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是這麽巧
華沙城再天亮之前被攻破了。東普魯士和西普魯士的人找遍了也沒找到康納德一家，最後，還是在一個幸存的下人那裏得知，在攻城開始的時候，康納德就帶著家人去了懺悔室，之後再也沒出來！
“走，去懺悔室！”王擴雖然知道康納德一定是跑了，但卻必須裝出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來。
懺悔室不比其他地方，在宗教盛行的中世紀，上帝在哪裏都不允許褻瀆。康納德的懺悔室修建的不錯，大理石雕刻著的耶穌受難像栩栩如生。
和所有人一樣，王擴也單膝對著耶穌受難像下跪，再做了一番禱告後才開始找康納德。
所有人翻箱倒櫃都沒找到，這間懺悔室隻有一個門，康納德應該沒有那麽傻，整個華沙都被攻陷了，留下來隻能是等死。
“滋滋，康納德還正是有錢啊！大家看看，這個底座都做的這麽高。”一個西普魯士是小貴族和朋友說道。臉上羨慕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就是就是！”他的朋友附和著。
等等，王擴忽然一個機靈，一切的不合理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王擴跑到神像前，對著底座左敲敲右摸摸。很快，底座的一側發出了和其他三側完全不同的咚咚聲。
“給我把這裏砸開！”王擴對自己的護衛說道。
“好的殿下！”
護衛又叫過來兩個同伴，三個人拿著長戟，鉚足了力氣就是一下。這一下下去，看似堅硬的石質底座一下就被砸出了個口子。黑洞洞的洞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什麽也別說了，康納德肯定是帶著家人從這裏逃跑了！
“別灰心兒子，我們一定會把他抓住的。”王後安慰道。
“沒事媽媽！他們肯定是去了克拉克夫了。我們休整一下，明天就出發！”王擴說道。
克拉克夫距離華沙真心不遠，走路隻要三天就夠了，而以東普魯士軍的行軍速度，連兩天都用不了！
三天後，聯軍八萬多人的主力兵臨克拉克夫城下。其中，西普魯士就有接近五萬，條頓騎士團出兵一萬五千多人，作為苦主的東普魯士反而人最少。不過所有人都不會說什麽，畢竟東普魯士就那麽點人，能來的都來了！
“請波蘭國王出來說話！”王擴大聲喊道。
不一會，波蘭國王一個人騎馬走到了城門前。而王擴同樣騎著馬，和波蘭國王正麵相對。這兩個原本說翁婿的人，此時卻刀兵相見。
“你們已經沒有希望了，投降吧！這樣可以上很多無辜的人回家！”王擴開口就是勸降。
波蘭國王也知道，這仗已經打不下去了。但東普魯士的提出的要求，他是在難以接受！
“投降可以，賠款也可以，但，我絕不會割讓一塊波蘭的土地給你，也不會把我的女兒交給你！”波蘭國王赤紅著雙眼，麵目猙獰的說道。
“那就是沒得談嘍？給臉不要臉！希望你不會後悔！”
王擴說完之後就走了，隻留下快要發狂的波蘭國王一個人在那裏！
波蘭國王剛回城，就有人來問抓到的奸細和死囚怎麽處理！
“殺，殺都給我殺了！”波蘭國王咆哮道！
“遵命！”軍官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好端端的，惹國王幹嘛呀，真是的！
“姐姐，他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刑場！真沒想到，我們會死在這裏！”
“對不起，姐姐，都是我連累了你！”
“傻丫頭，不過我們能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爺照顧了！”
“姐姐，來生你還願意讓我做你妹妹嗎？”
“可別，來生啊！你做我娘子吧！”
“啊呀，姐姐你壞死了。”
姐妹倆的對話押送的波蘭士兵可聽不懂，他們很不明白，為什麽同樣是要被絞死的人，隻有這兩個黑頭發的女人能有說有笑呢！
“喂，你們在說什麽？”波蘭士兵問道。
“姐姐”抄著半生不熟的波蘭語說道：“上帝與我同在！”
“姐姐，你怎麽會他們的話？”
“我會的就這一句！”
“……”
那個說問話的波蘭士兵被姐妹倆的樂觀所感染，他說道：“你們放心，在你們下葬的時候，我會把你們的劍還給你們的！哦！不，在你們被吊死之後就會還給你們。”
絞刑架前，一排屍體整齊的放在那裏，那是剛才一批被絞死的人。姐妹倆很快就被推上了絞刑架。
“能麵朝東方而死，也不枉我們的姓了！”
“爹、娘、大哥、二哥，我們來了！我們一家人總於可以團聚了！”
“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問道。
見沒人說話，劊子手有說道：“記住，在你們死後一定要朝著有光的地方有，那是上帝的聖光，沒光的地方是撒旦的地獄，記住了嗎？還有，去了上帝那裏都老實點，不要在上帝那裏惹麻煩！”
“準備行刑！”
“看，那是什麽？”
“是投石車發射的石彈！大家快跑！”
話音剛落。人頭大小的球形石彈就從天而降。絞刑架被砸爛，上麵的一排人犯都掉到了地上。此時，守衛已經跑沒影了。掉下來的人犯呼啦啦的全跑光了，隻留下姐妹倆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又是一顆石彈，這顆石彈砸到了一張桌子上，桌子上麵的東西瞬間飛的哪裏都是。
啪啦啪啦，兩把劍掉到了姐妹倆麵前。這是她們的劍！
“姐姐？”
“快，機會難得！把繩子割開！”
“哦！”
姐妹倆身上隻有手腕處才綁著繩子，而是還是在前麵！
姐妹倆割繩子的同時，王擴來到一個拋石機下麵，在一顆即將發射的石彈上，用中文寫了倆字——你好！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格羅特指著中文字問道。
王擴笑著說道：“這是鄙視波蘭人的意思，不過，我估計他們也看不懂！”
“好了，把我們的問候發送給波蘭人吧！”
你好石彈帶著強勁的動能飛向了克拉克夫。
姐妹倆正對著城門發愁呢！忽然間，城門就被砸開了。石彈骨碌碌的滾到了姐妹倆的腳下，它自己耗盡了能量。
“姐姐，你快看啊！這上麵有字！”
“這怎麽可能？”
在看到石彈上的“你好”倆字後，姐妹倆腦子裏有點亂了，難道這裏還有別人？
“先不要想這些了，出城再說！”
姐妹倆這次小心多了，畢竟上次被馬撞的傷可是還沒好呢！
王擴可不知道克拉克夫有兩個能看懂中文的人，他看到城門被砸開，又十分惡趣味的在另一個石彈上寫上了兩個字——看招。
很不巧，這倆字又被姐妹倆看到了。“看招”一下就把城門口的守軍砸了個人仰馬翻。
“不錯啊！今天的準頭這麽好！”王擴開口誇道。
“都是上帝保佑！”操作投石機的東普魯士士兵說道。
“有沒有信心再來一次！”王擴問道。
“有！”士兵回答道。
接著，王擴的惡趣味爆棚，又再石彈上寫上了“快逃吧”三個字。
瞄準，發射。碰的一聲，克拉克夫的城門再次被集中。石彈不偏不倚的又滾但了姐妹倆的腳下。
“難道真的有人在暗中幫我們？”
“妹妹，快走，趁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姐妹倆逃出克拉克夫後，王擴的興致也沒了。看著洞開的城門，王擴隻要下令攻城，光憑東普魯士的這萬把人就能拿下。
“停止射擊！”
“格羅特，你派人去問問波蘭國王，是要繼續頑抗呢還是體麵的投降。如果他不投降，就直接告訴他，克拉克夫會因為他而成為一座沒有活人的城市。”王擴冷冷地說道。
很快，兩個舉著白旗的東普魯士小兵就來到了克拉克夫城下。
“不要放箭，我們隻是奉命傳話的。不要放箭，我們隻是奉命傳話的！”
“傳什麽話！”
“抱歉，我隻能對國王陛下說，這是東普魯士公爵給國王陛下的話！”
“等著！”
王宮裏，波蘭國王正在和康納德說話。康納德把自己戰敗的經過詳細的和國王說了一遍。
“你是說，克拉克夫守不住了？”波蘭國王震驚地問道。
“哎……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事實！華沙的城防比克拉克夫弱不了多少，但如果他們真的選擇攻城，我們還們守一陣子，可是，他們並不攻城，而是圍城，而是還切斷了水源……”康納德沒有繼續說下去。
軍隊沒有水會怎麽樣，十字軍在哈丁戰役中自己給出了答案。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波蘭國王不死心的問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在軍事上，康納德確實比國王厲害的多。
康納德也不甘心，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麵對國王的問話，他隻能痛苦的搖頭。
在這場因為悔婚而爆發的戰爭中，康納德的損失無疑是最大的。家族苦心經營數代領地化為烏有，財富更是被一掃而空。辛苦了兩百多年的基業啊！真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不僅如此，東普魯士的那位苦主公爵還想著要他和他兒子的腦袋呢！
“陛下，東普魯士有人來傳話了！”國王的侍衛長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波蘭國王歎了口氣說道。
不一會，幾個明顯就是小兵的東普魯士人走了進來。讓小兵傳話給一個國王，其中的羞辱意味在明顯不過了。
“有什麽話直說吧！”
小兵把王擴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著赤裸裸的威脅，波蘭國王很想把這幾個小兵處死，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回去告訴你們的安德烈公爵，其他條件都可以接受，但我不會把康納德公爵交出去的。”波蘭國王說道。
“這就是波蘭國王的回複？”
東普魯士大營，王擴聽這小兵的匯報，問道。
“是的，殿下！波蘭國王就是這麽說的！”小兵可不敢把話傳錯，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麽，就辛苦你們再跑一趟吧！告訴他，康納德不交也行，六百萬格羅申，就當是把人贖回去了。但是，瑪莎和博羅聶維奇是一定要交的，而且必須是活的，不然一切免談！”王擴把談判的前提條件已經講的很清楚了。
當官的動動嘴，這小兵就要跑斷腿。
王擴的條件很簡單，除了交人外，還要割地賠款，至於割多少地呢？王擴提議是以現在的實際占領區為新邊境，至於賠款，王擴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八千萬格羅申。八千萬啊！就是把波蘭刮三層也刮不出那麽多錢來啊！
第二天，王擴破天荒的停止了對克拉克夫的破壞。雙方正式進入了談判階段。占據優勢的王擴隻給波蘭人兩天的時間，兩天，能談攏，王擴收兵回營。談不攏，那就接著打，打道到肯談為止。
磨嘴皮子不是王擴的強項，為了應對計劃好的談判，王擴特地寫信給莫裏修士，讓他物色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來，結果，王擴的宮相大人直接把黑格爾給推來了。
用莫裏修士的話說就是：這家夥整天都在耍嘴皮子，這差事正好他幹！
好吧！黑格爾就黑格爾吧！王擴這邊隻有一個黑格爾在談判桌上撐場麵，而波蘭人那邊所有六個人。但是，如果意味六對一就穩贏黑格爾了，那就錯了。在東普魯士，黑格爾的武力值不是最高的，但嘴皮子的功夫，他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六對一？小意思。
談判都是有底線的，王擴早就把底線交代給了黑格爾，剩下的就看黑格爾自己發揮了。
談判開始了，就在東普魯士大營裏。王擴是不會出麵的，不然很容易打斷黑格爾的表演。
王擴在帳篷外麵，聽著黑格爾的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家夥太能演了，在後世，不得一個小金人都對不起觀眾。
一個上午的談判後，條約已經基本達成，這是一封對波蘭來說喪權辱國的條約。和東普魯士達成了初步協議之後，緊接著，同是聯軍中的西普魯士和條頓騎士團也對波蘭張開了血盆大口。幾經討價還價之後，在停戰協議之前的最後一個小時，波蘭國王讓他的丞相，在克拉克夫城下簽署了名副其實的城下之盟。
隨著條約的簽訂，波蘭王國損失了五分之一的領土。曾經的北部最強諸侯康納德成為了喪家之犬，波蘭國王沒有為難這個難友，給了他一座小城堡，讓他苟延殘喘。
土地，王擴是拿到了，人口也拿到了，現在東普魯士的麵積已經從三萬平方公裏，一下子猛增到了十四萬平方公裏。人口由不到五十萬增加到了一百二十萬。
現在，王擴就好像現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又或是像蓋房子。材料有了，該蓋什麽樣的房子就值得思考了。
（感謝納薩裏克的推薦票，推薦票就是三蹦子飛天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