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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如此之夜,豈能無酒

  步離被王志說的有些惱羞成怒,恨恨的說道:「王先生,你再這麼嘲笑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別介,我就是說一個事實,你剛剛不是還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能面對真實的自己嗎?」王志嘴角帶著一絲嘲笑,顯得快慰比,好像在捉弄步離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你想想,我說的,哪裡不對?」隨後,王志笑著問步離道。 

  「呃……」步離回想了一下,王志說的真的好像就是那麼回事。經歷過滄瀾學院血與火的洗禮之後,雲閣也算是一個戰壕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戰友,要是真的魔族入侵,自己坐鎮西山峽谷,整個魂瀾大陸各方勢力就這麼被自己整合起來。這一點在魂瀾大陸上,還當真沒有別人能做到。 

  一盤散沙的魂瀾大陸,就這麼變成了鐵板一塊?當然,血邪宗不算。可是算暗影門在內,魂瀾大陸五大宗門要是存著攘外必先安內的心思,一個血邪宗應該也算不了什麼。 

  以步離的心『性』,要是真走到了這一步,血邪宗怕是在南漠,也難逃一劫。 

  想到這個,步離沉默了。真的是這樣?!步離從前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真的是真的! 

  那幫子老傢伙最後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在滄瀾學院的這段時間裡,幾大宗門已經開始了對血邪宗過的圍剿,要把這個沒有融合進來的勢力在大陸橋開啟之前徹底的毀滅,整個魂瀾大陸的力量被整飭,擺脫從前的爾虞我詐。專心抵禦魔族入侵。 

  這就是事實真相嗎?一個帶著小眼鏡的男孩浮現在步離的面前,指著步離大聲喝道:「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 

  擦!步離搖了搖頭,把柯南的樣子晃走。苦笑。這麼看來,自己要是不娶張熙桐,就對不起全天下的人了? 

  真他媽的!這都哪跟哪?什麼時候自己也要靠著一桿銀槍闖遍天下了? 

  王志見步離的樣子,知道步離在想什麼,緩緩說道:「年輕人嘛,總是要飛揚跋扈,總是要走出一條只屬於你自己的路。這幫子老傢伙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也的確是最簡單快捷的一條路。既成全了一對璧人,又讓一盤散沙的魂瀾大陸變成鐵板一塊。當真是好算計。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能者在背後『操』縱的這一切。」 

  「這些渾然天成,想一想,魂瀾大陸還沒有這麼強悍到滴水不漏的人物。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離奇。怎麼,小子,你在想什麼。」王志說著,看見步離正在神遊,便問道。 

  「我在想,要是我拒絕了這一切。以後魔族入侵,魂瀾大陸死人數,是不是都要算在我的頭上。」步離恍惚的想到。 

  不過就算是都算在自己頭上,步離也並不害怕。哪怕那些人當著自己的面都死了,步離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要是都算在你的頭上,怎麼辦?」王志好奇。問道。這些個話,都飄渺比。有關於前世今生的報應,有關於其他人的生死。有關於責任,說的有些大,其實就是擺在面前的事情。生生死死,或許就在步離的一念之間。 

  「關我屁事!」步離赫然站起身,身上的傷口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但這一下子卻讓步離一陣劇痛。大黑嚇了一跳,步離這是要發瘋嗎? 

  「拯救世界的事情,讓別人去做好了,關我屁事。小爺我就是不幹,不管是誰,不管拿什麼要挾我,我都不幹!」步離說的斬釘截鐵,說的義反顧。 

  在大黑看來,步離這就是在破罐子破摔。 

  「啪啪啪……」王志拍著手,笑道:「原本就應該這樣。可是你想到沒有,咱們話說回來,當年我也是如你這般選擇的。可是呢,你有沒有想到,當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你頭頂的時候,你有沒有能力去保護你心愛的人或者事兒。當年我可是沒有,我家老爺子寵溺我寵溺到了極點,可是在生死關頭,我卻根本連把手都搭不上。」 

  步離語塞。於澤……馬曉……張之瀾……杜天賜……胡武……甚至連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都算上,哪一個是現在的自己能抵抗的?更何況他們身後還有所謂的「天下大義」,還有前世姻緣。 

  這都是他娘的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難不成自己娶個媳『婦』,就要礙著他們什麼了? 

  步離站在地洞里,身子凝滯,好像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雕塑,一動不動,看著跳躍的篝火,心裡思緒萬千。 

  「年輕人,稍安勿躁。」王志指了指身前的地面,道,「坐下,有話慢慢說。」[ 

  步離緩緩的盤膝而坐,大黑趴在步離身邊,安靜的很。知道步離正在發瘋,心裡一腔子的不痛快,大黑才不會湊過來讓步離教訓。 

  使勁抽了一口煙,辛辣的煙霧在肺葉里流轉,步離才覺得自己有了一絲生氣。 

  「有些事情呢,或許繞個彎,就能走得通。」王志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看,世間的河流,東流入海,的確一條直線最短,可你見哪條河流是一條直線走過去的?滄瀾江水九曲十八彎,哪一道彎彎曲曲不是驚心動魄?飛揚跋扈沒什麼,不動腦子就不對了。」 

  「說是動腦子,也不對。應該是謹守著自己內心的那一絲赤子之心,大丈夫一生一世,想做什麼,便是什麼,管他娘的那麼多狗屁規矩,管他娘的那麼多別人的意思。老子我不坑蒙拐騙,誰也別想指使老子做什麼!」王志越說,聲音越大,直吐胸臆,要把胸中數塊壘盡數吐出去一般。 

  想來王先生這麼多年也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吧,就算是鍾情於茶之一道,也法全身心的投入、沉浸在其間,想來也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 

  步離了解王志此刻的心情,兩人忽然覺得有一種很默契的感覺在流動,惺惺相惜。雖然是剛剛認識,忘年之交的情誼卻似乎已經經歷了數年一樣。 

  「就是,小爺我拚命的修鍊,我倒要看看誰能『逼』著我做什麼。就算是我不夠強,到時候大不了一腔子血撒在這裡,也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步離認真的說道。 

  「也是,你面對的是你和蔡小仙兒的命,大不了死了也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王志從儲物袋裡取出烈酒,遞給步離。 

  步離沒有猶豫,此刻心『潮』起伏,怎能沒有烈酒入懷?! 

  辛辣,像是北地的寒風一般辛辣如刀,從口中直到胃底,著了火一般。喝完,步離一抹嘴,把酒葫蘆又遞給了王志。王志仰脖一口酒,大呼痛快。 

  「男兒一生,定然如此。想的那麼多,就算是身居高位,又能如何?越是走到高位,有些事情就越是自己法控制、把握的。的確掌握著生殺大權,但自己何嘗不是危如累卵?!」王志說的興起,大聲呼喝。 

  「你說簾外海棠,錦屏鴛鴦;後來庭院春深,咫尺畫堂。 

  你說笛聲如訴,費盡思量;後來茶煙尚綠,人影茫茫。 

  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後來長亭遠望,夜『色』微涼。 

  你說霞染天光,陌上花開與誰享;後來煙籠柳暗,湖心水動影雙。」 

  一句句,字血帶淚,你說,後來,中間有多少悲歡離合,有多少滄桑奈。男兒一生一世,定然如此,悔,不悔而已。 

  像是極北苦寒之地的寒風一樣,如泣如訴,唱到酣處,沒有溫柔委婉,只有一腔子的大漠黃沙。 

  你說霞染天光,陌上花開與誰享。到後來,煙籠柳暗,湖心水動影雙。生死之際,面對數巨大的壓力,自己要是扛不住,最後難道還要等煙籠柳暗,看著湖心水動,只有自己形單影隻,後悔當年的決定?! 

  步離沉浸在王志的歌聲中,原本堅定的心中微弱的徘徊與彷徨化作煙消雲散,飛的影蹤。男兒一世,謹守本心而已。到後來長亭望遠,夜『色』微涼,到後來煙籠柳暗,湖心水動影雙,這種孤單折磨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去想吧。 

  心中的猶豫彷徨一掃而空,堅定了心意,步離手指輕輕撫『摸』著左手扳指,其意不用,其心不二八個小字像是在自己心底流動一樣,晶瑩剔透,閃亮的像是一枚枚鑽石,美輪美奐。 

  「能在北地遇到你這小子,真是大幸事!」王志停住歌聲,最後尾音之中的凄涼之意還在地洞里回『盪』,繞樑三日,久久不散。 

  「小子也是。」步離朗聲笑道,「在滄瀾學院出來的時候,我心中不安,不穩。知道自己想要選擇什麼,可是還是有那麼一絲的猶豫彷徨。要不是遇到王先生,或許日後便會做出什麼讓我自己懊悔終身的事情。」 

  「喝酒,喝酒!此夜大好,豈能酒!」王志哈哈大笑,含了一口酒,噴在篝火上。火苗子「忽」的一聲升騰而起,像是一道天火,從天而降,要把世間所有塊壘燃燒殆盡,要洗滌乾淨世間所有陰魅。 

  一口口烈酒入腹,壯懷激烈,步離覺得,男兒生來變該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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