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大牲口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步離不好酒，平生喝的最多的一次是在斷龍台前，和李少偉、於望、萬里群三人開懷暢飲。不過那時候步離惦記著會出現什麼意外，還沒有徹底放開心扉，喝的酩酊大醉。這一夜，剛剛死裡逃生，又和一個有趣的人說了一些有趣的事兒，明了心中事，從此再彷徨紛擾，心中大快，酒入愁腸也好，酒入塊壘也罷，步離喝的是酩酊大醉。
等步離醒過來，篝火已經熄了，大黑趴在步離的身邊，一人一熊相互取著暖。
王志見步離醒過來，道：「你小子看上去壯實的很，怎麼酒量這麼小？真是笑死個人。」
步離道：「天生的，我也沒辦法。昨晚喝的真是痛快！」
「走了，外面風已經息了，趁著這時候趕路，多走一段，希望能少碰見點北地的荒獸。」王志說道。
「北地有什麼厲害的荒獸？」步離一邊從儲物袋裡取出衣物穿上，一邊問道。從前步離知道的極北苦寒之地就是一片荒蕪，哪裡有什麼荒獸橫行。在這片地界，怕是有什麼荒獸也早就被餓死了吧。這見鬼的地兒，也不知道王志昨天弄的吃的，是在哪找來的。
王志道：「極北苦寒之地的荒獸不多，卻一個個強橫到了極點。最低都是七階的荒獸，像是你取的那隻霧松雪狼，不就是七階？」
步離心想，那是五階好不好，要是沒有尖刀，只是一隻五階的霧松雪狼。可是按照王志的說法也的確有些奇怪，要麼就是霧松雪狼有自己強悍的天賦吧。所以才能以五階的力量在極北苦寒之地生存下去。[
「那就趕緊走吧，大風剛剛歇了，這幫子荒獸也沒有出來覓食的。要是過上一兩天，那幫子荒獸都出來尋食，怕是有些麻煩。」步離熟知荒獸的習『性』。估『摸』著極北苦寒之地的荒獸應該和西山山林里的荒獸習『性』差不多，便說道。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步離和王志便離開地洞。王志走出來之後，在地洞旁布置了幾枚魂石，引動陣法。魂陣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步離明白這是最簡單的一種隱匿地洞形跡的魂陣，估計沿途王志找到了許多這樣的地洞，以備不時只需。
步離也沒有『插』手王志的魂陣布置，雖然王志並不擅長魂陣，步離布置的要好上許多，但下一次步離卻不一定能和王志一同來極北苦寒之地。甚至肯定不能和王志一起來。要是自己好心多事，王志找不到地洞，真要是碰到這風，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就鬧出大笑話了。
離開地洞，兩人一熊向北走去。一路上王志指指點點，周圍空曠荒蕪的冰原之中有數的新鮮事兒。冰丘如何形成。地脈如何流動，下面哪裡有水源，哪裡可能有荒獸存在，到處都是步離聞所未聞的學問，到處都是步離見所未見的新奇。
到了傍晚，夕陽在冰原上留下如血的光暈，一圈圈明晃晃的，像是天地之間綻開了數的花朵，璀璨，靚麗。美到讓人心悸。極目遠眺，冰原邊際的蔓延到遠方，冰冷生硬，沒有一絲變化，好像不管走多少天都是一般的景『色』。要不是有日出日落。步離覺得自己『迷』失在一處幻境之中，法自拔。
「極北苦寒之地就是這樣，晚上隨便挖一處雪窩子就睡了。這兩天還算是好的，沒下雪。要是下了雪，連一晚上的安穩覺都睡不踏實。」王志說道，「也不用怎麼守夜，這周圍的荒獸氣息強悍，就算是隔著幾十里都能感受到。」
「要是遇到了能不能跑掉？」步離笑問。
「碰到的機會並不大，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看我來極北苦寒之地怎麼說也有七八次了，就遇到過一次。」王志說道，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似的。可是步離知道，對王志來說，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步離還記得杜天賜說過，寶鼎茗茶的茶莊主人獨自一人來到極北苦寒之地，有一次險死還生，修為卻從九階降到了八階，難道王志說的就是這次？
「大牲口？」步離還是習慣在西山裡面和大黑狩獵的時候對荒獸的稱謂，王志遇到的大牲口怎麼也是九階的傢伙吧。
「很大。」王志品咂了一下嘴，回憶起那一次的遭遇，即便已經過去了許久，還兀自心有餘悸。
「什麼大牲口？」步離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王志的回答讓步離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回事？遇到了荒獸，虎口逃生，居然連荒獸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這荒獸得強大到什麼程度？一個九階的紋刻修士居然就這麼被打落到八階，這大傢伙……想著，步離忽然打了一個寒顫。擦！估計那大牲口殺了自己，也就是吐口口水的事兒。
「一眼都沒看清楚？」步離咽了一口口水，繼續追問道。
「嗯，我這些年回想起來，極北苦寒之地應該連通一個古怪的位面，不是滄瀾學院里的那種位面殘片。就是說，不是天地法則罅隙透過來的一種力量，而是完整的一種力量。雖然播散的範圍不遠，卻真實存在。」王志一番話說的有些晦澀難懂，但步離卻聽的差不多明白了。[
有些個大牲口，在位面罅隙之間根本法穿梭過來，也就是說自己在滄瀾學院見到的只是一些個小傢伙……想到老槐樹，想到紅衣女鬼，步離心驚膽戰。那一場場惡戰，那一次次生死相搏，居然還只是小傢伙。在極北苦寒之地，自己是不是要遇到完整體？光是想一想，步離就有些後悔，應該老老實實在地洞裡面等著王志回來好了。
「碰到了怎麼辦？」步離覺得還是先問問清楚的好。
「看你能不能跑掉了，我估計你有霧松雪狼的紋刻，跑應該是沒問題的。」王志一邊走，一邊說道。
「那你呢？」步離問道。
「我不需要比大牲口跑得快，我只要比你跑得快就好了。」王志側頭看了不理一眼，笑呵呵的說道。
「擦！」
兩人挖好了雪窩子，早早便休息了。極北苦寒之地就算是要在黑天行走，估計也會『迷』路。轉一圈再繞回來，還不如好好歇一晚上。
就這麼晝行夜伏，茫茫的雪原上兩人走了數日。步離終於知道王志為什麼要拉著自己一同趕路了。在極北苦寒之地的雪原上那種孤單寂寞並不是尋常日子裡能體會到的。所不在的死亡陰雲的籠罩下，讓孤單和寂寞變得更加真實貼切，就算是兩個人一頭熊在雪原上奔走，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這還真他娘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步離總是腹誹著，身邊大黑眼睛里綠油油的光芒越來越亮，閃閃發光，就像是兩顆綠『色』的小星星一樣，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匹餓狼。
又過了兩日，地平線上已經能看見一小塊黑『色』的影子出現。至此，王平才鬆了一口氣，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氣運不錯，這一次很順利，就連七八階的荒獸都沒有碰到。歇一夜，明天帶你去採茶。」
「王先生，我聽說好茶都要處女的體香熏制……」
「滾犢子，那都是扯淡的。」幾天的相處，王志和步離關係愈發熟稔，開起玩笑來，也沒有從前那麼多陌生的忌諱。
「下次你收個女弟子，等到了七階，你帶她來採茶。要是真的呢？再怎麼說，這也是一個噱頭不是。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說，我陪了你這一次，下一次你要是來，不一樣孤單寂寞，有個人說話總是沒錯。」步離賊眉鼠眼的和王志說道。
王志有些動了心思，步離說的似乎沒什麼錯，自己從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就在兩人說著笑著的時候，半空中忽然閃過一片陰雲。步離眼角瞥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仔細看去，「陰雲」竟然是天藍『色』，只是因為太高了，遠遠地瞥見，像是黑『色』的一樣。
「王先生……」步離剛說，就看見王志臉『色』沉了下來，顯然王志也看見了半空中飛來的那隻荒獸。
在極北苦寒之地多多少少也有月半的時候，步離就沒見到過這片天空中有什麼飛鳥存在。這隻巨大的荒獸是什麼？！
一股子生猛的氣息隨著風吹了過來，灌了步離滿鼻滿口。剛想要做些什麼，就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霧松雪狼，召喚！」
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連他都被驚動了？！這是什麼大牲口？！一連串的疑問和驚嘆出現在步離的腦海之中。沒有任何猶豫，霧松雪狼隨著步離魂力『盪』漾出現在身側。旋即，霧松雪狼站了起來，人立而起之後幻化出黑衣黑氅，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假借霧松雪狼站在步離的身邊。
擦！更多的疑問步離想要問，可是還沒等步離說什麼，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便道：「是善翼！魂瀾大陸怎麼能有這種大牲口！」
王志見步離忽然召喚出霧松雪狼，剛想要告訴步離別驚惹了那大牲口，兩人逃命要緊。可是隨後出現的變化讓王志這種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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