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又是它?
燕勞飛看著地上僵硬的屍體,這些屍體在先前一刻,還與他生死搏殺,才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變成了地上冷冰冰的一具具屍體。
而思維上的變化更是明顯,之前還想著他燕勞飛能否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現在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方才大發神威、文化人氣質的蘇先生,在地上翻著屍體,搜屍?
先是縝密無差的分析,再到快若驚鴻的劍,淩厲似虹的身法,那看到蘇壞此刻所做所為,燕勞飛今日受到的衝擊太多也不差這麽一點了。
事情本該完美解決,成功救下燕勞飛,戈繁城的傷勢休養幾個月就無大礙,本該是高興,可蘇壞臉上卻泛起了陰雲。
燕勞飛有些奇怪,方才對付幾人,蘇壞都是一臉輕鬆寫意,頂多在左手刀暴起出刀時候,臉上嚴肅了片刻。
但此刻盡數被誅,蘇壞的臉色卻愈發的難看。
“蘇先生,你”燕勞飛雖不善言辭,但蘇壞此次舍命相救,他心中自是無比感激,隻是礙於性格無法表達。
蘇壞起身,搖搖頭道:“沒什麽,我們現在回去吧,正好還要到琅琊府的捕快堂報備一聲,叫他們前來處理這些屍體。”
燕勞飛隻當蘇壞缺錢,雖然對這種搜屍的行為有些不齒,但並沒有多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輕車熟路的來到捕快堂,找到值夜的捕頭,將燕勞飛遭追殺的事情報上去。麵對捕快堂巡捕吃驚的眼神,蘇壞卻沒有多說什麽,但恐怕過了今日,琅琊府最出名的琴師,居然是一位劍客的消息,恐怕不脛而走。
燕勞飛也算是琅琊府內聲名鵲起的一位劍客,而且還與丐幫沾親帶故,所以將事情說清楚,兩人就被放行,剩下就是巡捕堂需要忙的了。
雖然蘇壞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但是燕勞飛卻覺得十分抱歉自責。因為救自己,蘇先生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這本就是一份無法償還的恩情,要知道底牌可是一個人的性命。
蘇壞看出了燕勞飛眼中的自責,卻沒有說什麽。
江湖人嘛,看一就是一,他現在要是再多解釋,反倒越描越黑。蘇壞雖然內心有些惋惜,但也隻是一閃即逝的小情緒,因為他也是神捕門的一員,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要是被神捕門查起來,燕勞飛一個人肯定是沒有斬殺七人的實力,何況那劍痕也不是燕勞飛快劍的路子,最終還是會尋到他身上。
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種事情還是一開始就交代好,落一個好印象,隨後你要查就查,反正蘇壞的背景底子,早就被改好了,絕對查不出半點事兒。
攙著燕勞飛回到別苑,正巧大夫還沒走,給戈繁城上了外敷的藥包紮傷口,開好止血補氣的藥方,順便就給燕勞飛也止了血。
“你們倆是咋遭遇上伏擊的?”蘇壞不是無的放矢,這個線索對他來說還挺重要。
戈繁城止了血,麵色稍微好了些,搖搖頭不知道。燕勞飛同樣,今日兩人切磋完準備離開,突然就遭遇了一夥兒的伏擊,上來二話不說就出死招。
燕勞飛則是半路聽到兵器作響,尋著聲音找去,才發現是戈繁城遭人伏擊,二話不說拔劍幫忙。
此時戈繁城已經身受重傷,掩護其逃走後這才有了夜裏開頭的一幕,滿身是血的戈繁城找到別苑求救。
“沒有原因?戈兄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麽人?”蘇壞說罷,自己先搖了搖頭。戈繁城近些日子一直與他在一起,也沒見他招誰惹誰。更關鍵的是,伏擊的七人穿的都是尋常武林人士的衣物,若是刺殺伏擊,買凶殺人,最先做的不是一身夜行衣,避免自己暴露麽?
可這夥人非但沒有遮麵,還明目張膽的追殺。有預謀是真,但要講是仇殺,一丁點也不像。
沒問出什麽線索,蘇壞隻好讓仆役安排好廂房讓兩人養傷,自己回到臥房苦思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包括他今日突然變色的原因。
臥房,桌上,齊齊擺著三枚雙魚珮。
雙魚珮,蘇壞身上倒是有,這個神秘的物件從東膠十裏鄉開始,就開始“纏著”他。
采花賊身上的半枚,偷襲男子身上的半枚,何時成了三枚?
而多出來的兩枚完整的雙魚珮,就是今天蘇壞臉色突變的原因。
見了鬼,又是它?
在搜到雙魚珮的時候,蘇壞已經可以肯定,他已經不知不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威脅之中。
且不說這雙魚珮是做什麽用的,但短短半年時間,從東膠郡到城陽郡,全都是意外發生的事情,卻無一例外的出現了同一樣物品。
這夥人的目標是戈繁城,蘇壞卻問不出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才讓這夥人如此針對戈繁城,不惜出動七人伏擊。
蘇壞也發現了其中一個細節,這兩枚雙魚珮,卻不是從七人身上拚湊而來,全都是從為首的年輕男子身上搜到。以蘇壞現在的情報,他也隻能將這雙魚珮定義為信物一類的東西。三件偶然中唯一的必然就是,身懷雙魚珮的,都是年紀約莫二十的年輕男子,這也是蘇壞先前懷疑,現在唯一確認的收獲。
可是蘇壞不清楚,他現在擔心這些都是徒勞,因為有更大的事情,正朝他席卷而來。
琅琊府兩位年輕快劍俠士,戈家二子、丐幫燕勞飛,夜裏突遭伏擊,兩人身受重傷,幸被蘇先生救下。
什麽,你說蘇先生是誰?
就是那個在萬花閣、樓外樓彈琴的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