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
也不能怪衛部落的人不識貨，實在是江雲楓有點異想開了，對衛部落的人來，牛筋或許還能用來吃，牛角八成就直接扔掉了。
而且衛部落也挺識貨的，牛裏脊肉確實挺好吃。
既然吃了人家送來的肉，那自然得幫人家辦事，更別辦完事之後還有一筆尾款可以拿。
不過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開戰總得了解一下這玄水部落是個什麽樣的對手吧。河黎他們急著回來複命，沒來得及去偵查玄水部落。
現在也隻好問一下衛林了，他們兩家開這樣子是積怨頗深，總得了解一下對方的實力吧。而且，江雲楓也想知道衛部落是怎麽掌握這養牛的技術的，最好再看看能不能挖兩個人才過來。
聽見江雲楓答應出兵幫他們抗擊玄水部落，衛林的心算是放下了，對江雲楓的詢問也是知無不言。
據他所，他們衛部落與玄水部落本來是同源，準確的，衛部落就是在幾年前從玄水部落裏分裂出來的。
在十幾年前，玄水部落是一個接近兩百人的中型部落，部落的首領是衛林的叔叔，他叔叔勇猛過人，在方圓十幾裏的眾多中部落裏，也是難逢敵手。
到這裏，衛林好像心情有些哀傷，眼睛裏湧出來幾滴淚水。
“可誰能想到，我叔叔突然得了失心瘋，自己離開了部落不，離開部落之前還沒指定部落首領的人選。”
衛林的父親衛汛憑借自己的身份接任首領之職，但他並沒有自己弟弟那樣超群的武力，對內不能服眾，對外也壓製不住其他中部落。
終於，玄水部落被迫北遷，想去找一個新的地方定居，結果路上整個部落分崩離析。
有的人還好，雖然有怨氣，也不想離開原來的地方，於是動身之前悄悄地投奔了其他部落，衛汛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
可沒想到部落裏還有人一直在覬覦首領的位置，當他們找到新的定居點之後，就站出來發難，把衛林一家和一部分忠於衛家的人全都趕出了部落。
衛汛也沒辦法，隻好帶著這些人重新找地方落腳，至於他們找到的地方，就是河黎他們遇見的山坳。
至於那些野牛，是在一次打獵中，衛汛偶然遇到了幾隻牛，就把他們帶回了部落，七八年下來，已經繁衍到了二三十頭的規模。
衛汛是個寬厚老實的性格，再加上衛部落人丁稀少，因此即使被人從玄水部落趕出來，也沒想過去再找他們的麻煩。
可沒想到不遂人願，幾個月前，在一次打獵中，衛汛和他的兒子衛森，遇到了把他們趕出來的玄水部落新首領黃進。
黃進看到衛汛，嘲諷了幾句，衛汛雖然沒在意可是血氣方剛的衛森卻忍不住了，直接衝上去和黃進撕打起來，衛汛怕兒子受傷，也隻好領著剩下的族人衝了上去。
結果自然是衛部落被打的落花流水，要不是混亂之中黃進也受了點傷，因此並沒有窮追猛打，恐怕衛部落的人一個都回不去。
即使他們僥幸跑了回去，也是損失慘重，包括衛森在內的三個人當就去世了。衛汛憂傷過度，身上的傷遲遲不好，一個月過後也撒手人寰，把部落留給了衛林的哥哥衛木。
這一下衛部落和玄水部落就有了不共戴之仇，隻要在野外遇見一定會演變成一場混戰。衛部落實力弱，被玄水部落欺負的連山坳都不敢出。
玄水部落幾次想直接滅了衛部落，但他們忌憚衛部落山坳裏的野牛群，因此輕易不敢進到山穀裏麵。
河黎他們發現衛部落的時候，就是玄水部落的一支十幾人左右的狩獵隊，看到衛林帶著衛部落的牛去河邊飲水，才突然對衛部落發動了進攻。
要不是衛林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山坳裏點起了傳信的煙火，急忙帶著牛群跑回去，就憑衛部落裏麵的那點人，怕是就頂不住了。
不過這次雖殺死了玄水部落不少人，但也暴露了一個衛部落的弱點，在遇到濃煙的時候，被視為衛部落屏障的牛群，會被驚嚇到不分敵我地攻擊身邊的人。
因此衛木兄弟心裏很是不安，以衛部落的實力，和玄水部落去硬碰硬地打，顯然是以卵擊石。以前好歹還能躲在山坳裏，可要是玄水部落裏有人想明白了今的事，來山坳裏放把火，可就麻煩了。
正在他們心急如焚的時候，河黎等人陰差陽錯地出現在他們麵前，帶來了另一個部落的善意。兄弟兩個合計了一下，就決定借助於石林部落的力量，滅了玄水部落為父親和弟弟報仇。
至於江雲楓所關心的玄水部落的力量，衛林也很清楚，衛部落實力不如玄水部落，雙方關係又如此仇視，因此衛部落一直在關注玄水部落的實力。
玄水部落一共有八十多人，其中青壯年有五十多人，算上在上次交手時被殺死的十幾人，現在應該還有四十人左右的青壯。
江雲楓表示沒有壓力，四十人的青壯在他看來已經構不成什麽威脅，當即承諾，明一早就出發。
他命人去蒼風部落調來十五個狩獵隊員，又從石林部落的狩獵隊裏選出二十五人，再加上塗野和巨山的兩個十人隊，一共六十人的兵力，足夠滅掉玄水部落的。
出兵的事情定下來之後，江雲楓繼續和衛林溝通感情，希望他們衛部落能夠直接歸附自己。
要衛部落當年也是闊過的人，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實在是不應該，罪魁禍首應該是衛林的那個叔叔。
聽起來像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連部落裏的繼承問題都不能搞定，比起白鹿部落的老首領來差遠了。還什麽方圓十裏沒有敵手，這有什麽用呢？
嗯？方圓十裏沒有敵手？
自己怎麽好像聽過這個法呢，是塗野，還是巨山來著？
突然江雲楓腦海裏閃過一個麵孔，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衛林，不斷點頭，看得衛林心裏惴惴不安，問到：“江首領可是還有事情要問在下？”
“呃，算是有一件事吧。你的那個突然發瘋的叔叔，叫什麽名字啊？”
衛林一想起這個沒見過幾麵的叔叔，心裏就來氣，到：“江首領問他做什麽？他叫衛濟，離開部落已經十多年了，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的荒野裏了？”
這你可想錯了，你叔叔活的好好的，兔子倒是死了不少。
江雲楓當即派人去藥園請衛濟，這下他可是高興了，衛部落看樣子不久就是石林部落的一部分了。
至於衛濟會不會幹脆不在石林部落待了，跑回去重新執掌衛部落，江雲楓覺得沒有這種可能。
衛部落現在隻有二十多人，不到十個青壯，能活下來考的就是運氣了。即便再加上一個已經過了壯年的衛濟，也是於事無補。
他們之所以還沒去投奔其他大部落，主要也就是心裏麵過不去。相信有了衛濟在，他們能接受歸附石林部落，而以衛濟的智慧，也會做出這個正確的選擇。
衛濟正在給兩個徒弟演示怎麽在兔子不配合的情況下喂它吃藥，聽江雲楓請自己過去，還以為部落裏有人得了病，趕忙把兔子關起來，領著兩個徒弟來到了江雲楓這裏。
他並沒能認出衛林，他離開部落的時候衛林還是個孩子，而且江雲楓也覺得平心而論衛林長得和衛濟並不像。
因此他主動向衛濟介紹了衛林的身份，以及他走後玄鳥部落和衛部落的種種經曆。
衛濟原本以為玄鳥部落已被滅族，傷心了幾後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自己哥哥一家竟然還有人活著，還沒等他高興，卻又聽到了哥哥和侄子的死訊。
江雲楓並沒部落的分裂和衛濟有關，但以衛濟的聰明，這些事情是不言自明的。他抱著衛林，老淚橫流，心裏對當年自己的不告而別也是深深地愧疚。
當他聽到衛林此行是來請求江雲楓出兵幫忙消滅玄水部落的時候，他抹去淚水，轉身對江雲楓深施一禮，到：
“老朽懇請首領能夠派兵幫助我兩個侄兒，我玩死去的哥哥報仇。待玄水部落被滅後，老朽做主，衛部落全部投奔石林部落，為首領所用。”
聽了他的話，江雲楓最後的擔心也消失了，他一邊扶起衛濟，一邊到：“衛老不必如此客氣，我已經答應衛林，明就出兵幫他們報仇，至於歸附的事情……”
到這裏，他有意停頓，看向了一旁的衛林。總得人家表個態才行啊，總不能衛濟一，自己這就滿口答應吧。
衛林看出了江雲楓的意思，連忙到：“既然叔父大人發話，做晚輩的自當遵從，隻要江首領不嫌棄衛部落都是一些無用之人就好。”。
雖然衛林並不是多麽尊敬衛濟，但這不妨礙他借坡下驢，答應歸附。來之前，衛木就曾經過，隻要石林部落的首領不是殘暴不仁之人，就可以考慮歸附石林部落。
兄弟倆之前一直擔心，以他們石林部落的現狀，主動歸附人家也未必願意接受，現在有了這麽一茬，自然是不會再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