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另辟天地
聽到消息還在外地出差的付靳言一早就飛回了A市。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放,就直接去了林間別墅。看著病床上的某人,一個勁兒地長籲短歎,“兄弟,你沒事啊!真是老天有眼啊!”
不過看著令子爵又像往常一樣,整天板著一張撲克臉,付靳言這心裏還真是五味陳雜不知說什麽好。
不過看著撲克冰山臉還真是挺親切的。
對於令子爵失憶這一段,付靳言也特別好奇,不時地一再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某人低頭看軍事報紙。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付靳言怎麽都覺得這更像是一個整蠱遊戲。
“……”繼續埋頭看報紙。
“你——真的不記得白歌戈了?!”這還真是難以置信。當初他還隻是一個旁觀者逗能看得出咱們令大少爺的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苦戀。怎麽這睡一覺,說忘就忘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他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位大爺的絕情啊!
對於令子爵誰都記得就獨獨忘了白歌戈,他還真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不由地譏笑道:“你裝的吧?你怎麽可能忘記她?!”
果然此話一出,萬年冰山終於有了反應。
令子爵手上翻動報紙的手微微一滯,眉頭微蹙,“白歌戈?怎麽又是這個名字?她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看著令子爵那認真又嚴肅的樣子。還真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付靳言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全都僵住了。“真不記得了?!”
令子爵白了他一眼,複又拿起手中的報紙,臉被報紙擋住了大半,語氣淡漠,“不記得,一想就頭痛。”
“那就別想了。”付靳言當即搶白道,“無關緊要的人,記不記得又有什麽關係呢?”
“真的不重要嗎?”令子爵翻轉報紙,“為什麽你和父親都提起她?”
“哦?是嗎?”付靳言心中一慌。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一時心喜之下的胡言亂語了。為了盡快粉飾太平,付靳言幹脆閉著眼睛瞎編道:“當然不重要了?我的前前女友,能跟你扯上什麽關係?”
說著付靳言還演技大爆發地做出了那麽一副悲戚樣兒。
“你的——前女友?”令子爵越過報紙冷眼打量他一番。
付靳言被看得心虛,不過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也沒被令子爵看出什麽破綻來。
付靳言又在令子爵的床邊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廢話。見令子爵依舊是那麽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也沒有吹牛皮的興致,湊過頭去瞄了一眼令子爵手中的報紙。
“還看軍事?”付靳言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卻瞥見令子爵濃黑的劍眉淡淡一皺。
付靳言心中又吃緊,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瓜子,於是又趕緊賠上笑臉,樂嗬嗬地安慰道:“其實你離開部隊也是件好事。部隊裏事多錢又少。伯父那麽大的家業又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不搭理誰打理?”
令子爵不置可否地將手中的報紙折起放在床頭,扭頭望著窗外的綠樹藍天。
不得不說,這裏的環境還真的是特別好,房間裏的取景窗都是經過精心量尺設計過的。所以這會兒,令子爵看報紙看得累了,一扭頭,便將窗外秀麗的景色一覽無餘。
看著窗外蒼茫的景致,令子爵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他也不是貪戀那一身軍職,隻是過去三十年他都一直生在戰場,謀在部隊,現在突然就抽離出來,他真的還很不習慣。
至於令家的那些其他旁支產業,令子爵也確實提不上太大的興趣。
真沒想到,都三十了,他還要麵臨“下崗改行”的問題。
令子爵收回視線,目光淡淡地落在付靳言身上,“我不懂經商。”
沉默了半晌的令子爵,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付靳言一時半會兒居然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大少爺,你這反應弧也太長了點。”不過笑歸笑,付靳言斂了笑容在他床邊一屁股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懂我們就學啊!大不了我付靳言辭了手上的工作,又陪你轉戰商界唄!”
付靳言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令子爵,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一臉期待,憧憬著未來。
對於付靳言的豪言壯語令子爵不置可否,淡漠的目光又看向了別處。
付靳言見令子爵也沒有什麽話想說的,在病床前磨蹭了一會兒也識趣地出去了。
付靳言走後,令子爵一個人在病房裏又想了很多。從過去到現在的,他努力並且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回想。最近他的頭痛好像沒有在出現過了,但是自己腦海裏那一點若隱若現的背影也徹底從他腦海裏消失了。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但是他又實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少了什麽。
“白—歌—戈。”好熟悉的名字。令子爵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決然離去背影,可是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那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令子爵感覺胸口有點煩悶,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像是想要把腦海中的煩惱都拋在腦後一樣,令子爵又拿起床頭櫃上的財經報紙,賴著性子往下讀了起來。
真的要從商嗎?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十足的信心。
付靳言從令老爺子的書房出來,看著屋外蔚藍的天空,整個人的心情也都明朗起來。
想起剛才令老爺子的話,心中更是一陣欣喜。或許這一次的劫難對令子爵來說就是真正的鳳凰涅槃,絕處逢生吧!
至於白歌戈……
想到那個女人的絕情,付靳言的臉色不由地低沉下來。聽說那個女人就憑著刺殺令子爵最近在白虎堂混得風生水起。
想到這兒付靳言的眸光一冷。他想或許,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安排好的。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到最後呢?整個棋局可不就隻有她是唯一的贏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