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淩空易位
燕勞飛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自己肋骨上被刀隔開漏風的衣衫,還有一絲殷紅,竟然全被蘇先生猜對了。
隻是看看戰鬥現場,就可以仿佛置身當時戰況,分析的與發生的情況,別無二致。
此刻男子麵容有些扭曲,沒想到蘇壞竟然分析了這麽多,按著劍柄的手不自覺的用了些力。而同樣他身後用刀的三位同伴,也都下意識微俯身子,時刻準備出招。
“當然,若不是燕兄急智,在逃生路上不斷用細劍在樹上留下劃痕,我也不可能這麽快尋上來。”
“所以,燕兄。你這條命,有一大半都是你自己救的。”
蘇壞轉身對著燕勞飛解釋道。
燕勞飛喘息之餘笑了笑,又急促的咳嗽了一陣,雖然在破廟中自己隻是受了皮外傷,但是一路逃往到這裏,身上大大小小也有十道傷口,最關鍵是透支了身體,內力告罄,若是蘇壞再晚來片刻,燕勞飛就徹底力竭而亡了。
就是現在!
能安排伏擊計劃的,本就不講什麽江湖道義,他們隻看結果。
所以當蘇壞選擇轉身的那一刻,男子眼前一亮,他抓的就是這個機會。
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意,就算麵前這人分析的再多再準確,現在隻要輕輕躍起,在幾息時間內,他就會人頭落地!
伏擊四人的配合顯然已經到一個很高的地步,男子出擊的瞬間,其他三人也飛快跟著出招。
快、準、狠!
燕勞飛本是準備讓蘇壞注意偷襲的,但他正麵看到了蘇壞燦爛的笑容,剛要出口的話就封在口中。
燕勞飛明白,這個後背,是蘇壞故意賣給對手的。
麵對這麽一個劍術高超,心思細密,詭計多端的家夥,想來做他的對手,一定會很頭疼吧。燕勞飛也不知怎地,突然為四人感慨起來。
而蘇壞則說出了他當晚最後一句推理。
“砍在我兄弟身上致命的刀傷,從右至左,狠辣力足。而在破廟卻完全找不到這刀跡,隱藏起來暗施無匹的左手刀,才是你們最後的底牌吧!”
蘇壞言語間,整個人如煙般的消失在原地。
一劍點中男子眉心,隨後左邊詭異刀路的左手刀,突現!
蘇壞早就有所提防。
在觀察戈繁城傷勢的時候,脖頸下三寸的那處刀傷就讓他足夠留意。這一刀角度刁鑽狠辣,而且罕見的是左手持刀,要不是戈繁城反應快,那腦袋早就離了身。
所以蘇壞就留了個心眼兒,在破廟的時候,現場密密麻麻留下的刀痕很多,但唯獨少了左手刀的刀痕。
沒有留下刀痕的原因,一是對方可能沒有出手;二很有可能對方的刀沒有落在桌案牆壁,而是落在燕勞飛的身上。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蘇壞靠近燕勞飛,打量他身上傷痕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年輕男子看上去是為首指揮,但蘇壞心底卻亮的跟明鏡似的,這場上最危險的,就是一個會使左手刀的人。
蘇壞飛快刺死年輕男子,左手刀終於按耐不住,從蘇壞左肋攻來一刀。
情況險迫,但蘇壞見了這招仍心底要道一聲好。
左手刀本就是刀走偏鋒,招式與尋常右手刀相反相悖,又奇詭的從蘇壞左邊攻來,右手使劍,左邊本就是最薄弱之處
隻可惜,他麵對的是蘇壞,昆侖三聖何足道的弟子,縱然是最年輕的一個,也豈是尋常凡夫俗子可擬?
蘇壞身形在空中突然改變方向,左手刀揮中一道殘影,蘇壞本尊已出現在另一處,順帶一劍刺中另一人,臉上至死掛著驚慌失措、難以置信,死不瞑目的複雜情緒。
要說現在最驚駭的,除了被蘇壞真正恐怖所籠罩的四人,就屬戰圈之外的燕勞飛了。
真正如雷如電的快劍,隻是一照麵就在年輕男子眉心點了一顆殷紅的“痣”。他剛才可是與男子切實交手,就算單挑,燕勞飛自覺可以在三十招內拿下男子,若是拚命二十招內可以解決,但絕不會是蘇壞一照麵,對方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撲街領了盒飯。
而方才他甚至揉了揉眼睛,那淩空易位的絕妙輕功,更是叫他大駭,一個琴技足以被列入皇室特邀之列的琴師,居然會一手無雙快劍,還有如此詭妙輕功,而麵對這等可以突然折向輕功的下場,燕勞飛已經從地上死不瞑目的對手眼中看的清清楚楚。
至死也沒想到,明明蘇壞是和左手刀對招,怎麽片刻間劍就揮到麵前
左手刀自信一刀劈空,顯然一時半夥也沒緩過勁來,不曉得自己仔細觀察,角度刁鑽的狠辣一招為何會劈了個空。
左手刀作為隊伍裏實力最強之人,鮮少出招。
之前麵對戈繁城殺出了致命一刀,對燕勞飛也一刀貫胸,刀無虛發,蓋是因為他在縝密觀察後,找最合適的時機,才會出刀。而一旦出刀,左手刀的詭異狠辣就顯現出來,今天換做其他任何一人,最多也隻有辦法擋住這一招,而不可能如蘇壞這般,幹脆淩空易位,殺向別處。
戰機一閃即逝,而恰左手刀刀勢凝滯的刹那,蘇壞又再次折返回來,劍出如飛。
知道左手刀難纏,蘇壞幹脆一鼓作氣,不給左手刀絲毫反攻的機會,一口真氣手中劍光顫顫,形成一道密布的劍網,迅雷劍引以為傲的一十六招一齊使出,最終左手刀被絞殺在劍網之中。
最後準備逃跑一人,也被眼疾手快的蘇壞一劍撂倒,七人圍殺的小隊,盡數被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