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惶惑不安
看著令子爵失落的沉默。馬應天中間停有一時,然後又自己接著說道:“您在這裏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令老將軍很擔心您,他現在也已經來到了A州。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將您救出去。”
“……”
麵對馬應天懇切的態度,令子爵的反應卻是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反應和波動。
看著令子爵這樣的反應,馬應天心裏不由地犯難。
被白震庭在這樣的環境下關押著,對於一向要強的令子爵來說難道不應該是生不如死的懲罰嗎?
在馬應天看來,當聽到要救他出去,難道他不應該興奮激動一點嗎?
雖然知道令子爵繼承了令君權的冰山臉,但是至少反應總得有一點吧!
這樣完全沒有反應的令子爵,真的讓馬應天自己很難辦。
等有一時,仍然沒有得到令子爵任何的回應,。馬應天實在是坐不住了,接著繼續“誘惑”道:“您這些天應該受苦了吧?之前因為您的傷勢不明,所以老將軍一直不敢行動,但是現在既然您的意識已經恢複清醒。我這就通知老將軍,隻要您的身體條件允許我們的人,什麽時候可以立即行動,將您從這裏救出去。”
“……”
馬應天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卻仍不見令子爵臉上淡漠的神色有任何的反應。
馬應天尬笑著輕輕抖了抖肩。緊接著陰暗的房間裏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沉默中,馬應天仍然沒有放棄地仔細地觀察著令子爵的反應。
難道真的隻有涉及歌戈的事情,才能讓他有反應嗎?
可是他剛才的問題,作為一個繼續想在龍炎軍團混下去的人,他真的不好回答。
他也沒有任何立場和角度去回答這個問題
盡管隻是一時迷惑性的欺騙,但是任何一種可能將自己暴露的可能,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在黑暗裏,看著令子爵清瘦的背影,馬應天沉默一時,在腦海裏搜羅了各種令子爵可能感興趣的事,又開始了第三輪的進攻,“您知道的,隻要您能平安從這裏出去。老將軍就再沒有任何把柄在白震庭手上。這樣的話,龍炎軍團就可以立馬將這座耀武揚威的大宅子變為廢墟。這裏的人……”
說到這裏,馬應天故意拖長時間,而且停了下來。
他相信,後麵的話令子爵是一定聽得懂的。
所以他故意這樣試探性的問。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馬應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好多。
因為這句話才是他來這裏真正的目的。
一句話,他根本不想令子爵這麽快被救出去。不管怎樣作為白虎堂的人,他也不希望白震庭這樣快就失去自己唯一的保命符。
他話隻說了一半。但是看著令子爵微微晃動的糾結的小眉毛,馬應天心中還是一喜。
站在令子爵旁邊靜立了很久很久,這一次,終於等到了令子爵金口一開,“……你為什麽在這裏?!”
令子爵依然低頭看著地板,依然一身襤褸,但是令子爵的這個問句卻讓馬應天不由地心頭一震。
他當然有合理的解釋。而且這個合理的解釋還將令君權都蒙騙過關了呢?更何況是令子爵。
隻是令子爵那突然冷靜的聲音和語氣,讓上一秒,才見證了他歇斯底裏痛苦的馬應天來說,這轉換確實忒大了點。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莫名地害怕這樣理智的令子爵。
心中的疑慮和感受萬千,但是馬應天表麵上還是努力地保持著鎮定。
淡定地清了清嗓子,輕車熟路地解釋道:“您被捕之後,我臥底潛進了這裏,通過各種方式打探到少爺您被關在這裏。”
馬應天對令子爵的這個回答可以說是非常聰明。他很巧妙地將中間很多細枝末節的地方全部都省略。
因為他知道令君權之所以會那樣容易相信,一是對他之前積累大信任,二來則是現在的令君權救子心切。隻要能將令子爵平安的救出來,就算明知道是陷阱,馬應天相信令君權也會毫不猶豫地陷入其中。
當一個人的軟肋被人握在手裏的時候,可以選擇的餘地就變小了很多。
但是現在麵對令子爵,馬應天知道自己之前對令君權的那一套謊言很有可能被令子爵識破。因為他既沒有真正信任過他,也沒有令君權的迫切和盲目。
馬應天幹淨的聲音在整個地下室飄過之後,房間裏又是一陣難熬的沉寂。
在令子爵冷漠的臉色下,馬應天連呼吸都變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良久,令子爵終於發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三問:“你知道……”說著令子爵終於再一次將自己失落的目光落在馬應天的身上,“我當初為什麽會啟用你嗎?”
令子爵看著馬應天的目光深邃,眼神意味深長。
被令子爵這樣看著馬應天心裏“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但是是這樣,馬應天依然保持著表麵上的風度,對上令子爵灼烈的目光,不卑不亢。卻一時難以回答地沉默。
現在這個時候不論什麽樣的回答都是自作多情,都是在給自己倔墳。
所以深諳此道的馬應天,狡猾地選擇了沉默。用沉默來回應一切可能潛在的暴露危險,來掩蓋自己此刻慌亂的心跡。
但是馬應天的沉默,似乎並沒有讓令子爵有是所退卻,相反地,他的目光更加的肆意和灼灼。
令子爵這樣玩味的目光,作為一個臥底資深從業人員來說,馬應天自身的感覺並不好。
甚至他在心裏都開始為最壞的打算尋找著最佳解決方案。
這樣七上八下的危機情況,馬應天也處理的不少。但是這一次,他卻感覺到內心特別的壓抑。因為最後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這上麵,如果萬一不成,一時之間,他真的很難找出最好的應急方案。
在沉默中,馬應天獨自惴惴不安地惶惑著,令子爵意味深長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