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推卸責任
路長安見朱照亭的這副樣子,忍不住冷嘲熱諷:“怎麽?難不成朱大人這是想說一切都是誤會?”
朱照亭下意識的將自己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這人是怎麽知道自己想這麽說的?
“還是魏夫人你了解我。”朱照亭討好道。
路長安並不理會朱照亭的討好,而是將在地上的玉露慢慢扶著坐了起來。
這個山洞還是他們的人在四處搜查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的,當時他們的人進入山洞看見此情此景的時候。誰心裏不憤怒,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無辜的人將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這裏。
可更讓他們憤怒的是,除了已經變成白骨的,還有被囚禁在此處求救無門的可憐姑娘們。
在看見路長安他們進來的那一瞬間,下意識的縮成了一團。一張張稚嫩的臉上全都是求饒的表情,對她們每一個到山洞裏麵的人都是來傷害她們的。
她們的每一次痛苦都是這些人加注到她們身上的,可她們根本就沒有能抵抗對方的能力。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忍受著這種折磨。
為了能將這些人救出去,路長安隻能讓如意一次次的帶著人往返。
可在檢查過了她們的傷勢之後,路長安更加清楚這些人都是一些長期受到非人折磨的。如今還能吊著一口氣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最令路長安不忍的是,她們其中最大的年紀才十九歲,而最小的才十二歲。
半日林的這群畜生,竟然也能下得去手。可再多的咒罵也不能讓這群姑娘們的傷害消失,路長安隻能醫治她們身上的傷,可這心裏的傷又有誰能來為什麽醫治呢?
如果要不是朱照亭的表現讓路長安如此生氣,她也未必會帶著對方進這山洞裏麵來。
可沒想到這朱照亭都已經看見了,卻還能這麽無動於衷。實在是令人厭惡,可對方說的不錯,他是此地的父母官,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是他這個父母官來管才對。
“到如今朱大人你還能說這些都是誤會?”
“這個,或許真的有什麽誤會也不一定呢?”
路長安僅剩的一點耐心終於還是被這敷衍了事的朱大人給消耗殆盡了。
“看來朱大人你還當真是個糊塗官,既然朱大人你說這些都是誤會。那我們就去找個能調查的人過來,到底是誤會還是什麽自然也就能一清二楚。”
朱照亭一聽路長安的這話就知道對方這顯然就是想要將事情給鬧大啊。真要是將事情鬧大了,說不定到最後就將自己給牽連出來了,這可不行。
自己跟這半日林的人來往過密,到時候真要是查到自己身上來了。別說自己的官位了,隻怕是連他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朱照亭深知自己這個所謂的父母官其實做的並不到位,甚至可以說他隻是將百姓當做自己斂財的工具而已。
誰能夠給自己銀子,那自己就幫誰說話。
半日林的山賊人如此,那些橫行霸道的惡霸亦是如此。
“魏夫人這又是何必呢,我與魏將軍都是同朝為官的。自然是應該守望相助才對,既然魏夫人你也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我與這半日林的賊人的確是有些聯係。可魏夫人你也應該知道,我這都是被逼無奈,但凡是有一點辦法我也不至於要與這些賊人同流合汙。”
“隻是如今我已經泥潭深陷,想從這泥沼裏麵拔腿出去是不行了。我知道自己提出來的這個要求過分,但隻要魏夫人您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官就將自己這些年在半日林的所得拱手相讓。不知魏夫人您意下如何?”
還意下如何,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在收買自己嗎?
“你朱大人自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難不成這是將所有人都當成是見錢眼開的主兒了?更何況,用人命換來的錢,你用著當真就安心?”
朱照亭幹笑了兩聲:“魏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難不成魏將軍就半點都沒有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情?”
“自然!”路長安說的是斬釘截鐵。
朱照亭倒也沒有反駁,隻是眼神裏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自己全然不信。他才不會相信對方說的話呢,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不貪的人?
這話騙騙什麽都不懂的也就罷了,他為官這麽多年還真就沒有見過那一心為民的。再說了,當官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還能夠錦衣玉食?
他苦讀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朝,為自己謀求一點福利怎麽了?
“魏夫人,難不成你以為我不想管嗎?可我一個知縣而已,你也知道這群山賊是窮凶極惡。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要是敢多管閑事,就要讓我一家老小陪葬。”
“向來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裏還有千日防賊的?難不成魏夫人你這是想讓我拿著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去跟這群不要命的匪徒拚命不成?”
“朱大人,你在好好看看自己眼前的場景。但凡你是一個有半點心的人,就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裏慘烈的場景難道還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什麽地方嗎?
竟然還能當著受害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可惡至極。
朱照亭已經破罐子破摔,:“魏夫人,你隻看見她的可憐。可你想一想,這山寨裏麵有這麽多的人,難不成你這是要讓我為了救她一個人,就要將這山寨裏麵的上百性命都給害了不成?”
朱照亭這樣的歪理邪說,直接將路長安給氣笑了。
“一個人,你看著地上的這些白骨,告訴我。這隻是一個人嗎?朱大人,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他錯在什麽地方?當然是錯在,如果自己早知道這些人竟然還留下了這些禍害。就應該早點將這地方夷為平地,這樣就不會被人找到了。
隻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
“魏夫人,我承認自己工作有些疏忽。隻是我一個人的精力實在是有限,這有些地方管不到,這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嗎?難不成魏夫人連這也要追究我的責任不成?”
“更何況,魏夫人你有什麽資格多管閑事?”說到底,他才是此地的父母官。與她魏夫人又有什麽關係?
路長安氣笑了,自己這是在多管閑事?他還真是能說出口,不過也沒關係,很快就能讓他知道自己這到底是不是在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