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在你身邊
當那一刻,真真實實地握住白歌戈的手,當真真切切地將白歌戈擁在懷裏,將頭埋在他的發絲裏,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時,令子爵狂躁不安了一整天的心,終於一點一點安定下來。
到她推開門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黑暗中令子爵半睜著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白歌戈的時候,仿佛看見了人世間最純潔的天使。
或許一直專注於處理傷口的白歌戈沒有看見,令子爵眼角滾滾下流的淚水。
當她纖嫩冰涼的指尖一次次從他的胸口滑過的時候,他的心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直接蹦出來一般。
他的心跟隨著她的指尖,瘋狂地跳動著。當遇見她的那一刻起,當看見他的那一刻起,當她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他的整顆心,都因她而跳動。
她柔嫩的手指在胸口的皮膚上起起落落,無數次地擔心他她的指尖這一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無數次地想要一把握住那雙柔嫩的雙手,可是卻害怕自己這一莽撞的行為會將她嚇跑。
害怕她還沒有原諒自己被他這樣一驚嚇徹底離開他。
他所以他不敢,他就那樣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她的存在,在她的指尖上如履薄冰似的渴盼著她的指尖每一次溫柔的青睞。
他多麽希望時間能就這樣停留,哪怕他今生就隻能在這樣心冷潮濕黑暗的地下室裏度過餘生,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一切不如他願。當她為他蓋好被子,當她收拾好麵前的醫藥包的時候,他知道她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它努力地控製自己想要留住她的衝動,無數次地按耐著自己內心強烈地不安。
他不斷地催眠自己:不要嚇到她,明晚她一定還會再來的。一定,一定……
可是當她真的轉身的那一刻,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地伸出了挽留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下意識害怕地將她拽到了這樣硬冷的床板上,兩臂死死地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生害怕下一秒,她就會掙紮著起身然後給他一記耳光,轉身跑開。
他的這些想法可不是完全的沒有根據,畢竟他的歌兒從來就是這樣一個難以馴服的野丫頭。
所以現在就算嬌人已經實實在在地躺在了自己的懷中,令子爵依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兩隻鐵臂依然將白歌戈在懷中固定得死死的。
回想起白歌戈冰冷的指尖,當白歌戈的手凍得僵硬得需要哈氣才能勉強活動的時候,天知道他當時心有多痛。
從身後伸出兩隻兩手,小心翼翼地將白歌戈纖細嫩的雙手捧在手心。
將自己手掌心的火熱,全部沒有保留地傳給她。
漸漸地白歌戈,恍恍惚惚地也從剛才的狀況之外一點一點清醒過來,真切感受著身後這個男人的體溫一點一點傳來,白歌戈感覺仿佛有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將她所有的清醒意識全部燒糊,讓她甚至失去了思考力。
兩年前,他們在閑適的湖邊別墅無憂相擁,可隻是短短兩年,再次相見,再次相擁時,卻萬一是天翻地覆。
白歌戈知道白令兩家變天在即,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還有下一次坦誠相擁的機會,但是這一次,白歌戈真的不想錯過,不想留下遺憾。
白歌戈靠在令子爵的懷裏,疲倦地閉上眼睛,終於給自己緊繃的神經放一小會兒假,將自己腦海裏最後一點清醒全部拋之於腦後,隻是用最簡單的方式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感受著最單純的依靠。
令子爵將頭深深地埋在白歌戈的發間,低頭淡淡的清香飄來,讓他就在那一瞬間追憶過去,無限地緬懷著過去那些單純的小美好。
兩年前,他說會給她最純真,最自然樸素的快樂。
他為她修好了隱匿在山間的城堡,可是她自己卻帶著孩子跑到了這樣遠的地方。
兩年,一晃就是兩年。
令子爵長長地歎出一口氣,溫熱地氣息拍打在白歌戈的耳邊,令子爵將性感的薄唇貼近白歌戈的耳根,聲音輕輕軟軟,卻又鄭重地對白歌戈說道:“對不起。”
閉著眼睛,靜享溫暖的白歌戈,被令子爵的那三個字震得眼皮輕輕一顫。
就像是好夢被驚醒,白歌戈輕輕閉著眼睛,緩緩地睜開,大眼無神地看著前麵空無一物的陰暗的房間,心裏千帆過盡,努力地想要平凡。
“對不起”?!
他們之間,誰又對得起誰呢?
就像他說的,如果她能多信任他一些,或許現在的所有都不複存在。
白歌戈同樣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令子爵兩臂狹小的範圍裏挪出一些自由活動的空間來。
鬆開令子爵的熾熱的大掌,白歌戈翻個身,轉身正對著令子爵。
令子爵沒有想到白歌戈竟然會突然地轉身。
白歌戈的突襲,讓令子爵眼角的淚花無處可把你。當轉身看到令子爵眼角的晶瑩時,白歌戈心裏也是一怔。
麵上卻強自鎮定地冷靜著。從懷裏兩手伸出來,靜默無言地伸手,將令子爵眼角的淚水輕輕地拭去,“你以前……都不會哭……”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不習慣的頓了頓,但是卻又發現自己沙啞的聲音裏又別是一番滄桑。
就好像現在的他們。曾經美好,經曆了這樣多的磨難,那樣多的起伏之後,驀然回首又好像覺得自己真的將歲月活成了人生。
令子爵低頭,輕輕地捉住白歌戈為他拭淚的手,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歌戈,聲音低沉地纏眠,“那是因為以前,沒有這樣痛過。”
痛?
有多痛?
自從恢複記憶以來,他日日夜夜的呼吸都是痛的。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他繼續失憶,繼續那樣沒心沒肺地活下去,或許這輩子能輕鬆很多。
但是或許真的就是連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吧!連老天也舍不得他的歌兒獨自一人受罪所以又再一次將記憶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