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丫頭，別這樣看著我
“所以呢？”軒轅瑾冷冷開口，“她隻是累睡著了，是這個意思嗎？”
對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冷汗，開口道：“是……是的。”
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靜默，就在對方覺得自己這回死定了的時候，軒轅瑾的聲音再度傳來，“這裏沒你的事了，滾吧。”
“瑾，我已經醒了啊，為何你……”楚楠軒看著軒轅瑾，卻發現他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好半天，他才走到了楚楠軒的身邊，伸手拉住了女子纖細的皓腕。
“軒兒，已經三天了，為何還不醒。”
“什麽三天？瑾，你在說什麽？”楚楠軒看著眼前的軒轅瑾，當她想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不聽自己使喚了。
“我……”楚楠軒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猛地低頭，眼前的這一幕，差點讓她再度昏過去。
“她……她這是……”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雙手，穿過了自己的身軀，落到空氣中。
“為什麽，修！修！小小！焱！你們在哪！”楚楠軒嚇得直接跑回了獸?製造的精神之海裏麵，她這次是真的慌了神了，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楚楠軒，楚楠軒，你到底是誰！該死的！
“不用喊了。”耳邊傳來了小小的聲音，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邪肆，原先手上的紅傘比起第一次見麵要顯得更為鮮豔龐大，幾乎能夠媲美他兩個身子，此刻他正坐在紅傘上，一臉笑意地看著楚楠軒，“楚楠軒，這是第二次的反噬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顯得極為不屑，“戚，所以本尊說了，人類的身體，孱弱不堪，你們的貪婪，最終都會讓你走向滅亡，就和他是一樣的，是不是，赫連修。”
他不說，楚楠軒都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修，此刻的修，比過去任何一刻都要有人氣，從前烏青色的嘴唇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朱色的健康唇色，而他過去蒼白而範青的臉，此刻也有了血色。
楚楠軒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修，你……怎麽會！”
修皺著眉頭，正欲開口，就被身後的小小打斷了，“楚楠軒，你可真是個笨女人，什麽人都能信，他可不是什麽魂，他是識，十大家族之首，赫連家族的先祖，赫連修，我族之人，不少人葬送在他的手下，你好心收留他，你以為，他真的會真心傳授你秘笈嗎？別傻了。”
……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比我還狠，竟然直接想抽取她本身靈體的能力，難怪她能夠反噬地這麽快，這回，就是本尊都沒看出來。”小小把玩著自己鮮紅的指甲，飛向了楚楠軒那邊，“楚楠軒，你應該不是這片大陸的人吧，你也是奪舍的？嘖，看著也不像啊。”
被看出來了嗎？
楚楠軒嘴角顫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平複自己內心的暗潮洶湧，他看向了修，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我隻信你的。”
修身軀一震，在楚楠軒清澈的目光之下，他竟然會覺得自慚形穢，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麵對修的沉默，楚楠軒似乎早已經知道了答應，也許在很久之前，她就該察覺到了，修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知道大陸內許多人所不知道的知識，還有如此多古老的秘術。
“丫頭，你聽我解釋，我……”
“夠了！”楚楠軒猛地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她轉身，背對著對方，聲音冷漠如冰，好似沒有感情的寒潭，“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
“你知道嗎，我想過了你的身份，想過你了的遭遇，想過你的感情，想過了你的隱瞞和欺騙，卻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傷害我。”
她不是笨蛋，每一個人，對自己好，對自己不好，她都能感覺到，而在修的眼中，她看見了痛苦，看見了矛盾，看見了……孤獨。
他過去，應該和自己一樣，也很孤獨吧。
她是人，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修也不是寵物，他和自己朝夕相處，像個導師一樣照顧自己。
然而現在……
楚楠軒長舒了一口氣，逼退了自己眼中的淚意之後，楚楠軒轉身，神情早已經恢複地極為淡漠，看著對方，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赫連修嗎？”
“你應該，不再需要我了吧。”楚楠軒冷笑一聲，開口道：“你走吧，就當我沒有遇到過你。”
“呦呦呦……赫連，聽見了沒有，人家讓你滾了呢，如你所願嘍。”小小嗬嗬一笑，隨即看向了楚楠軒，“楚楠軒，你看見了嗎？平日裏就他最能動嘴皮子，關鍵時候，還是本尊最有用，人類，就是虛偽。”
楚楠軒什麽都沒說，隻是看向了修的方向，此刻的他，一席銀線繡幽蓮的黑色長袍，及膝的長發隻用了一根紅色的發帶挽起，那般華貴無雙，和初見時的蒼白狼狽，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修藏在袖下雙手顫抖著，他雙拳緊握，死死地盯著楚楠軒那邊，因為當她看見女子臉上冷漠如冰的神情之後，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丫頭，別這樣看我，丫頭，別這樣看我……
求你了……
然而，無論他內心再如何瘋狂地去呐喊，楚楠軒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未曾有過任何的改變，有的，就隻有那句殘忍的話，再度重複，“赫連修，你走吧。”
沒有責怪，沒有怨恨，沒有憤怒，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都沒有。
她好平靜，平靜地就好似在看一個滿不在乎的人，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得到她一絲一毫的關注，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開口了，“楚楠軒，在你的心裏，是否真的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
哪怕是恨意，都好。
楚楠軒開口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的好與不好，對你來說，意義真的這麽重要嗎。”
“不，我不該這樣說的，對你來說，一開始的目的，也僅僅隻是自己罷了，我和你，都一樣，所以，我沒有資格來職責你。”
“所以，你走吧。”楚楠軒道：“我不想再看見你。”
楚楠軒跪坐在蒼白的空間內，這片原先已經變得豐富多彩的空間，此刻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隻餘下一望無際的蒼白，還有蜷縮在其中的女子身影。
“他走了嗎？”
小小撐著傘，飛到了楚楠軒的身邊，當他看見女子空洞的神情之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冷嗤一聲，“你現在的肉身和魂體，全都極為虛弱，根本無法維持和他的契約。”
他說到這裏，微微眯了眯眸子，“不過說來也奇怪，本尊倒是沒察覺到他實力的遞增竟然會這麽快，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至少，沒想過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