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猝不及防
李鴻闊的情況有了結果,白心怡也就好多了。她沒讓白心怡繼續守在醫院,讓司機先把她送回家休息,並且再三保證說自己會讓人守著。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傅逸軒怎麽可能不管李鴻闊?
送走了白心怡,關瞳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趕緊去問傅逸軒:“李鴻闊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意外那麽簡單吧?”
傅逸軒陰沉著一張臉,說:“我正在查。”
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和自己有著一樣的猜測。關瞳微微蹙眉,琢磨了一下,又問:“現在都知道些什麽?”
傅逸軒道:“鴻闊是被臨時叫去飆車的,說是一場賭局,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賭了什麽,鴻闊本來已經好久不玩了,這一次居然答應了……他去得太倉促了,車子不是他準備的。後來,聽說是急轉的時候,鴻闊撞上了樹。”
一小段話說下來,傅逸軒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關瞳聽了,也不知道該接什麽好。
實際上,他們都已經心裏有數,這是有人拿李鴻闊設了一個局,就等著他往裏鑽。這次車禍雖然沒有不可逆轉的損傷,李鴻闊卻還是要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恢複,可是放倒了他,對方能得到什麽呢?
關瞳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不,主要是經驗不足。
傅逸軒沒有再說話,隻是攬在她輕輕吻了一下,小聲道:“辛苦你了。”
關瞳搖搖頭沒有說話。她根本就沒有什麽辛苦的,不過是在醫院裏多呆一會兒而已。不過在有些相似的背景下,關瞳很快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去醫院的經曆,頓時有些內疚,道:“上一次是我不小心,曝光了你爸爸住院的地方,對不起啊……”
傅逸軒輕輕搖了搖頭,將手覆在她的臉頰,溫柔地婆娑著,道:“別說傻話了。”
“才不是傻話。”關瞳垂下眼,小聲道:“我真是太大意了,在醫院門口碰見了吳瑞明,我當時就應該告訴你,也好讓你有所準備的。可是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傅逸軒卻知道了後半句。攬在她腰上的手驟然收緊了,他強勢地把她摟進懷裏,道:“別說了,不管有什麽,都是我不好。”
那時,關瞳已經收到了傅逸軒和一個女人的照片。她心情不好是肯定的,而傅易年住院的地方曝光,給傅逸軒帶來的影響也遠遠小過傅易年昏迷不醒。那個時候,他們兩人都不好過。
想起關瞳因為那張照片而經受的傷害和掙紮,傅逸軒心頭閃過一陣尖銳地痛。他上身微微後撤了一點,接著便垂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唔……”
關瞳倒是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然而兩人還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這裏又不是可以包場的私立醫院,場合是不是不太對啊?
她起初還能眨眨眼睛糾結著,很快就被傅逸軒熱切的親吻搞得暈頭轉向了。
李家沒有人關心,傅逸軒也不可能自己在這裏陪夜。他之前就跟鄒琦交代過找一個靠譜的護工過來,鄒琦做事效率也高,護工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就到位了。
傅逸軒把醫生找來,當麵跟護工交代了注意事項,之後才帶著關瞳回家。
守在手術室門外是極其耗費心力的事情,兩人沿途都累到保持著沉默,到紅廷別墅之後,傅逸軒讓關瞳先去洗澡,說他還有幾個電話要打。
關瞳看他一直在忙,連接電話也是線挨著線,腦中又浮現出想要加入工作的念頭。不過她沒有跟傅逸軒提,點點頭先去洗澡了。
傅逸軒忙得有點久,等到他終於收線回到臥室的時候,關瞳已經靠在床邊昏昏欲睡,頭發還是半濕的。
“沒吹頭發嗎?”傅逸軒伸手在她發間撫過,說道。
關瞳動作幅度十分微小地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想吹,那‘嗡嗡’的聲音太吵了。”
“頭發沒幹,不能睡。”
見她累得上下眼皮在打架,傅逸軒也有些心疼。可是吹風機的聲音很討厭也是實情,傅逸軒在她腰側的敏感位置戳了兩下,讓她保持清醒,又去找了兩條幹毛巾來,替她擦頭發。
關瞳一動不動地任他擺弄,為了不讓自己睡著,主動找話題說:“上一次在遊泳館,你把吳彤雲怎麽樣了?後來我在醫院碰到吳瑞明的時候,他特別生氣地對我說他妹妹在住院……”
傅逸軒低低地笑了兩聲,說:“我沒把她怎麽著,是她自己身體素質太差了,才會那麽容易住院。”
關瞳一陣無語,卻也知道他是不想說,隻好不問了。
正事不好說,她隻好講一些八卦給傅逸軒聽:“我舅媽最近又著急上火了,她想給我哥找對象,居然都找到我這裏了。說是讓我幫她介紹呢。”
傅逸軒笑笑,說:“你介紹的話,靠譜嗎?”
關瞳不服氣地撇撇嘴,卻沒有接話,打了個擦邊球道:“我媽知道了之後,居然還挺上心,當天就跟我舅媽說定了秦家的女兒。可見有了催婚這個共同目標,女人之間是可以速清舊怨的。”
她介紹……當然不靠譜!
名媛圈子裏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卻也負責。女孩們之間有時候結怨或者交好都隻是一個動作的事,關瞳身處其中,大概很難有正常的判斷力。
所以在這方麵,還好江玥早早地就摻合了,否則關瞳真沒什麽人選拿去向舅媽交差。
然而傅逸軒的關注點卻在另一邊:“你說秦家的女兒,是現在在加拿大留學的那個?她回國了?”
“快了。”關瞳道。
傅逸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建議江離跟這樣的人交往,秦家那個女孩……挺麻煩的。”
“哦?怎麽個麻煩法?”關瞳說完這句,默默地在心裏想,名媛圈子裏的時,你怎麽就知道了?
傅逸軒卻也沒打算回答,隻是說:“如果你勸得動江離的話,就跟他說,拒絕了秦家這個女孩吧。”
關瞳有點疑惑、又有點費力地回頭去看傅逸軒,又被傅逸軒按住腦袋甩了一臉的毛巾。她搖著頭掙紮著,唇角含笑,終究沒有再追問。
總之秦家的這個小姐,跟傅逸軒之間應該沒有情感糾葛,她從傅逸軒的眼神中看的出來。
那麽秦家小姐人到底怎麽樣,就不關她的事了。反正不管來的人是公是母、是好是賴,江離一早就打算把相親應付過去了事,那麽她管秦小姐怎麽奸詐呢?
跟她有什麽關係。
說起這事,關瞳順帶想起了方華,又道:“哎,其實華華跟我哥之間也排了一場。最近這是怎麽了?春天都過去了,怎麽一個個地都急著聯姻了?”
傅逸軒隨口道:“方家是想找麵子,至於你表哥,他也該結婚了。”
關瞳這會兒反應還挺快,一聽就露出驚訝的神情,道:“你知道方家的事情?”
她以為這些日理萬機忙著“賺錢養家”的男人們,是不會關心家長裏短的這種八卦的。不過轉念又想,文祺然本來是方氏集團的一名高管,他的事情在上流社會的傳播麵已經不算小眾,也許傅逸軒也沒刻意關心,就是聽說了?
傅逸軒說:“知道。”
到底是怎麽知道的,他沒說,關瞳也沒問。她舒服地趴在床上,傅逸軒給她擦幹了頭發,又伸手在她背部隨意地按著,手法看似不經意,仔細感受一下,似乎又有些門道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