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垂死的掙紮

  金九齡皺眉道：“這麽說，你其實在來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葉孤城約戰西門吹雪的事情，卻故意裝作不知？”


  陸小鳳笑道：“不錯，這麽大的事，我就算是個聾子，恐怕也已經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決戰已經改期，改為九月十五了，這件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可是你卻故意不告訴我，仍然跟我說是下月初一，目的就是想讓我馬上離開，你就可以趁機讓公孫大娘變成真正的繡花大盜了。”


  金九齡咬牙道：“看起來，我是小瞧了你。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陸小鳳歎了口氣說道：“並不早，其實你不該殺蛇王的。那天我從你安排的那間冒充公孫大娘藏身之地的巷子離開之後，不知不覺走到了郊外，在郊外遇到了峨眉派的幾個弟子，她們當時剛遭到一個黑衣人的狙殺。”


  金九齡不明白陸小鳳為什麽要提這件事，皺了皺眉道：“峨眉弟子受到狙殺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陸小鳳道：“我從她們的描述中基本已經可以斷定，狙殺她們的人就是公孫大娘，我雖然不知道公孫大娘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卻可以肯定，就算她輕功再好，易容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與我交手之後，趕到巷子裏，轉移薛冰，再趕去狙殺峨眉四秀，然後再回到蛇王的住處殺死蛇王。”


  金九齡道：“就算殺蛇王的不是公孫大娘，你又是如何懷疑到我的？”


  陸小鳳道：“因為那張王府地圖，蛇王的勢力是很大，可是我也絕不相信他能在半日之內就弄到王府的詳細地圖和崗哨機關。因為你早料到我一頂會去夜探王府，所以你提前已經通知蛇王，無論我提出什麽要求，都讓他答應下來，後麵的事情，由你解決，當時你已經成為王府的新總管，要畫出地圖並不困難。”


  “那也不能證明蛇王是我殺的。”


  “可你卻偏偏要用那種紅色的緞帶，我已確定殺蛇王的人不是公孫大娘，可是為什麽殺死蛇王的卻偏偏是和公孫大娘劍傷想同的緞帶？唯一的解釋就是紅鞋子裏麵有你的人，那個人當然知道那種緞帶是從哪裏弄來的，她幫你弄來同樣的緞帶，讓你拿來殺了蛇王，嫁禍給公孫大娘，能夠近距離勒死蛇王的人，必定是他不設防的人。”


  “所以你就懷疑到我？”


  陸小鳳點頭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最大的漏洞。”


  “你說！”


  “你布置的房間的確是一步妙招，可以另我完全的把注意力放在公孫大娘身上，但是你還記得當你打開衣櫃的時候，我曾經嗅了嗅裏麵的衣服味道。”


  金九齡點頭道：“我還記得你當時說，那個衣櫃雖然陳舊，但是裏麵的衣服，卻沒什麽黴味，說明有一個人經常使用這個衣櫃。”


  陸小鳳點點頭說：“我是這麽說的，不過後來與公孫大娘接觸過之後，我就發現公孫大娘不論是裝扮上老婆婆還是婦人，哪怕是乞丐，在她的身上都隱隱有一股香味，是一種很特別的香味。可是在房子裏的衣服上，我卻一點香味也沒有問道，後來在你布置的第二個房子裏，我也偷偷的聞了一下那裏的衣服，也是什麽味道都沒有。從那時起，我就基本已經確定這兩個地方都是有人可以安排出來的，而兩個地方都是你的人發現的，這就讓我不能不開始真的懷疑你了。”


  金九齡道：“可是你莫忘了，繡花大盜是個女人，這件事你應該已經從薛老夫人哪裏求證過了。”


  陸小鳳笑道：“不，薛老夫人隻是說繡緞上的花是女人繡的，卻沒有說繡花大盜就是女人。”


  金九齡大笑道：“荒謬，一邊說我是繡花大盜，一邊又說繡緞上的花是女人繡的，陸小鳳你是不是傻了，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


  陸小鳳卻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後來我終於發現了其中的原因，繡緞上的花的確是女人繡的，可是其中有一片花瓣上的針眼比別的花瓣都粗，哪裏應該原本有兩層線，你扮成繡花大盜假裝繡花的時候，拆掉一層，還剩下一層，這樣別人就以為你是在繡花。而其實你根本就不懂得繡花，最後一點，你讓蛇王擄走薛冰也是敗筆。”


  “哦？”


  “薛冰已經在不久前加入紅鞋子，成為了組織的八妹，公孫大娘會為了上官飛燕報仇而出手對付霍休，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劫持自己的姐妹？”


  金九齡笑道：“這一定是公孫大娘跟你說的，她也許隻是為了給自己脫罪，知道你跟薛冰的關係才故意這麽說。”


  公孫大娘安靜的聽了半天，這時終於忍不住了罵道：“金九齡你這混蛋，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像狡辯。”


  陸小鳳道：“開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後來我想起了薛冰房間裏的那隻斷手，隻有紅鞋子的人才會把從別人身上砍下來的東西，收集起來，在聚會的時候拿出來證明自己這段時間不是什麽事都沒做，我問她時，她雖然否認，但是我看到三娘帶去的鼻子時，就基本已經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金九齡道：“既然你什麽都想到了，又何必玩這樣的花樣？”


  陸小鳳道：“第一，我雖已經大致掌握了一切，但是一切都還立足於猜測，我沒有證據，所以必須你親口承認所有罪行，第二，我的內心其實是希望我猜錯了。可惜……”


  金九齡突然冷笑：“可惜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認為使人會信我這個神捕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