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獻殷勤了
“親愛的,那個江元漠對你看來真是意義非凡啊。”樓呈帆冷冷的開了口,“即使在他對你做了這樣惡劣的事情,你也可以當作若無其事的揭過去麽?”
駱彤的心裏亂糟糟的,連連搖頭:“我……不,我現在也非常討厭他,可是、可是他當時的狀況不大對,應該不是他自願的。”
樓呈帆的唇畔滿是諷刺的笑意,看得駱彤心裏一慌。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是有原因的,迫不得已,情有苦衷,所以即使我沒有趕去,他真的對你怎麽樣,你也覺得無所謂,對嗎?”
駱彤緊緊握拳,差點被樓呈帆這兩句話給氣得背過氣過。
“樓呈帆,我隻不過是在說當時的情況,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樓呈帆冷嗤一聲:“我陰陽怪氣?是我陰陽怪氣還是你做賊心虛,你應該自己清楚!”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和江元漠真的怎麽樣嗎?”
駱彤死死瞪著他,隻覺得這男人的思維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境界。
樓呈帆深邃的瞳眸中迸出了令人心寒的視線,嘴裏的話更是讓駱彤一寸一寸的涼了下來。
“對,我就是在懷疑,從你執意答應江元漠的邀請那天開始,我就不能理解,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參加這個同學會,現在我終於明白,也許蘇珊隻是一個說辭,其實你們早就想要——”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清晰的響在了車內,樓呈帆的臉上生生挨了五個細長的巴掌印。
駱彤恨恨的盯著男人:“樓呈帆,沒想到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樓呈帆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前方的司機和一名隨行保鏢早已經噤若寒蟬,他們沒料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夫人,兩人竟然還吵到這種地步。
這個時候,少爺不是應該摟住少夫人先哄哄再說嗎?這樣一再逼問,果然是行不通的啊.……
後座男人的聲音兀的響起:“停車。”
司機汗涔涔的踩了刹車,一刻也不敢多耽誤。
樓呈帆留下一句“把她送回去”,就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一下,司機和保鏢麵麵相覷,雖然神色為難,但仍舊聽從了樓呈帆的話,將車繼續往靜源小區駛去。
他們兩人途中都有悄悄打量過少夫人的神色,卻見她麵無表情的待在座位上,連眼睛都很少眨,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沉思。
難不成.……被少爺凶傻了?
一下車,駱彤就徑直往樓上走去,隻是在電梯口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遇見了某個才出差回來的男人——畢嘉維。
“喲,這不是樓太太麽?”畢嘉維依舊用那副吊兒郎當的聲音衝駱彤打招呼。
女人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低著頭看地麵。
平時駱彤雖然對他不待見,但知道他沒有惡意,所以會回應一下,但是現在,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樓太太,怎麽一副沮喪的樣子,誰欺負你了?”
畢嘉維湊近電梯門口,歪著頭看了駱彤一眼,不由有些詫異,因為對方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駱彤把頭別過一邊,嘴裏嘟喃:“不用你管!”
畢嘉維卻是笑:“是樓呈帆惹的你吧?想想也是,樓太太有誰敢輕易惹哭,除了樓總,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駱彤抿了抿唇,驀地轉過頭:“畢嘉維,看別人傷心難過就這麽開心嗎?”
畢嘉維一愣,隨即收斂了一下之前不羈的笑容。
電梯門打開,駱彤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畢嘉維也跟著進了去,再次打量著旁邊的女人,忍不住做了一個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至今,遞到了女人的麵前。
駱彤詫異的抬頭看了看他,要接不接的模樣成功取悅了畢嘉維:“喂,女人,你今天可是化妝了,真哭起來不擦一擦,回去要嚇死你家保潔小妹的。”
駱彤險些被他逗笑,順手接過了紙巾。
“我根本沒打算要哭,誰要你獻殷勤了?”
畢嘉維咋舌:“難以置信,樓呈帆到底是愛上你哪一點,就衝著你頂嘴不饒人這一點嗎?那我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抖M了。”
駱彤“噗哧”一聲笑出來,心中的不快被畢嘉維三言兩語給說得消散了不少。
眼見女人陰鬱的神色緩和了不少,畢嘉維又嚐試著問道:“怎麽回事兒,真是他惹你生氣的?”
駱彤沒好氣的撇撇嘴:“你問這麽清楚幹什麽?知道他和我吵架了,你就會很開心是吧?”
聽駱彤這麽一說,就是在間接承認的確是和樓呈帆的矛盾了。
畢嘉維也不掩飾,挑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打量著駱彤。
“本來是想借機嘲諷你們一頓的,不過麽,現在看樓太太這麽難過,我就嘴下留情好了。”
“叮——”的一聲,十七樓已經到了,駱彤走出去準備開門,卻見畢嘉維也跟了出來,有些好笑的看著駱彤。
“樓太太,你確定現在就回去?”
駱彤被問得一愣。
畢嘉維笑得格外邪肆:“現在回去,你又要麵對冷冰冰的房間,目之所及都是樓呈帆用過的東西,你一個人孤伶伶的待在家裏,他卻丟下你一個人回來,不覺得很可悲麽?”
“你剛才還說不會諷刺我們,現在說出的話又算什麽?!”駱彤氣憤的把手中的提包朝畢嘉維扔了過去,蹲下身放聲大哭。
畢嘉維眼疾手快的一下接住了包包,本來還想調侃幾句,不料駱彤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讓他愣在了原地。
駱彤早在樓呈帆下車的那一瞬間就想哭泣,憑什麽他可以這麽冷漠,為什麽他一直懷疑自己?就因為她逃離了他那麽幾年,所以就造成了永遠的隔閡麽?
今天這件事,誰也不想發生,她還等著他的安慰和體貼,那個男人卻一言不發的下車,將她一個孕婦丟在車上,讓她孤伶伶的回來,又要麵對一室的冰冷。
“誒,你怎麽就哭了?”
畢嘉維終於反應過來,捏著皮包走過去拍駱彤的背。
“別哭別哭,你這好像是我欺負的你一樣,別哭嘛——誒呀,樓太太,你現在可是懷著孕呢,蹲著小心把孩子給壓到了,乖啊,起來起來。”
駱彤聽著也是,於是緩緩站起身,畢嘉維攙扶著她,匆忙掏紙巾給她抹淚,嘴裏念叨不停。
“孕婦哭多了不好,別哭了啊乖……那要不你想吃什麽,想去哪裏玩兒,我都陪你一起總行了吧?……別想那個混蛋樓呈帆了,他就是腦子有坑才會把你氣哭!”
畢嘉維幾乎把哄女人的言辭都給拿出來了,駱彤的聲音卻隻見大不見小。
其實,他平時哄女人都是很有一套的,但那些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可沒哄過一個孕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