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單純boy的不堪往事
“第十五日。”
蘇壞作恍然大悟狀，繼續問道：“不知戈兄有何見教？”
戈繁城笑道：“想同先生認識一番。”
蘇壞瞧了瞧左右投來好奇目光的武林人士，提議道：“不妨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談，這裏實在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戈兄意下如何？”
戈繁城瞧向周圍微微皺眉，點頭答應。
樓外樓的貴賓閣，蘇壞開門後暢快大笑：“這裏才該是談話的好地方，戈兄隨意！”
蘇壞來到貴賓閣，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隨意。也是他的琴技高超，給萬花閣與樓外樓帶來了不菲收入。後有不少其他煙花之地想要模擬這樣的經營模式，不過琴師要麽太老，要麽技術不夠早，如蘇壞這般年紀輕輕，琴技絕豔的俊俏樂師，他蘇壞在琅琊府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戈兄邀請在下作為見證人的時候，與在下可不熟，也未見戈兄當日如此拘束。”蘇壞這話聽起來是讓戈繁城隨意一點，但實則是說戈繁城當日照麵性格豪爽，現在反倒扭扭捏捏，有些不似他自己的作風。
戈繁城拍桌暢笑：“蘇兄教訓的是。不過見識過蘇兄的快劍，想起當日魯莽邀請蘇兄觀摩，有種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的感覺啊！”
蘇壞抿了口茶笑了笑：“我可從來沒說過我隻是一介琴師。琴師，不過是種糊口的手段罷了。”
戈繁城搖搖頭：“當日廳堂蘇兄一曲，我本該想到的。對契機把握如此敏感，分毫不差的又豈會隻是位琴師？”
“正所謂大道三千，殊途同歸。琴與劍看似南轅北轍，實則深有相互契合的妙處。隻不過平常人將眼光聚集一處，自無法看到相鄰的長處以壯自身。”
戈繁城恍然大悟：“聽君一席話，方叫人茅塞頓開。真不知蘇兄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深刻見地，怪不得劍術出眾，琴藝超然。”
蘇壞忙自慚形穢的笑了笑，擺手道：“這哪裏是我一個小輩能講出的大論，是我師傅說的。”
“喔？還不知蘇兄師承何處？能教出這般出色弟子，令師想必也是江湖上獨領風騷的人物。”戈繁城的快劍繼承自戈家家傳劍法，不過因為戈繁城天賦異稟，從小對劍就情有獨鍾的靈性，年輕輕輕實力就追趕上家族中叔父輩的人物，可謂是戈家明日新星，崛起的領頭羊。
但戈繁城自見識過蘇壞爆發力強勁的快劍，就收斂起了自己的那點傲氣。那瞬間爆發出四四十六劍的凶悍，是他現在拍馬也趕不上的。
蘇壞笑了笑，解釋道：“我的師傅是個雲遊散人，終日以琴棋劍為伴，在傳了我十天音律劍術後，就雲遊四海，不知所蹤了。”
“十，十天？”戈繁城言語中說不出的驚訝。他從五歲起開始接觸快劍，至今已有十八年的時光，每天雷打不動的修煉，方才有現在的成就。而且按照家族中長輩的話來說，他天賦異稟，可謂是戈家創立百年來年輕一輩中最為得意的子弟，是可以帶領戈家走向新台階新高度的領航人。
而現在，他所有的驕傲都被蘇壞的一句十天所擊垮，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就連戈繁城自己都感覺到，這道笑容有多麽僵硬、難看。
“戈兄也不必氣餒，隻是我師傅的武功比較奇特，可以以琴藝境界提升功力境界，所以進步才這般大。但是戈兄厚積薄發，堅持不懈的話在中程一定能追上反超。”蘇壞觀人交友，不自覺就用上神捕門審問犯人的招數。
戈繁城第一次照麵就邀請他作為見證人，喝酒直接用壺，甚至心中所想皆表現在臉上，而且劍法堂堂正正，鮮有劍走偏鋒的毒辣，所以蘇壞才覺得這人是可以深交之人，才會毫不忌諱的將自己的一些秘密告訴他聽。
戈繁城沒想到蘇壞會如此坦然的將他功法奧秘和盤托出，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許久才憋出一句：“蘇兄放心，我一定不會將你功法秘密透露給除你我以外的第三人，否則天誅地滅”
蘇壞攔下戈繁城起誓的手，輕鬆笑道：“我蘇壞還沒老眼昏花，不知深淺的將自己的秘密隨便亂說。不過覺得戈兄是個可交的好友，所以才以誠相待。”
“是在下輕浮了。”戈繁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更多的是對蘇壞莫名信任的感動。
這個江湖很複雜，但有時候又很簡單。
兩個人或許因為一照麵而相互看不上，最終引為生平大敵。
但也有些人隻是見過一兩次，就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那種同樣的氣息，引為知己。
顯然戈繁城與蘇壞，屬於後者。
對於蘇壞莫名的信任，戈繁城除了受寵若驚，剩下自然的就是維護好這一段珍貴的友誼。
酒過三巡，貴賓閣內早已氣氛融洽，歡聲笑語。
“哈哈哈，沒想到蘇兄是因為這個而坦白告知的。”當蘇壞坦言，戈繁城不像個心思內斂，一切都表達在臉上的“樸實boy”，才如實將秘密相告的原因後，戈繁城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豪邁的幹了一杯酒，開懷大笑：“連壞兄與我隻見了三次麵的人都看出來，看來我還真是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注定隻是一介武夫啊。”
雖然戈繁城這話是笑著說出，但蘇壞卻看到戈繁城眉宇間一閃而過的哀傷，暗道這人當真是簡單，藏不住任何感情。
“繁城兄可是有何事情，聽你一句話頗有感慨。”
戈繁城倒也沒有隱瞞，又喝了杯酒才娓娓道來。
戈繁城的天賦在偌大的戈家，可謂一等一的厲害，但為人毫無心機，卻是戈家上下苦惱的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