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是冤大頭
王擴摸著圓溜溜的肚子，腹中舒服了，但心裏卻在罵娘。自己這是抓了俘虜呢還是個債主呢！還有，誰說女子不如男啊！
格羅特在王擴旁邊，也摸著肚子，說道：“老大，原來吃飽是這個感覺啊！”
王擴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不是吃飽，而是吃撐了。”
格羅特弱弱的哦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作為騎士之子，而是還不是長子的格羅特，他比農民最大的優勢也就是不用挨餓，但是，也就這麽多了，一身衣服一穿就是兩三年，即便是穿不下了，他手巧的媽媽也會給他加點布料改大。吃不飽穿不暖，這就是格羅特之前生活的真實寫照！所以，當王擴溜達到他們家附近的時候，格羅特選擇了主動加入。在所以小夥伴們都直接稱呼王擴的名字時，隻有他叫王擴老大，因為王擴不允許小夥伴們叫他王子殿下，那樣太生分了。
塔西亞在廚房吃了好幾桌子的飯菜，亨利二世很快就知道了！對於塔西亞，亨利二世十分大方，隻要不逃跑就行，反正最後所有的消耗都會折成錢，有丹麥國王支付。
倒是王擴也吃了不少讓亨利二世有些意外，不過，人家亨利二世可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了。王擴的食量大增，他所想到的就是，該去找個裁縫了。
吃撐了的王擴還不知道亨利二世的想法，他正帶著格羅特遛食呢！格羅特雖然出身低，但卻知道許多王擴想要的東西，比如農村的環境和田地的收成。格羅特的父親是個窮騎士，窮到連扈從都沒有，之前格羅特在家的時候，扈從都是由他來擔當的，窘迫的生活不得不讓他們一家精打細算過日子。
“我們的那個村長隻有不到一百人，能夠耕種的土地也就三十多畝，去年，一畝地的大麥收成隻有兩百多公斤……”格羅特所說的是一個底層騎士的真實生活。但王擴卻聽的出，這也是一個普通村莊的真實生活。
聽著格羅特的話，王擴卻的之前的想法是那麽的可笑。什麽統兵百萬橫掃天下。不把百姓的吃飯問題解決了什麽都是空談。
格羅特說“我爸爸現在就期盼著不要有戰爭發生，不然他連二十個最低出征人數都湊不齊。上次出征的時候，他可是連村子裏的老人都帶上了。結果還死了五個，買糧食借的錢但現在都還沒還清……”說著，格羅特就是一聲長歎！
其實，格羅特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他跟在王擴身邊後，雖然一年隻能回家兩次了而且每次都時間都不能超過十天，但是，亨利二世卻必須每年支付格羅特他們家十四個格羅申，要知道，格羅特他們家最好的一年收入才七個格羅申，一般一年收入都不會超過五個格羅申。與之相對的是，王擴每月的零花錢是兩百個格羅申。
不知不覺中，王擴和格羅特便溜達到了王宮中的匠作坊。王擴本來的打算就是來看看他設計的鎧甲好了沒！
中世紀中前期的鎧甲都是鏈甲，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好處，但缺點也顯而易見，那就是太貴了，這導致很多普通士兵都買不起，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戰場上士兵的傷亡居高不下，往往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就能打跑一群征召兵，即便是普通士兵呢很難擋住騎士。
當然，這樣的騎士指的是那些條件好的，想格羅特的父親那樣，幾乎都快家徒四壁的不算。
中世紀的戰鬥模式，說白了其實很簡單的，就是騎士帶頭衝鋒，後麵跟著他的扈從，再後麵才是征召來的農民兵。也就是打醬油的。打仗的目的再說簡單，大貴族爭地盤，小騎士搶戰利品，征召來的農民嘛！跟在後麵喝湯，所以，說的誇張點，一場仗打下來，戰場上的屍體想留下塊遮羞布都難。如果遇到牙商，那些死去人的一嘴牙都保不住。更多的時候都不用牙商出手，那些征召來的農民就會出手。
亨利二世，常敗將軍，廢物國王，雖然他打的勝仗幾乎沒有，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便是士兵的存活幾率。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亨利二世帶了六百多人打仗，結果自然是失敗了。然而，在逃跑的過程當中，敵人卻有六十多少在追擊的過程中因以外而喪命，反觀亨利二世，一場仗下來總共都沒死五個。到底誰勝誰敗，這個問題恐怕要留給後世的史學家們了。
到了匠作坊，工匠們還在加班。由於亨利二世的軍需實在不多，這就導致工匠們必須自己出去接活養活自己，在養活自己的同時也要向亨利二世繳納不菲的稅金，有錢拿還不用自己花錢，所以亨利二世也就默許了他們的做法。當然可以王擴找他們做點小玩意是不用花錢的，不然亨利二世一句話，他們這幾十號人可就要失業了。
工匠們看到王擴到來，全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跪在地上。中世紀是個等級極為森嚴的時代，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比殺人罪都要嚴重。
“都起來吧！”王擴讓所有人都起身。
來了也有些年頭了，但作為後世人的王擴還是不喜歡有人動不動就向他下跪。可是，如果他穿越到了一個普通平民身上，那下跪的可就是他了，給別人下跪，王擴更加不喜歡。
王擴讓眾人起身後，接下來就是狗腿子格羅特說話了。
“殿下讓你們做的東西做好了嗎！”格羅特說話的時候心裏那叫個爽快，去年他和父親前來的時候都不敢直視這些王室工匠。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別看他們至少低賤的工匠，但身上有王室兩個字就不一樣了，並不是格羅特他們也樣的普通騎士家庭能惹得起的。現在可不同了，格羅特現在也是“宰相門前的七品官”了。
“好了好了。”工匠頭子連忙說好了。
王擴看著不停的對象格羅特點頭哈腰的工匠頭子，心裏是既輕蔑有難受！社會什麽時候都沒變，對上奉承對下被奉承。一個人要想得到別人的認可就必須不斷的奮鬥，向上爬，一個乞丐的話沒人會當回事，一個站在頂端的人說話像放屁都有人在下麵鼓掌。
不一會的功夫，一個工匠學徒就那些王擴所設計的鎧甲成品過來了。
“殿下您看可以嗎？”工匠頭子小心的問道。
其實王擴設計的一件鎧甲也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也就是一腳中國春秋戰國時期十分普遍的合甲，兩塊牛皮一前一後包裹著一塊木板，不同的是，王擴將原來的小方塊改成了大長條，十八塊包著牛皮的樺木木板，整齊的分成三層排列在胸前和腹部，背部是四快好像龍蝦甲一樣的合甲，一直延伸至臀部。
裝備好不好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那是需要實驗的。
“這是誰做的？”王擴問道。
“是我們，殿下”三個工匠站出來說道。
“你們和跟我走，其他人繼續忙吧？”
“送殿下。”
王擴從匠作坊出來後就帶人直奔靶場。他在中途讓格羅特去拿弩，，到了靶場後，王擴止住了要行禮的士兵，王擴對其中的一個士兵說道：“去找一個好的弓箭手來。”然後又讓一個士兵從工匠手裏拿過鎧甲，掛到箭靶上。
很快，那個找人的士兵就帶著一個四十多歲，走路走著跛的大叔回來了。王擴同樣沒讓他行禮，而是讓他對著鎧甲連射十箭。
弓箭手現在距離箭靶十二米左右的地方，深呼吸，瞄準，放箭。箭嗖的一聲，穩穩的釘在了鎧甲上。弓箭手回頭看了看王擴，見王擴示意他接著射後，弓箭手又向鎧甲射出了剩餘的九箭。
鎧甲進過十箭後，已經變的像刺蝟了。這時候，格羅特也拿著弩回來了。
王擴先讓格羅特等會，他正在看士兵拿過來的鎧甲，看看它對近距離的弓箭防禦效果。結果令人吃驚，雖然箭都射但了鎧甲上，然而，也僅僅是釘在了上麵而已。外層已經射穿了，但內層的牛皮上卻連喝小洞都沒有。
花了點時間拔出弓箭，然後可憐的鎧甲又被掛到了箭靶上，這次它將麵對弩箭的挑戰。同樣是十箭，這次的效果一點不一樣，有一塊甲片因為之前收到了弓箭的多次攻擊，所以這次在挨了三支弩箭後，中間的木板就碎了。可即便是碎了也成功擋住了之前的最後一箭。
“讓你們做的備用甲片你們帶來了嗎？”王擴問工匠道。
“帶來了，帶來了。”工匠回答道。
“好，那就修理一下吧！就在這。”王擴說著，又讓跑過來圍觀的士兵那了更多的火把。工匠們就在十幾個火把下，隻花了不到無風險就把碎掉的甲片換了下來。
“殿下，可以了。”工匠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好像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樣。
鎧甲對箭矢的傷害抵抗王擴很滿意，十支弓箭沒能對射穿鎧甲，十支弩箭也僅僅是穿透了一點，而與之相對的是，維京人的鏈甲在弩箭麵前卻沒有絲毫抵抗力。如果需要增加合甲的防禦力，隻需要把中間的木板做厚就可以了，可謂是簡單至極。
對遠程武器的測試之後，王擴又把滿身創傷的鎧甲掛到了人形木樁上，三個工匠把鎧甲上用來固定的粗麻繩係好，穩穩的固定在了人形木樁上。
“來吧！勇敢的士兵們，拔出你們的劍，拿起你們的矛，看到這個假人了嗎？對，就是那個穿著鎧甲的假人，你們可以把他當做仇人，也可以當做其他什麽讓你們生氣的人，現在，給你們個發泄的機會，給我砍它！”王擴笑著對圍觀的士兵說道。
王擴說要就閃到一邊了，他可不想被士兵們無傷。
不過，人形木樁隻有一個，而士兵們卻有四十多人。在王擴說完並且躲到一邊去後，士兵們抄起手裏的家夥，對著人形木樁就是一頓招呼。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木屑飛濺，不出意外，人型木樁個鎧甲一起被打成了柴火。
鎧甲沒能擋住士兵們的群毆，然而，當王擴去看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實驗成功了。
有鎧甲保護和沒鎧甲保護的位置簡直就是兩幅完全不同的景象，沒鎧甲保護的地方自然是慘不忍睹，但有鎧甲保護的地方卻很少有刀劍的痕跡。雖然鎧甲被砍了個粉碎，但這種情況在真實的戰場上卻幾乎不可能發生。再說了如果被幾十個敵軍群毆，別說是件牛皮個木頭做的合甲了，就是穿上板甲也沒用。
鎧甲的作用和質量沒問題，那就還問問價格了，畢竟這是王擴專門為普通士兵設計的，在保證基礎性能的前提下，一定要盡可能的便宜。
“什麽？一件要三個格羅申？”當王擴聽到工匠報出的價格時，王擴很不高興。一堆可以說是邊角料的樺木，再加一些同是邊角料的牛皮，哪裏用的了這麽多錢啊！即便是加上粘牛皮和木板的膠，再算上人工費，王擴估計最多也就兩個格羅申。
“殿下，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一件好的十分普通的鏈甲都要四十個格羅申。”工匠一臉苦相的說道。
如果王擴是剛來這裏，可能已經同意了工匠的報價，因為相對於鏈甲，合甲的價格幾乎就是白菜價，但王擴可不是新手，他知道這個時代一個格羅申的購買力有多少。
格羅申是在貴族和商人當中比較常用的貨幣單位了，一個格羅申等著三個克羅伊茨，而一個克羅伊茨就能購買一百公斤小麥加兩條魚，中世紀的小麥可是個比較貴的，那了不像今天這樣，一斤有一塊多的批發價。如果非要折算，那一個克羅伊茨大約就相當於五到六千RMB。中世紀的普通老百姓一般都是以物易物，用銅幣的都少。
一件幾乎算是邊角料做成的合甲敢要三個格羅申，王擴都有拔劍砍人的從動了。最後，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把價格定在了兩個克羅伊茨。
價格談好後，王擴就先下了八十套的訂單，不缺錢的王擴當時就支付了四十個克羅伊茨的定金，錢給了，王擴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在一個月內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