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不對
就在他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時,從車窗裏,他已經看見了剛才圍追堵截他的人,紛紛摘下頭盔,從賽摩上走下來,拿著槍一點一點向他和他的車逼進。
蒙麵人扭頭四顧環望。他似乎真的已經陷入了絕境。
蒙麵人巋然不動地坐在車裏,說是頹然但是卻沒有又沒有放棄最後的掙紮。
已經被這樣死死地圍住,可是他卻並沒有取下安全帶,方向盤依然被他緊緊地拽著。手心的汗已經將方向盤握出水印。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麵對已經定局的敗勢,蒙麵人兩眼憤恨冷眉瞪著不遠處現在車邊的那個女人。
就在發愣時,耳邊一聲近距離響亮的槍聲,一陣破碎的玻璃聲將他拉回現實。
再比扭頭,那些整裝的大高個,已經逼進走到了他的麵前。
碎裂的玻璃七零八落地落在蒙麵人的身上。緩緩低下頭,看著破碎的玻璃飛在身上沾染的絲絲鮮紅血跡,他已經忘記自己當時到底都想了些什麽?
被暴力地從車裏抓了出來,頭上一冷,籠罩在頭上的橡膠麵具已經落在了項予銘的手裏。
被拽出車,蒙麵人才真正明白過來。低頭一看,車子的四個輪胎全都被槍擊中,焉癟的車輪深深陷入沙坑裏。難怪剛才不論怎樣啟動車子都隻是原地打轉。
原本項予銘以為,這個人會是熟人,可是當揭下麵具時,項予銘卻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冷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那人被白虎堂的人反手牽製著,抬頭看了項予銘一眼,擰著脖子不說話。
白歌戈站在不遠處,看著人已經成功被降服,終於可以輕鬆地呼吸。兩手環胸,一步步向著那人走去。
白歌戈的想法和項予銘一樣。白歌戈一直感覺那人很了解他,因為在過去,她那麽多次的行動和心思皆被他輕而易舉地看透。可是看著眼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白歌戈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白歌戈走到那人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看著這樣陌生的臉問道:“你是誰?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白歌戈犀利的目光,細細地打量著這樣神秘麵紗背後的臉。
白歌戈可以確定,這是一張她完全陌生的臉。
這樣無緣無故的人,為什麽會那樣死死地跟蹤她一年之久?
宴會在即,白歌戈急於想要從他的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是那人卻像是啞巴一樣,不論白歌戈和項予銘怎樣發問,他都是裝作聽不見,不理不睬,隻是冷著臉挺著脖子,一副時刻準備英勇就義的模樣。
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油鹽不進!
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答案,白歌戈無奈地揉了揉眉,對著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兩人帶下去。
令子爵和馬應天躲在礁石後麵,靜靜地觀察著不遠處發生的這一切。
看著人被成功的抓住,馬應天心中悄悄呼出一口氣。終於解決了這件大事。
不得不說,這一次白歌戈和項予銘設下的這個計劃的確很巧妙,誘敵深入再打他個措手不及這一招確實不錯。
就在馬應天為白歌戈這漂亮地一仗讚不絕口的時候,身旁的令子爵卻突然皺著眉頭,喃喃道:“不對!”
不對?!
什麽不對?
心裏美滋滋的馬應天不解地扭頭看向令子爵。卻見令子爵突然機警地抬起頭,緊張地向四周環顧著。不知道令子爵在看什麽,或者說實在找什麽。
馬應天也跟著伸長脖子,跟著令子爵的目光四處張望搜尋。
“怎麽了?”環顧四周,馬應天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四周除了茫茫的白色沙灘就是蒼茫的海洋。馬應天實在是沒有看出令子爵口中的“不對”!
馬應天扭頭看著令子爵,不明白他臉上的焦慮不安到底從何而來。
令子爵四處張望著,終於落在蒼茫的海麵,眸光一點一點黑沉下來。
令子爵兩眼靜靜地盯著因海風蕩著海浪的海麵,聲音沉靜而冰冷:“那人不是白仇言!”
啊?!
令子爵的陳述句著實讓馬應天吃了一驚。
不是白仇言?!
馬應天不可思議地看著令子爵,問道:“你怎麽知道?!”
令子爵沒有看馬應天,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目光自然緊緊地盯著不平靜的海麵,聲音低沉,“因為真正的白仇言——在海裏!”
馬應天被令子爵的話震得一愣!
扭頭不可置信地順著令子的目光向蒼茫的海麵望去。
放眼望去,被風卷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礁石上。但是經令子爵這麽一說,馬應天更加仔細地觀察著海麵。
細細看有一時,馬應天果然也發現了異常。
表麵上看起來就像是海浪在一波一波地翻滾,但是隨著海浪的翻滾,在海浪裏真的有一個穿著藍色潛服的人在潛藏在海水裏,借著不平靜的海浪一點一點地靠近岸邊。
在淺水的海水裏時不時地探頭,靜默地觀察著海岸上的情況。
當看到那一抹幽深的身影時,馬應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著海裏隱藏著的白仇言,馬應天下意識地將目光望向海岸上渾然不知的白歌戈,心一點一點被抓緊,被死死地揪住。
馬應天和令子爵一樣,警惕地觀察著白仇言的一舉一動。
在觀察的間隙,馬應天還是不明白,盯著潛藏在海裏的白仇言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不是白仇的?!”
令子爵幽深複雜的目光緩緩望向海岸上的白歌戈,聲音輕輕地飄進海裏,“因為歌兒的反應。如果是真的白仇言,她的情緒一定很激動。”
說著令子爵的目光暗了暗。這也是為什麽,他不想讓白歌戈親自動手的原因。但是看著現在白仇言的野心和心機,令子爵的心也為之一振。
沒有想到,時隔一年,再次出現的白仇言竟然比當年成熟了這麽多。他對他們的恨意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髓。
現在的白仇言,隻為複仇而活。
這樣的人,最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