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遇襲
要知道江湖這潭水有多深，多少英雄豪傑沉下去都不帶冒一個泡出來的。戈繁城有生雖然有望成為戈家三代中劍術最高超者，但他毫無心機的性格，卻無法帶領戈家成就輝煌。說白了他可以成為一名開疆拓土的大將先鋒，但無法成為禦人有方的君王。
“所以呢？”
戈繁城苦笑了陣：“所以爺爺將我青梅竹馬最愛的表妹，嫁給了我的哥哥，戈家的下任族長。”
蘇壞無奈的搖了搖頭，又一個戀人被家族無情分開，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至上，要是家族需要小輩們如此犧牲去維護，那這樣的家族還不如不存在。
這是蘇壞的觀點，他知道這種觀點對於戈繁城這種家族子弟來說，太過驚世駭俗，所以隻是心裏想想，並未出口告訴戈繁城。
“那你表妹的意見呢？”
蘇壞的一句話，仿佛擊碎戈繁城精神支柱的最後一擊，隻見他雙手抱頭，麵色痛苦：“表妹，表妹她也這麽認為，認為我隻會埋頭練劍，最終也不過隻是守護家族的長老，哪裏能比得上大哥，武功心計無一不是上品，更會逗女孩子開心”
蘇壞拍了拍戈繁城的肩膀，看到他已隱有醉意，不過那醉意顯然不是酒力不勝導致，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過想想青梅竹馬遇人不淑，戈繁城心裏恐怕如刀割般。
“戈兄節哀順變，那姑娘不懂你的好，是她的損失”
“不，不準你說，你說靈兒的壞話，不準！”隻是那滿含醉意的呢喃，片刻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戈繁城捂著沉重的腦袋醒來時，蘇壞已經離去。
手心傳來身旁凳子上傳來的溫熱，戈繁城的心一下被什麽擊中。
戈繁城大概都已忘記昨天究竟與蘇壞說了些什麽，不過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兩人關係很不錯，可以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就像現在這種明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依舊選擇信任。
蘇壞回去的路上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兩人雖隻見過寥寥幾次麵，但似乎友情已經到達老友的地步。現在想來蘇壞都會拍拍腦門，自己當時是怎麽了，也沒見戈繁城有多大魅力，怎麽當時就一股腦的選擇和盤托出，要知道他可是有任務在身
不過，這也不正是江湖的魅力所在嗎？
而且看起來瀟灑不羈的戈家希望，身上卻背負著那麽多的苦難，饒是蘇壞也有些扼腕歎息。
聽戈繁城酒後說了大半夜，蘇壞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順著戈繁城的思路，蘇壞腦袋裏感覺多了根線，但是這根線現在有些模糊，讓他抓不到，或許等時機成熟些，這道一閃而逝的靈光會再度出現。
回到別苑，蘇壞交代兩句倒頭就睡，昨夜照顧戈繁城沒有休息好，今日隻好推了所有應酬，好好補一覺。
隨後幾日，戈繁城有事沒事都會來到蘇壞的別苑拜訪，兩人的感情也與日俱增（不要想歪），進展神速。
“壞兄，我下午約燕勞飛練劍，等黃昏時再來拜訪！”戈繁城提了劍準備出門。
“你是準備晚上蹭飯來的吧？”蘇壞有些不樂意，這些日子熟絡後，戈繁城越發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了，可是吃住你總掏點錢啊，不知道嘩嘩的都是銀子啊！
戈繁城吹著口哨，隻當沒聽見蘇壞說話。
“你來就來，記得在城南的喜阿婆那兒買兩斤醬肘子下酒。”蘇壞似乎早已習慣戈繁城毫無高手風度的樣子，也算是給他找了個坡下。
戈繁城有些“不樂意”的嘮叨著：“在你這總共住了沒幾天，天天都讓我買東西，買東西的錢都夠生活費了”
這回換做蘇壞絲毫不聞不問，調試著手中的瑤琴‘桃花’。
兩人有默契的笑了笑，一人繼續在池邊小亭撫琴，一人負劍出門練劍。
這些日子，蘇壞也對戈繁城與燕勞飛兩人的關係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之前以為兩人是生平大敵，結果從戈繁城不多的隻言片語中總結，兩人更多類似劍道路上攜手共進，相互當做目標對手的“假想敵”。對於這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關係，蘇壞卻一下子就理解。就好像學校裏的年級第一與年級第二，兩人更多的是一個追趕態勢，在相互較勁中提高，攜手進步。
斜陽西落，城牆披上一層火紅的衣裳，城中鬱鬱蔥蔥的樹木仿佛華貴的冠冕，仿佛一個待嫁的妻子，霓裳羽衣鳳冠霞帔。
蘇壞已經從萬花閣結束演出回到別苑，距離與戈繁城約定的時間已經晚了半個時辰，這讓打道回府的蘇壞十分焦躁，一路上眉頭緊皺。
但回到別苑，蘇壞卻發現戈繁城並不在。本以為自己爽約，這一次會讓戈繁城抓住把柄，隻是不曾料這家夥更不守時，都已經半個時辰，夕陽落在西山後，天空被烏黑籠罩，在長街盡頭依舊不見戈繁城的身影。
“該不會和燕勞飛兩人吃飯去了吧？”蘇壞想了想，最終沒有等到戈繁城回來，隻好叫仆人炒了一二小菜，隨意敷衍了下。
華燈初上，夜裏街上往來嬉鬧，也漸漸變得冷清，可戈繁城依舊沒有消息。
依戈繁城的尿性，就算是不回來也一定會托人帶話，但向這次不像話的情況，還實屬第一次出現。而且蘇壞眉目下壓，心裏沉甸甸，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門外急促的喘息與腳步，將蘇壞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不，不好了，戈少爺讓人打傷了！”
蘇壞“蹭”的從凳子上跳起來，頃刻身影已穿過臥室，來到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