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錢啊！
新兵訓練營
王擴對著三百二十名新兵說道：“進過半個月的訓練和淘汰，你們還能站在這裏，說明你們已經足夠強了，現在，你們的最終時刻即將到來。是跟著我吃香喝辣的，還是回去從新拿起鋤頭全看這一會了。”
王擴說完，新兵們靜靜的等著具體命令，期間一個說話的都沒有，半個月的訓練，讓他們有了和雜兵本質的區別。
王擴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所有人都聽好了，我隻說一遍。從這裏開始，你們要在日落前抵達卡布萊小鎮，距離是四十公裏，我知道，這對你們不算什麽。那麽，有請負重衣上場。”
說著，王擴朝格羅特一點頭，格羅特衝著場外招了招手。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被人推了進來。上麵放滿了鼓鼓囊囊的麻布衣。
王擴走下去，輕輕的拍了拍其中的一件麻布衣，質量很不錯，一共三百二十件。
王擴對著新兵們說道：“負重衣，每件二十五公斤，你們每人一件穿上，然後馬上你們訓練用的兵器，按照規定的路線，太陽落山之前抵達目的地。記住，這是團隊項目，一個人掉隊，全隊淘汰，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很好，我們目的地見。”說完，王擴就翻身上馬，很快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殿下說的你們都聽了！現在開始領取負重衣，二十分鍾後出發。不要想著偷懶，我會和你們的教官一起跟著你們的。”格羅特笑嘻嘻的說道。
負重衣，死沉死沉，放在天平上稱的確隻有二十五公斤，但拿在手裏，感覺就超過了五十公斤。至於訓練的兵器，雖然都是木頭的，但這些木頭現在卻被淋在了水裏一個晚上了。更要命的是，他們早上都沒吃飯。
大約二十分鍾後，三百二十新兵一個沒少的整齊列隊。
三百二十人，十人一個小隊，八個小隊組成一個中隊。兩個中隊又組成一個大隊。這兩個大隊三百二十人王擴是全都想要，現在，就看他們有沒有團隊意識了。
新兵出發前的列隊也是小小隊再中隊，最後大隊的順序。臨出發前，幾個小隊長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之前中隊長和大隊長都是由教官們擔任，現在要進行最終考核了，宮廷侍衛出身的教官自然也就完成了任務。之後再怎麽樣他們就不管了。
“大家說說，殿下說的團隊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個人掉隊全隊淘汰，這個淘汰是指個小隊呢還是一個中隊，或者是一個大隊？”
“你們沒聽殿下說嗎！他隻要八十個人，整好是一個中隊，我覺得應該是以中隊為單位吧！”
幾個小隊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值得的人深思的，也有啼笑皆非的，最後，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小隊長說道：“我想，殿下是希望我們所有人都通過，你們先別急著說話，聽我說完。殿下長掛在嘴邊的話說什麽！戰場上啊各位！”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了然了。他們能被選中為小隊長，就說明他們不笨，現在他們人兩個大隊，但上了戰場他們就是一個陣營，雖然他們沒讀過書，但也知道，一個陣營鬧矛盾仗也就別打了。
出發後，兩個大隊的三十二個小隊頂著烈日快速前進。汗水淋濕了他們的衣衫，好在衣服是發的。負重衣雖然重，誠如王擴所說，這對他們這些常年幹體力活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真正的挑戰卻是開在天氣。
現在是個大晴天，但昨晚可人下了一夜的雨，道路本來就不好，一下雨可就真的成水泥路了，積水被太陽一曬，別提有多悶，更要命的是，身上的負重衣也是十分厚重的，也不透氣。
路上不斷有人摔倒，但他們又很快爬了起來，一路上，有不少騎士和勞作的農民看著他們。別看隻有區區四十公裏，但一路上路過的騎士領地卻不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王擴還特地和這一路上的騎士打好了招呼。
卡布萊小鎮外的一處空地，王擴在搭好的涼棚裏享用這午餐，他希望所有人都整齊的抵達，他的暗示都已經快成明示了。如果小隊長們還是領悟不了，那回去以後就要從新選拔了。
王擴在吃完午餐後，還抽空去眯了一會。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白天要訓練新兵，晚上又要跑去懺悔者那裏。懺悔者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囂張的主。除了王擴這主子和黑格爾這個“項目經理”外，他們也就對各自的小隊長畏懼三分，其他人一律不放眼裏。更有猛人聽說丹麥的維京人可能會找他的麻煩，於是就帶著小隊直接去了丹麥，而是還給王擴帶回了幾個貴族的人頭。前後時間都不超過一周。對此，王擴是既歡喜有無奈，肯為他解決潛在的麻煩是好事，這說明他們已經初步融入了王擴的團夥，然而，再好的爪牙也得聽話不是？
這還不算晚！因為懺悔者的來源十分複雜，簡單來說就是一群犯人，區別上也就是囚犯和逃犯兩種。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信息渠道，就連逃犯也不例外。
王擴收融犯人組成懺悔者這件事，在上層社會和普通人之間沒有任何波瀾，大部分人都認為王擴派人到監獄裏提死囚是為了練兵用的，是給那些沒見過血的新兵當靶子的，因為王擴練兵就擺在明麵上，就連訓練營都知道在哪裏。
然而，知道王擴真實目的的卻沒有幾個，算下來還沒有一掌之數呢！上層社會和普通人沒有什麽，不代表犯罪的地下世界沒有啊！尤其是聽說那個一口氣得罪了兩個皇帝和兩個國王的大光頭也加入了進來後，那些身背數條甚至是數十條人命的悍匪也都動了心思。於是，後來王擴每次去懺悔者營地都會發現有新來的，而且還是有男有女，重要的是他們都各有所長。都是人才啊！如果放到後世都是能挑戰世界吉尼斯紀錄的人了，他們是人才，但因宗教的迫害他們不得不選擇亡命天涯！會草藥的，女的被說人了女巫，男的被說成了惡魔。就連王擴看好的一個搞化學的也被說成了說被撒旦附體的傀儡。
好吧！感謝無知又權威的宗教，感謝仁慈的教皇。是他們把一大堆的科學人才推到了王擴身邊。
給新兵打造兵器鎧甲的鐵已經買好了，有十幾噸。一部分給新兵打造軍械，另一部分給懺悔者們打造家夥，和士兵不同，懺悔者的家夥可謂是千奇百怪，都是奇門兵器。而且每個人至少會用三樣以上。
“殿下，剛剛格羅特大人派人來報，新兵們已經跑過了一半路程，而且沒有一個掉隊的。”一個侍衛小聲的在王擴耳邊說道。
王擴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了看地上的簡易日冕，現在大約剛過未時，也就差不多一點到兩點左右，比預計的慢了些。不過沒有關係，水桶能裝多少水從來就不是由最高的那一節決定的。
泥濘的水泥路上，三百二十名新兵已經找到了統一的節奏，控製腳步和呼吸，這些他們之前也都學過，隻不過一直不明白，現在算是學習利用了。雖然速度放慢了，但整體隊形卻保持住了。
“媽媽媽媽，他們在幹什麽？”一個小男孩拉著媽媽的衣角問道。
“他們呀！在為能吃上肉和糖努力。”小孩的媽媽微笑著對小男孩說道。
糖和肉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渴望而不可及的。
圍觀的人群中，有很多是新兵的家人，因為新兵就是從勃蘭登堡周邊招募的，有家人過來也不稀奇。
人群當中，兩個小小的身影在狂奔的新兵中尋找著哥哥，他們就是小石楠和小茉莉。
王擴之前看過她們，那時候兩個小女孩都麵黃肌瘦的，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作為後世人，王擴一眼就看出，他們不是生病了，而是餓的加缺鹽。吃了一段時間的飽飯後，兩個小姑娘立刻就回複了健康。
“哥哥，哥哥，這裏，我們在這裏。”小石楠激動的對著哥哥揮手。
隊伍中的阿米太笑著對兩個妹妹豎起了右手大拇指，王擴微服探尋了新兵們的家，不知道誰多嘴給泄露了。不管是能不能成為王擴的兵，隻要還在訓練營一天，王擴就盡量替他們解決一下棘手的麻煩。
仁慈的安德烈王子，這是新兵們送給王擴的稱號。然而，王擴真的仁慈嗎？
太陽已經快接近地平線了，王擴都已經能看到新兵了，新兵喊著嘿吼嘿吼的口號，越來越近。
“立定！”啪啪。王擴滿意的看著這些人，為了避免身高上的尷尬，王擴特意騎上了嗎！
半天行軍四十公裏，看他們的樣子也不過是氣喘的比較大一些，應該還能立刻投入戰鬥。
“好了，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現在，回去等著領裝備吧！全體都有，向後轉，跑步走。”王擴大聲說道。
王擴說完就走了，跑步前進的新兵麵麵相覷，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是選上了還是被淘汰了？
騎馬帶隊的格羅特這時候說話了，他說道：“恭喜你們，你們已經全部被殿下選中了！”
“哦！！！”新兵們歡呼著。
裝備，王擴早就準備好了，木頭加皮革用鐵片加固的合甲。工匠們早就交付完了，隻不過後來王擴又額外定製了五百套，所以昨天才剛剛運來。
事實證明，犯賤的人就該時時敲打，王室工匠自己做了幾天主就不知道姓什麽了。和鎧甲一起來的還有四片耳朵，中世紀可沒有割人頭的習慣，他們更喜歡割耳朵或砍手。四片耳朵就代表兩個人頭，工匠們可是被黑格爾嚇的不輕，王擴再下訂單他們也就沒膽子再找王擴要錢了，而是貨物不僅保質保量，還能提前一半的時間完成。至於王擴要的各種長槍短刀盾牌弓弩更是早就準備好了。國王的軍械庫裏就有現成的。隻不過，工匠不敢找王擴要錢，但王擴還是得老老實實支付給國王兩千多格羅申。
這會王擴算是明白為什麽亨利二世要警告他不要一次招收太多士兵，八十個就差不多了，原來不是亨利二世擔心王擴謀反，而是王擴的那幾個零花錢也就能支撐他八十個士兵的開支。
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養軍隊可比他小打小鬧要更加費錢。冷兵器戰爭就是個體力活，而是越能打的士兵吃的也就越多。王擴算過，幾百斤糧根本就架不住這三百多個士兵吃，一個士兵一頓就能吃點兩斤多，三百二十名士兵啊！一頓就能吃掉一個格羅申，一天三頓就是三個格羅申，一個月就能吃掉九十個呀，這還隻是最基礎的吃飯問題，還有器械的磨損，裝備的采購，襲擊訓練費用，想要士兵能打，除了保證吃飯問題外就是訓練了。這麽算下來，像王擴這支三百二十人的一年的開支就要好幾千格羅申。也就是六萬個農民的一年賦稅。如果不是敲詐了丹麥王一筆，王擴用不了幾年就會一貧如洗了。
明麵上的兵已經準備好了，該去看看暗影中的利劍了。對於懺悔者，王擴從來不會白天去看他們的，再說了，白天大部分的懺悔者都在休息，隻要到了晚上他們才會起來訓練幹活，真是一群夜貓子。
新兵們晚上睡的十分香甜，對於這些新兵來說，今天過後可謂是苦盡甘來了！雖然上戰場危險性很大，但對於他們來說，活著同樣辛苦，一天起來就幹活，而是刀還吃不飽，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家的年輕女性成員有沒有被貴族惦記上。總之，一切的一切他們都無法改變，隻能把希望寄托於上帝了。
現在好了，自己已經被王子選中，也就是成了王子的人。雖然這個王子還隻是個小孩子，但他們實在難以用看小孩的眼光看這位小王子，也許，跟著小王子會是他們最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