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逸待勞
既然歸附的事情定了，江雲楓也就不打擾衛濟和衛林叔侄了，讓人把他們送到藥園，自己和巨山等人一起商議出兵的事情。
召集士兵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了，明早六十名青壯即可出發。但在戰爭之前，還要考慮一下戰爭的策略問題。
首先是偵查，江雲楓不能把士兵的安全寄托於衛部落的情報，因此隻好請正在休息的魚郵跑一趟了，順帶還讓魚郵在部落裏挑了三個機靈的青年，補充進偵查隊。
第二早上，江雲楓帶著士兵們離開石林部落，前往衛部落的駐地。跟他們一起出發的還有衛濟，衛濟雖然壯年不再，但體魄依舊不輸常人，帶上他還可以更好地服衛木。
次日中午，一行人渡過了塗河支流，分為兩路。大部隊在江雲楓的帶領下繼續趕往衛部落，而魚郵則是領著人，按照衛林指引的方向尋找玄水部落的蹤跡。
兩後，江雲楓等人來到衛部落，見到了衛部落的首領衛木。衛木比衛林大了八歲，和衛林不同，當初衛濟憑一己之力威震四方時，他已經十幾歲了，對衛濟充滿了崇拜。
當聽衛濟已經歸附石林部落後，衛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提出了歸附的請求。江雲楓立即表示接受，然後簡單查看了衛部落族人的屬性。
雖然衛部落剩下的族人多為婦孺，幾個青壯年也基本上都帶傷，但他們的麵板江雲楓還是比較滿意的。
首先是德行還都比較高，想來也是，能在衛汛被趕出部落時跟著他離開，還堅持了這麽多年的，應該都是秉性純良之人。
而且衛部落中有十幾人有和養牛有關的技能，作為首領的衛木和衛林都是中級。
特別是衛木，和其他人的技能都是牧牛精通不一樣，他的技能是畜牧精通，等到以後有了其他的牲畜，也可以交給他負責。
衛濟看到侄子如此明事理，也很高興，張羅著給族人處理傷口，不再打擾江雲楓和巨山、衛木等人商量如何處理玄水部落。
江雲楓還是秉持鬥智不鬥力的原則，力圖以謀略破敵。對此，塗嶽和巨山略有了解，而衛木則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心情。
幾個月來，衛部落和玄水部落交惡，能夠在實力數倍於自己的玄水部落敵視下帶領族人活到現在，靠的不僅是野牛和地勢之利，還有衛木的智慧與謀略。
別的不，衛木靠自己的摸索，已經研製出來了最早的信息傳遞技術，也就是河黎他們曾見過的煙火。這是衛部落將曬幹的牛糞點燃而形成的，作用就是防範玄水部落的進攻。
就憑這一點，就明此人絕非平庸之輩，如果他手裏也有個七八十人，不定玄水部落已經被他拿下來，沒有江雲楓什麽事了。
因此，江雲楓對衛木的意見還是比較重視，請他先發表意見。
“江首領麾下士兵氣勢如虹，必然能夠覆滅玄水部落，活捉黃進，為先父報仇。”衛木也先客氣了幾句，然後話音一轉：
“但如果強行進攻，讓玄水部落狗急跳牆，石林部落也難免有損傷，以我之見，不如示弱以敵，吸引他們主動來犯，趁機全殲較好。”
嗯，這就是三十六計中以逸待勞之計，如果能實現，的確是個好計謀。但是要如何操作，卻是一個問題。
商議之後，幾人定下了計謀，從第二開始，衛林帶著衛部落裏麵的牛，假意去河邊飲水，離開了部落。
江雲楓特意叮囑，讓他們能走多慢，就走多慢，而且要盡量不動聲色地在草原上繞圈，目的就是要讓玄水部落的人看見。
為了不讓衛林他們顯得過於奇怪，江雲楓還命令偵查回來的魚郵，領著幾個人假扮成流民，故意去招惹玄水部落的狩獵隊，然後領著他們往和衛林事先約定好的路線跑去，讓他們發現衛林。
這要是在後世，這種等級的計謀根本上不了台麵，但是在原始時代，足以瞞過玄水部落的所有人。
果然，在魚郵等人假意搶奪獵物未果後，玄水部落的人對他們是緊追不放，直到遇見衛林帶領的牛群。
自從上次玄水部落死了十幾人之後，黃進氣的是食不甘味，整琢磨著滅了衛部落。但衛木太過謹慎，這幾一直約束族人不得離開山坳，就連領著牛去河邊飲水，都是趁著夜色離開。
黃進沒有衛木那樣的智慧，不然隻要他派兩個人盯住衛部落，江雲楓他們一來就會被發現，哪還有以逸待勞的事情。
當黃進聽衛部落的牛終於離開了部落，趕緊領著部落裏剩下的青壯直奔衛部落，根本沒有從上次的失敗中吸收一點教訓。
他也不知道，在他剛帶著人離開部落不久，部落旁蹲守的魚郵點燃了衛木交給他的牛糞。
在衛部落駐地旁邊的山上，河黎等人發現了遠方的煙火信號，跑到山坳裏，報告給了江雲楓和衛木。
江雲楓把自己帶來的人分為兩部分，一半交給塗嶽，隱藏著山坳裏，另一半在巨山的帶領下到山坳外麵埋伏。
等他們都布置好了，差不多過了半個時，黃進帶著玄水部落的人也趕到了，他不管自己的族人已經略帶疲憊，直接領著他們衝進了山坳。
為了怕把他們嚇跑，江雲楓沒有讓石林部落的人立即出戰，開始隻有衛濟和衛木帶領著族人迎戰。好在他們不求殺敵，隻求自保，迎戰是假，誘敵是真。
衛木他們帶著玄水部落的人不斷後退，等到黃進已經完全被激起了血氣，失去了判斷能力後，塗嶽才帶著山坳裏埋伏的人衝出來，加入戰鬥。
果然，黃進完全沒有考慮過撤退。在他看來，自己還占著人數優勢，再加上他向來看不起衛部落的人。他今隻想盡快滅掉衛部落，至於損失，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可當雙方交上手，黃進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對方無論是在武器，防具還是素質上都不是自己的族人可以比的。
幾分鍾的時間，黃進帶來的人已經倒下了十幾個，剩下的包括黃進在內也都多多少少受了傷。
巨大的傷亡讓黃進恢複了清醒，急忙領著族人後撤。玄水部落的人早已經沒有了戰意，一聽首領下令撤退，立刻四散奔逃，跑得比黃進還快。
而這個時候，巨山已經領著剩下的族人從山坳外麵殺了進來，打了黃進一個措手不及，巨山和塗嶽的武力又遠勝常人，一陣混亂的拚殺之後，黃進帶來的人全都命隕當場。
收拾完死屍之後，江雲楓和衛木一起輕點了一下人數，自己這邊也有傷亡，衛部落有兩個人死在了最開始的混戰中。
石林部落也有幾個狩獵隊員受了重傷，雖然有衛濟在，暫時保住了性命，但能不能活下去，還要看他們自己的命。
江雲楓也有些難過，這是他進入遊戲後第一次麵對族人的死亡。雖然知道這是難免發生的事情，但他還是難以釋懷。
原本按照江雲楓和衛木的意見，是要一鼓作氣，出兵玄水部落，斬草除根。
但衛濟阻止了他們，他對江雲楓：“玄水部落的分裂和內戰，我是要負責任的，現在首惡已死，玄水部落裏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不必要再去殺戮了。”
“離了部落裏的青壯，他們也活不下去了，即便有幾個運氣好的投奔到別的部落，也不會過上什麽好日子，首領您不必再費心了。我們盡快趕回部落吧，回去之後，幾位士兵的傷不定還有救。”
江雲楓對玄水部落沒有什麽仇恨，既然衛濟這麽了，當然不會反駁。衛木既然已經報了黃進殺死父親的仇，也不想再造殺戮，兩人各自收拾了一番，準備離開山坳，返回石林部落。
正在此時，衛林趕著牛回到了部落裏，看到野牛，江雲楓猛然想起來，問道：“衛首領，不知部落裏可還有牛角、牛筋？如有，千萬要一起帶著。”
衛木肅然行禮，到：“衛部落已歸附石林部落，以後部落裏隻有您一個首領，首領直接稱我衛木即可。至於首領的牛角牛筋，我試著找一下，或許還有吧。”
衛木的態度很端正，江雲楓很滿意。至於搜尋的結果，就差強人意了，幾年來，衛部落倒是也殺過幾頭牛，但也沒人知道牛角有用，早就扔掉了。
能找到的隻有前幾剛殺死的那頭牛的兩角，再就是有一位族人拿出來了一支角，看樣子是被當做裝飾物的，都盤出光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至於牛筋，就更不可能了，這能吃的東西，怎麽可能剩下來呢。
江雲楓也不遺憾，反正牛都有了，這些東西總不會缺的。整理好一切後，江雲楓又用獸皮和樹枝做了幾個擔架，抬著傷著一起返回石林部落。
幾之後，他們回到了石林部落，路上有一個傷者病重去世，其餘人都算是有驚無險。
把衛部落的人安排在石林部落裏，塗明已經在部落南邊挑了一個地方用樹枝圍起了一個簡易的牛圈，以後養牛的事情就交給衛木衛林兄弟負責了。
把傷者抬到藥園交給衛濟照顧，江雲楓自己去找到了丁惟，把幾支牛角交給了他。
丁惟對新的材料也十分高興，在首領的教導下，他對弓箭已經有了一些基本的認識，現在缺的就是趁手的材料。
現在有了新的材料，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能成功地製造出首領的弓箭，於是拉著江雲楓興奮地講解自己的思路。
江雲楓也不太能聽懂丁惟所的思路，不過屬下有思考的習慣，還是要鼓勵的，他能做的也隻有麵帶微笑，頻頻點頭，臨走之前還有鼓勵了一下：“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放手去做即可。”
丁惟也很感動，他收起了牛角，準備大幹一場。卻沒想到江雲楓剛走了沒幾步，突然回頭到：“你先不要急，具體的思路我過幾給你再講一下，你一定要等我講完在動手啊！”。
江雲楓完也不管丁惟有沒有聽進去，而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丁惟望著首領離開的背影，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進度太慢了，看把首領急的，都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