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受邀觀戰
“今日助興事畢，蘇某現先行告辭，若是有事可派人到城南小榭通傳。”
蘇壞剛準備走出樓外樓結束今天的行程，卻被身後的一道聲音攔了下來。
“先生請留步！”
喊下蘇壞的，是戈家快劍傳人戈繁城。
“戈某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且聽一聽。”
蘇壞停下腳步，倒想聽一聽戈繁城有什麽要說的，因為鮮有交集的兩人，無論是說什麽，都會讓蘇壞感到奇怪。自然，更奇怪的是戈繁城所說的，是個不情之請。
“請說。”蘇壞掛著一抹微笑，而眾人也是納悶戈繁城與蘇壞有什麽好說的，雖說方才蘇壞給大夥兒帶來聽覺上的饕餮盛宴，不過一個樂師與一個劍客，卻是南轅北轍。
“還望先生十日後移駕半月穀，作為我們決戰的見證人。”戈繁城一席話，在廳堂內如一道平地驚雷，驚的在座的江湖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是相邀而鬥，按照戈繁城與燕勞飛兩人在城陽郡的武林地位，起碼要找一位德高望重，譬如金刀門王老爺子這樣的高手在旁掠陣，方才代表兩人對這場決鬥的重視。沒想到戈繁城居然會選擇蘇壞一個琴師作為此次決鬥的見證人，當真讓所有人驚掉眼球。
決鬥這種事情，能被邀請作為見證人，本就是一種江湖地位的體現。決鬥人實力越強，名聲越旺，作為見證人，臉上就更有麵子。而同樣，見證人的身份地位，也印證著決鬥雙方的實力、地位與名氣。
蘇壞雖說在琅琊府有一定名氣，但也隻流於紅鶯燕語，風花雪月之地，在琅琊府這塊地界的江湖上，說實在的最多隻限於江湖中人知道萬花閣與樓外樓有一位水平超高的琴師，彈得曲子當真讓人亮一個大拇指，不過也僅此而已。
但戈繁城邀請蘇壞作為見證人，那就瞬間不同了。
蘇壞眼神掃過全場，發覺那些江湖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豔羨，尤其是些許佩劍的年輕俠士，更是恨不得用眼神把蘇壞吃掉。
能觀戰戈繁城與燕勞飛兩人的快劍之爭，對於劍術上的提高感悟都不是一星半點。雖說戈繁城與燕勞飛本來也不會選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但最後“彩頭”被一個琴師撿去，就好像明珠蒙塵，頗有種就算是扔了也不會給你的氣餒。
“既然如此，卻之不恭了。”蘇壞本就好奇兩人的實力如何，今日小探之下發覺兩人應該還有些斤兩，或許在快劍一途中，可以采百家之長而壯自身。
但他也知道觀戰這種極其私密的事情，若是沒有當事人的認可，是極為卑劣的行徑。所以雖然好奇，但蘇壞終究沒有對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開口。
隻是他沒想到，戈繁城會主動提出，或許是他看出了什麽？
蘇壞又將目光投向一旁沉默寡言的燕勞飛。
燕勞飛隻是點點頭：“他說的就是我要說的。”
“到時蘇某必當赴宴。”蘇壞表情嚴肅，兩人絕不是當著大庭廣眾開玩笑，而是真的邀請蘇壞當這個見證人，至於其中深意，怕是隻有當事三人知曉，蘇壞夠這個資格。
抱拳別過，蘇壞坐著轎子回到別苑，表情凝重。他心底升起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明天作為見證人觀戰，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在蘇壞走後不久，戈繁城與燕勞飛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也各奔東西，相約十日後半月穀。
“我已參透百日流光，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叫我失望。”燕勞飛眼中充滿戰意。在上次決鬥勝負未分後，他回去苦心鑽研，終於叫他將無名秘笈上的百日流光這招參破，所以對於這次決鬥，他勢在必得。
戈繁城隻是笑笑，對於燕勞飛的挑釁並未放在心上，而是望著此刻早已換上鶯歌燕舞藝妓的舞台上望去，貌似神思。
“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戈繁城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卻讓一直冷麵如死僵屍的燕勞飛表情終於有了動容，回想起方才的情況，燕勞飛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會有意外。隻是對於他而言，這位神秘朋友雖然有趣，但他最大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決鬥本身，戈繁城身上。
“集中注意，若是敗了我絕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說罷燕勞飛將桌上鐵片一般的細劍取走，徑直出了門。
戈繁城幹了整杯酒，望著燕勞飛蕭瑟離去的身影，不住搖頭：“隻可惜我也參悟了不少呢。”
“小廝，給我打二兩燒酒，帶走！”隨後戈繁城搭著一個酒葫蘆，隨意離去。
等三人走後不多久，蘇壞受邀成為此番兩人決鬥見證人的消息不脛而走，短短一夜之間幾乎琅琊府道上江湖人，都知道了一個叫蘇壞的琴師，將有幸觀看琅琊兩大年輕快劍種子選手的決鬥。
大夥兒本來天天蹲在樓外樓和萬花閣兩處，準備看看這位“幸運”的琴師究竟是何許人也，但是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蘇壞自從接下這個行程後，就推掉了一切出場活動，整日躲在別苑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此時，別苑小亭，蘇壞在亭內撫琴，細風拂過漸有春天的味道，將桌上的熏香吹散。而在熏香前，則擺著一本小冊子，蘇壞一麵看著冊子，一邊循著書中標注的調子，在瑤琴上彈奏出相應的曲子。
一陣微風將小冊吹起，書頁嘩嘩翻動，最後完好的合上，露出四個大字——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曲，蘇壞九天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躲在別苑裏，全然不曉得外麵早已鬧翻天，原來是在此處鑽研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