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阮念春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山洞周圍的痕跡還是相當新,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妖修應該也是來到這裏的時間不久。
也難怪之前一直在積雲山上都沒有人遇到危險。
隻見那妖修一手就擰斷了一人的脖子,然後直接將人生吃了起來。
阮念春:“……?!”
先不說阮念春,周圍其餘的人早就被嚇得麵色慘白,隻是不能開口發出聲音,否則早就該慘叫出聲了。
白其峰也在其中,不過他雖然受到驚嚇,但神色相對來說還是冷靜一些,他看了周圍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有可以逃離的辦法,目光裏也漸漸充滿了絕望。
那妖修咬了一大口肉,似乎是覺得太過難吃,又吐了出來,呸了兩聲。
阮念春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是不愛吃人肉?這就好辦了,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那麽難看吧!
然而,那妖修又擰下了另一個人的頭。
這一次,隻聽那妖修冷笑了起來:“你們不是都傳言妖修最喜歡吃人肉麽?”
說著,又大口的咬下那人身上的肉,繼而又吐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看起來猙獰可怕,即便是阮念春也不得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妖修從來都不是妖,妖修是人,隻是修煉妖族的法門而已,所以,那些所謂妖修吃人的說法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若是妖修真的吃人,那早就有人吃人了……
但眼前這妖修似乎已經癲狂了……
阮念春定了定神,轉而看向在場的其餘人。
顯然,在場所有人加起來大約都不是那妖修的對手,否則也不至於被這妖修一個接著一個地拖過來了。
這妖修顯然是想要報複人族,在分明有實力將他們全部都抓來的情況下,卻選擇一個一個的拖來殺掉,分明是想要讓他們恐懼。
看來,這還是一個有故事的妖修!
但阮念春不會坐以待斃,她雖然發不出聲音來,但手腳都在,雖然似乎是被什麽莫名的東西給束縛住了,但手指還是可以活動的。
於是阮念春在地上艱難地寫了起來。
那妖修顯然注意到了阮念春的動作,隻是冷笑了一聲,隨意瞥了一眼阮念春在地上寫著的字,麵色卻是一變,眉頭就擰了起來。
阮念春就寫了兩個字。
李眠。
那妖修冷冷地望著阮念春:“你是什麽人?”
阮念春眨了眨眼,她可說不出話來。
那妖修抬手解了阮念春身上的禁製,冷笑了一聲:“你最好能說出點什麽來,否則,我下一個殺的就是你!”
阮念春當即鬆了一口氣,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你不會殺我。”
那妖修輕蔑地睨了阮念春一眼:“你倒是說說為什麽?”
“李眠,是我師父。”
阮念春肯定是虛張聲勢了,但也不是完全的假話,李眠的確是有這個意思,不過當然不是要真的將阮念春作為弟子,而是要將她煉化當做傀儡。
於是阮念春歪了歪頭,相當鎮定地道:“你也是妖修吧,既然同是妖修,自然不會殺我,不是嗎?”
“你是妖君大人的弟子?”那妖修瞳孔驟縮,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阮念春的話,但也起了幾分疑慮。
阮念春知道這麽空口說自然是不能讓她相信,於是便從懷中掏出那張丹方,隨手便拋給了那妖修,淡淡地道:“你當然可以不信,但你若是殺了我,你以為我師父會放過你麽?”
李眠被稱作妖君不錯,他也是妖修的首領,但李眠從來沒有身為首領的自覺,即便是同族也可以隨意殘殺,毫不在意。
而那妖修接過阮念春手中丹方後,便相信了阮念春的話。
這丹方上有李眠的氣息,上麵的字跡也是李眠的字跡,也李眠的東西,除非是李眠自願交給別人,是沒有人有機會拿到的。
“你當真是妖君大人的弟子?!妖君大人現在何處?”那妖修的口氣已經鬆了一些,對阮念春也不似之前那般輕蔑,而是有些重視了。
“師父在什麽地方,似乎沒必要告訴你吧。”阮念春笑了笑,她抬手一指白其峰,道,“其餘人你隨便殺,但是勸你最好把我和他放了,否則——”
餘下的話阮念春甚至都不需要說出來,也足夠震懾這妖修了。
阮念春既然是借李眠的勢,自然要將李眠的氣質表露無遺,尤其麵對的可是妖修,與他客氣無益,還不如虛張聲勢的威脅來的管用。
而一旁的白其峰,雖然暫且說不出話來,但看向阮念春的神色也已經變了。
阮念春之前在門派中的時候,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尋常弟子而已,但現在身上透露出來的氣勢,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即便是在問仙閣掌門傅封的身上,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你既然是妖君大人的弟子我,當然不會為難你。”那妖修將丹方又還給了阮念春,繼而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人一圈,目光落在白其峰等人身上時,顯得格外的厭惡,“但這些人都是正統修者,殘害你我同族,我非殺不可!”
這妖修顯然對正統修者恨之如何,哪怕聽到阮念春的威脅都一定要將白其峰等人殺死。
雖阮念春並沒有要把所有人都救下來的意圖,但白其峰還是要救下來的,畢竟,若是到時候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回去,顯然不好交代。
阮念春眉頭一皺,抬手指向白其峰,便道:“你聽不懂我說什麽嗎?我讓你把他也放了!”
那妖修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看在阮念春是李眠弟子的份上,也隻好道:“也罷,既然你執意要我把他放了,那我放了就是。”
說著,便抬手解開了白其峰身上的禁製。
白其峰還想讓阮念春將其他人也救下來,但阮念春卻並不理會,而是拉著白其峰向外走去。
誰知道這妖修什麽時候會反悔?阮念春又不是真的李眠弟子!
最穩妥的決策,還是趁著有機會離開的時候快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