國防衛軍中任職，成為了第八步兵團的中校團長。
公國防衛軍的編製是這樣的，十個人為一個小隊，八個小隊組成一個中隊四個中隊又組成一個大隊。一個大隊也就是三百二十人，四個大隊組成一個團，四個團組成一個師。師目前是東普魯士最高的常備作戰單位，一個師的人數大概在六千上下。戰爭期間，師會根據實際作戰需求，或拆分或組合，師往上是軍。目前東普魯士一共有五個師外加三個騎兵團。騎兵團的人數隻有步兵團的三分之二。騎兵團也有輕、重、驃三種區分，人數比例各不相同。比如擅長進攻薄弱點的施裴塔就比較均衡，而進攻欲望更加旺盛的莫洛尼就更喜歡重騎兵。
在步兵團的日子雖然充實，但格羅特卻感覺不踏實。於是他就來找王擴，希望能繼續擔任公爵的親兵隊長。正好，因為被施裴塔捷足先登，率先招攬了艾米爾，所以，其他的圓桌騎士們也大半夜的跑來找王擴告狀。
“今天是什麽日子，還不到審判日吧！都不睡覺跑我這來幹嘛？”王擴從馬車上下來說道。
“老大，施裴塔他耍賴，說好的公平競爭，他卻先下手了！”脾氣火爆的莫洛尼憤憤的說道。
“這不怪我啊？是你們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都忘了，現在卻怪起我來了？”施裴塔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什麽？”
施裴塔的一句話可犯了眾怒，十幾個人摩拳擦掌，準備給他一個厲害的瞧瞧。
“行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王擴嗬斥道。
額……眾人一頭冷汗，作為老二的漢克說道：“那個，老大，他們爭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男人？我去，你們還好這一口啊！滾，都給我滾，一群基佬！”王擴更怒了。
“嗨！老大你誤會了，我們說的是艾米爾，就是那個白天一招就把對手打的不能繼續進行比賽的那個！”漢克提醒道。
王擴仔細想了想，很快就知道是誰了！他說道：“艾米爾是厲害，但是用不著這麽多人搶吧！”
說著，王擴對和漢克站在一起的克勞斯和德裏曼說道：“陸軍爭艾米爾還可以理解，你們兩個海軍爭什麽！還有你，漢克，你也想爭一爭？”
三人無奈的笑了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是被裹挾來的。”
克勞斯說道：“我正在被窩裏睡的香，結果卻被這幾個滾蛋拉了起來，老大你看，我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
說著，克勞斯還把睡袍掀開，裏麵果然光溜溜的。
“瞧你們那點出息！大會還沒結束呢！再找找！以後啊！我每年都會舉辦一次，你們有的是機會。還有，施裴塔。你既然已經捷足先登了，那麽，是不是該補償補償兄弟們的精神損失啊！”王擴開始還一本正經的，可是到了後來也壞笑了起來。
“就是就是，我可聽說了，老大可是賞了你不少好酒呢！隻要你把你家的酒窖打開，我就不計較了！”莫洛尼壞笑的說道，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幹什麽幹什麽，打劫啊！老大又不是沒給你們，喝的那麽快現在又來敲詐我？不成！”施裴塔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兄弟們”
“有”
“上，教訓一下施裴塔。”
“好嘞！”
“等等！”施裴塔邊跑邊喊“我服了，我開酒窖還不行嘛！”
哈哈哈哈！
“王擴看了看馬車，說道：“你們先走，我安排一下，很快就來。”
“你忙你的，我們就在這等著，兄弟們沒老大帶還叫什麽“華衣黨””漢克笑著說道。
華衣黨是當年的戲稱，因為他們都是貴族子弟，所以根據衣服穿著，就有了華衣黨的名號。
王擴回到住所，叫來了兩個侍女，讓她們照顧一下酒醉的東方姐妹，然後又寫了幾個留言條避免誤會。還有，她們的衣服和身上已經是一身酒氣了，所以王擴讓侍女給她們洗個澡，然後再把衣服洗了。
一切交代完後，王擴和小夥伴們就一起去施裴塔家，幫施裴塔戒酒去了。隻是，王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背叛婚約的瑪莎到底該不該殺。
雖然在外人眼裏，王擴對瑪莎和博羅聶維奇肯定是百般折磨，但王擴卻沒有那麽做，他隻是把他們關押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
“到底該怎麽處置他們呢？”王擴十分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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