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深夜有佳人
雷純走的時候,陳風似已才醒。
溫柔沒有醒。
她不是醉了,而是被醋灌過頭了。
溫柔不太舒服。
尤其是當陳風和雷純愉快說話的時候,她就已不太舒服了。
不過幸好也隻是不太舒服而已。
——難道我已經愛上了陳風?
溫柔問自己,可這沒有答案。
陳風望向溫柔、織女,又已開口。
“冷血、鐵手、天衣居士。”陳風:“冷血、鐵手的武功已是非凡,而天衣居士許笑一的武學造詣似乎也更可怕更非凡,據我所知許笑一無學理論雖然驚人,可自幼身體虛弱,難以將武學造詣修煉至高深境界。”
“無論什麽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奇遇,昔年天下第一異人天下第一強人燕狂徒二十五歲時就已經冠絕武林,隨後服下了無極仙丹,天上地下更已任何是一合之敵。”織女:‘許笑一當然也有這種可能,正如你所說這方天地已變了。’
天地早已變了。
陳風否認不了。
冷血、無情、鐵手、追命。
四大名捕這些人本是北宋之人,本不應當和南宋的李沉舟、趙師容等這些人相遇,可偏偏相遇了,而且形成了一種極其奇妙的勢力聯係。
在這第二世界還未降臨至第一世界的時候。
世界早已發生了變化。
而今的變化,已是更加劇烈而已。
一些本不應當出現的人,出現一些本應當出現的人不出現。
一些似乎是其他世界的人,也已出現在這一方世界。
世界仿佛已存在了無數種可能,而每一種可能可以給人以奇妙的造化之功。
陳風輕輕一笑。
“不管如何我們已經來到了京師,而明天我們也應當能見到蘇夢枕。”陳風望著溫柔:“我也想瞧一瞧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是什麽模樣。”
一道身影浮現腦海。
蒼白、筆直、優雅的身影。
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那人長身而立,微笑望著元十三限。
——他是不是就是蘇夢枕呢?
陳風已閉上眼睛。
床很舒服柔軟,這一刻他已要入睡了。
可還未睡。
他還在想。
想一些人,譬如低首神龍狄飛驚、遇雪尤清,經霜更豔的雷純,也在思忖冷血、鐵手以及天衣居士,甚至流雲水袖趙師容、權力七雄中的其他六人。
想一些事。
滅宋的計劃,昔年在京師在天下埋下的秘密棋子。
許多人,許多事。
陳風飛快就已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已經睡了過去了
月已西移。
天色也已經越來越暗,月光反而越來越亮了。
已是子時。
除開殺人的人,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出來行走。
踏雪尋梅閣本就幽靜,這時候隻有風吹樹葉鮮花的聲音。
房間中充斥著花香。
風吹動鮮花,鮮花的香味順著半開的窗戶吹進了屋子。
陳風睡得更香,也睡得更沉了。
一個水綠衣飾的女子,托著一根青絲長棍。
棍下綁著極其精巧的燈籠。
從容優雅的走到了大門前。
推開門,非常自然而隨意的闖進了陳風的寢室。
風姿。
女人身上充斥著令人驚歎的風姿。
一動就是以風姿,千動便是千風姿。
無論任何男人瞧上一眼,都會生出一種驚歎。
——女人若能美至如斯地步,已是人間極致了。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寂靜的深夜,非常響亮。
年輕女子舉止優雅平靜,愉快微笑。
笑容勾~魂奪魄。
“你是人還是鬼?”
“你認為我是人還是鬼?”
女人已倒上了兩杯茶,婀娜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風~情萬種。
陳風笑了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都不應當這個時候來見我,你模樣忘記我的身份。”
“我當然知道柳五公子的身份,柳五公子雖然銷聲匿跡於武林多年,可柳五公子的大名,但凡是個合格的江湖人,都是不敢忘記的。”女子輕盈微笑:“江湖上誰不知道柳五公子禦下殘忍無情,自命怙惡不俊,手段毒辣非凡,可不管如何柳五公子至少不應當對我出手。”
“我為什麽不應當對你出手?”
女人站起身,走到陳風麵前。
陳風又已快失掉了魂魄。
女人抬起那如白玉精雕細刻而成的無暇玉手,搭在陳風肩膀。
“難道柳五公子瞧不出我是個女人嗎?”
“我當然瞧得出。”陳風冷冷淡淡:“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傾國傾城的女人,若論風姿,即便天下第一佳人豔冠天下的趙師容也未必可以勝得過你半籌。”
“既然你看得出,那當然就不應當對我出手了。”
“或許正是因為我看得出,因此我才不能不對你出手。”陳風:“我殺過的女人不在少數,也有不少極漂亮的女人。”
“我當然知道。”女人說:“可你絕不會殺我。”
“是的,我絕不會是殺你。”陳風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江湖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雷純是不通武功的柔弱女子,即便是繼承了六分半堂總堂主這個位子,江湖上下所有人都認為雷純也隻不過是倚仗低首神龍狄飛驚而已,可在我瞧見若論武功,如今的雷純或許已不比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遜色多少了。”
雷純詫異。
“你看得出?”
“我看不出。”陳風:“可我感覺得出。”
他已猛然出手。
一道風吹過,吹向雷純。
隻是風。
可雷純卻已經閃電後退。
一瞬退到了大門前。
風已斜掠而過,砰的一聲。
大門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劍痕。
是劍痕,可帶著一種濃烈的刀意。
這是刀法,可怕至極的刀法。
無形無影,簡直就如風一樣的刀法。
這一刀,可以閃躲開的人並不太多,可雷純偏偏閃躲開了。
劍已回鞘。
陳風筆直而立,望著雷純。
“好身法。”他說:“這種瞬息千裏的身法,練成的人實在不多。”
雷純麵色有些白,盯著陳風:“倘若我閃躲不開這一刀,那我是不是死了。”
“是的。”陳風:“可你現在還沒有死,因此我也不用出刀了,你也可以開口了。”
“你為什麽來找我,想和我談論什麽交易?”
刀。
不是真正的刀。
不過言語如刀鋒,插進雷純的心中。
雷純笑了,笑靨如花。
眼神充滿了讚賞之色。
她忽然發現世上的男人並非都奇笨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