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說女子不如兒郎
吉爾城
葬禮正在舉行,克拉巴塔家族一下損失了一半的兵力和全部的年輕一輩的男性,這在丹麥王國引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克拉巴塔一世在回來後就一直稱病不出,所有事物均有長公主塔西亞出麵處理。
“什麽時候普魯士王宮這麽厲害了?就連國王也不是對手了!”
丹麥貴族心中一下害怕了起來,普魯士能擊敗他們的國王就能擊敗他們,那個隻有八歲的小王子能殺他們的王子和公主,就能殺光他們的子嗣。和這樣的人做鄰居,那危險係數可想而知。
塔西亞發出了邀請,讓貴族們前來參加葬禮。六個公爵還算給麵子,即使本人不來也都派遣了各自的長子前來。然而,下麵的小貴族卻不怎麽給麵子了,要麽不來,要麽就是一張晦氣臉。
正好,塔西亞還找不到撒氣的對象呢!既然有人敢來找晦氣,那塔西亞可就不客氣了。
“普魯士王國的使者到了!”侍從在塔西亞耳邊小聲說道。
“請他進來吧!”
一間大講堂內,塔西亞身穿黑紗,腰間卻掛著把長劍。
使者昂首挺胸,同樣穿著黑色的衣服。他先是對停放著的一排棺材行禮,然後大聲說出了亨利二世對此的歉意,並且表示,他們的王子是在交戰過程中無意殺死的幾位王子和一位公主,說完後使者在此傳達了亨利二世的歉意。
使者說的洋洋灑灑不卑不亢,但教堂裏麵的維京貴族們卻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這那是來吊唁的,分明是來挑釁的。
對此,使者毫不在意,他對下麵張牙舞爪罵罵咧咧的維京貴族說道:“我此次來,出來吊唁外,還帶來了國王的保證,我們的國王用榮譽擔保,隻要丹麥士兵的腳不踏入普魯士王國的土地,普魯士王國士兵的腳下也不會踩丹麥人的土地。還有,我們的安德烈王子下個月要去東普魯士,有要想找他比劃比劃的盡快。想殺我的也盡快,不過我要提醒你們,我是代表普魯士來的,殺了我很簡單,但是之後我的國王恐怕要找各位聊聊了。”
使者說話囂張無比,但丹麥貴族們卻不能發作。別看他們整天想著從亨利二世身上刮點東西下來,但普魯士王擴可不弱,頂多是亨利二世不善戰罷了。小偷小摸的偷襲下還行!可要是正麵全麵開戰,就算亨利二世不善戰,用龐大的國力堆也能把他們堆死。
使者的話貴族們沒聽出潛在意思,但塔西亞卻聽的明白。亨利二世打的好算盤,沒有外敵,大貴族們就能盡情的搶王位了。到了最後,不管是誰得到了王位,丹麥都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虛弱不堪,到那時,亨利二世再想要收拾他們可就簡單的多了。
使者的潛在意思塔西亞是聽出來了,然而聽出來的可不光她,“前朝餘孽”當中也有一個聽出來了。他就是科爾·格魯特,格魯特家族的繼承人。一個十分難纏的家夥。
和塔西亞不同,科爾並沒有憂心丹麥的前途,而是在考慮家族的利益。王位他自然想要,但一個強大國家的王位和一個虛弱國家的王位就值得考慮了。
科爾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但塔西亞卻不能讓使者再說下去了。這個使者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幾句話就把幾個貴族撩撥的想提刀子砍人了。當時,不是砍使者。
“使者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塔西亞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使者也沒說什麽,躬身施禮後,跟隨塔西亞的人轉身離開。今天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留下來反而不美。
使者不經想到他出發的時候,被王擴拉到一旁。
“這次你去還有個任務,別看了,不是父王給的而是我。你去了之後不僅要完成父王給你的任務,還要想辦法看看他們的貴族,找找他們之間的矛盾。能拉攏拉攏,能分化的分化……”
王擴哩哩囉囉的說了一大堆,使者聽的似懂非懂,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小王子的意思,直到昨天他才明白。
在勃蘭登堡的訓練營裏,王擴抬頭看著丹麥吉爾城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塔西亞,別怪我心狠,我雖然對你有好感,但你實在是太危險了。對敵國,就六個字——無所不用其極。希望你能喜歡。”
“殿下,派去東普魯士的懺悔者回來了。”黑格爾的話把王擴的思路拉了回來。
大光頭帶著手下的懺悔者去了東普魯士已經有段時間了,王擴估算過,他帶人從勃蘭登堡到東普魯士需要由將近兩個月,但那是帶著大量行李的情況。大光頭他們都是逃跑趕路的高手,又是輕裝上陣,所以頂多十幾天就能到。
“情況怎麽樣?”王擴問道。
黑格爾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情況很不好。和上次來的情報基本一致,人口太少,而是還沒有騎士,整個索隆堡地區隻有一個叫莫裏修士在代管。現在懺悔者們正在暗中觀察這個修士。”
“那地下世界呢!”
王擴說的地下世界,其實集體不法分子,也可以理解為黑社會。
黑格爾說道:“懺悔者說,東普魯士的地下世界十分猖獗,簡直就是他們的天堂。”
王擴輕輕的敲著桌子,黑惡勢力什麽時候都會有的,這個無法避免,頂多是政府強行黑惡勢力就弱,政府稍弱黑惡勢力就強。消滅?不是不可以,但難度太大,不是武力不行,而是甄別。想了半天,王擴實在拿不出什麽好辦法,於是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給我告訴懺悔者一號,讓他去整合東普魯士的地下世界。不管他用什麽辦法,總之,東普魯士以後隻能聽到我一個人的聲音。”
黑社會嗎?王擴對所謂的黑社會一直都沒直觀的印象,至於那些街上耍橫的,那都是小混混。
其實王擴高估了這個時代的地下組織了,王擴怕他們和自己對著幹,所以才先下手為強,事實確實,借他們個膽子也不敢和王子紮刺。
隨著最後一鍬土落下,葬禮算是結束了!沒在葬禮上鬧恐怕是這些貴族給克拉巴塔家族最後的一點麵子了。塔西亞很想把來的這些人都給扣下,但她卻不能這麽做,畢竟她現在還不清楚那些是要造反的,那些是中立的和那些是支持她的。一旦全部扣下,那些準備觀望和支持的也回舉起反旗。
“要是父王能出來說句話就好了!”塔西亞心中歎息道。
老國王幾十年積累起來的威望可不是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能比的,可是現在,經曆了喪子之痛的父王已經廢了,整天就知道對著兒女們的遺物自言自語。能靠的隻有自己了。
在葬禮結束後的第七天,果然有人開始搗亂了。一個小貴族劫掠了塔西亞的商隊,不僅搶劫了貨物,還把人給殺了,幸虧有個機靈的,情急之下跳船逃生了,不然塔西亞可就連凶手都找不到了。
塔西亞怒不可遏,她知道,這隻是一次試探,他們想看看克拉巴塔家族對此的反應。那個下手的小貴族也是個二百五,大家都在觀望,就他當了出頭鳥。既然喜歡顯擺,那塔西亞可就不客氣了。
當天晚上塔西亞就動手了,帶著四十幾個人直奔對方的領地,而那個小貴族還裝模作樣的表示熱情,結果卻被塔西亞一劍砍翻。理由是猥褻公主,隻字不提商隊的事。
事情一傳來,全國嘩然!猥褻公主?猥褻那個公主?塔西亞還是愛麗兒?塔西亞沒人敢惹,太凶悍了。愛麗兒?那可是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平時見一麵都難。
我有知道內情的,被塔西亞的果決嚇了一跳,沒看出來,小丫頭還挺厲害的。
這還沒完,他可以塔西亞一路追查。查到誰頭上誰免不了就是一場血光之,最後,六大公爵之一的耐力克家族站了出來,不是他們想站出來來,而是不得不站出來,再這麽下去,他們的羽翼可就要被塔西亞給拔光了。
主謀站出來了,塔西亞卻不高興了。因為她的計劃還沒徹底完成。不過,既然主謀都出來了,塔西亞也就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借口。
維京人講道理的方法很簡單,不能用嘴說的就用斧子說。顯然,不管是塔西亞還是耐力克家族,現在都不是想用嘴講道理的!既然不用嘴,那就按規矩用斧子吧!
王擴聽著使者的敘述,覺的挺不可思議的。直到使者說塔西亞是如何借機生事的之後,王擴不淡定了。
一件小事都能拔刀子砍人,塔西亞不是衝動,而是在立威。她要用一部分人的滾滾人頭來成就她的威名,或者是凶名。之後不管是談判還是動手,塔西亞都將會有優勢。
“殿下,要不要我們給他……”黑格爾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擴搖搖頭,貿然行事會讓丹麥人的矛頭一致對外。然而,王擴沒有參與丹麥內部事務的打算,但北邊個丹麥隔海相望的挪威卻虎視眈眈。
挪威和丹麥的恩怨情仇簡直是一鍋漿糊,剪不斷。理還亂。挪威之前也是北海帝國的一部分,但在克努特大帝死後,就驅趕了他的兒子,隨後即位的馬格努斯就開始不停的找丹麥人的麻煩,打出的旗號是為被克努特殺死的父親報仇。
隨後的一些列事件中,兩個維京國家讓本就不平靜歐陸風雲再起。直到克努特家族在丹麥的統治結束,這場持續了將近五十年的戰爭才落下帷幕。
然而,挪威的生活條件畢竟太艱苦,一大半土地都在北極圈裏,冷啊!人還好說,問題是不長莊家啊!而丹麥呢?不僅在波羅的海南岸區而且氣候宜人。所以哈拉德家族就一直計劃著奪取丹麥。可是,天意弄人。丹麥雖然王朝更替頻繁,但上位的卻沒有一個是庸才。哈拉德家族不僅沒有在丹麥人身上占到便宜,反而還損失了不少。之後,為了避免很多的損失,哈拉德家族的便和丹麥人達成了相互諒解,並簽署和平協議。
和平本來是好事,但哈拉德家族的做法卻激怒了另一個大貴族,並且在“無情者”哈拉德帶兵征討英格蘭時,向英格蘭國王泄露了他的行蹤,並最終導致“無情者”戰死。
在熬過了寶劍騎士團的征伐後,挪威安靜了下來,它就像一條毒蛇,靜靜的等待著獵物漏出破綻。
終於,在等待了一百年後,他們渴望的那塊土地終於漏出了破綻。
當挪威人的數百艘戰船出現在海麵上是,塔西亞立刻放棄了與耐力克家族的戰爭。並在返回吉爾城後,發出號召,號召所有的丹麥人團結到她身邊,一起對抗入侵者。
隨後,大部分丹麥貴族相應號召,王位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國都沒了,一個空頭國王光杆司令有個毛用啊!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貴族們雖然相應了號召,也都出人出錢,但卻不聽從塔西亞的指揮,理由是塔西亞是公主不是王子,在沒有國王授權的前提下,塔西亞是不具備指揮其他貴族的合法性的。貴族們相應號召,完全是出於對王國的義務而不是塔西亞的命令。
這下塔西亞可傻眼了,貴族反對了她,用王國的法律來反對她。塔西亞還不能發作,因為一旦她強行破壞現行的法律,也就意味著她將克拉巴塔家族的統治給親手破壞掉。
為了大局考慮,塔西亞首次選擇了退讓。
塔西亞的號召沒能讓她本人當上王國的元帥,但貴族們卻都被發動了起來,丹麥——挪威之間的戰爭全麵爆發。
短短一個月發生的事件太多,王擴算是知道為什麽這個時代叫中世紀了,就是因為發生的事件太多,很難用一個詞語概括,所以,史學界就幹脆把這個時代稱之為古典時代但文藝複興之間的中間期,簡稱中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