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5章 令人滿意的情報工作
“我和村前涇大人溝通過，他從北方各國以及鐮倉得到的消息和我收到的消息，兩相對照，可以確定各國出兵的大致數量，帶兵的將領，以及進攻的路線。所以，諸位大人放心，情報的真實性沒有問題。”
見眾人眼中露出興趣，段文臣搖著折扇，接著說道：“其實，即便沒有口耳相傳，通過一些細節，我們也能判斷出幕府出兵的規模。”
“鐮倉幕府讓長門和周防兩國承擔此次兵力集結的營房和後勤，我們可以從這兩國，新修建軍營的規模，市麵上的糧食近期被采購的數量，以及征用的海船數量和大小等方麵，判斷幕府出兵的數量和水路兩軍的分配。”
看著眾人眼中欣賞之味更濃，趙雲也對段文臣和村前涇的情報工作感到滿意，心想果然上道了，考慮問題比以前周全了很多，隨後趙雲想到另一個問題。
“此次幕府的兵力泄密的事情，給我提了一個醒。我們需要在軍隊中加強軍事保密培訓和監管。”
“之前我設立了一個內衛部，負責監察軍政官員，卻無法做到對全局信息和情報的把握。”
“這樣吧，就和周國一樣，成立一個機速房，並將機構下沉到營級部門，……為了不影響軍政事務，機速房隻負責偵察，不負責逮捕和審訊，至於負責人選嘛……暫時由範喜才（鐵塔兒）代管。”
趙雲表情凝重而嚴肅，斷斷續續地說看。
眾文武官員紛紛點頭。
他們心裏清楚，所謂由鐵塔兒代管就是個說法。
鐵塔兒的護衛工作本身就很繁重，哪裏分得開心思弄機速房，無非是守護大人親主持這項工作而己。
至於這項工作究竟是不是隻限於監察軍事信息保密問題，就不得而知了。
“距離上次作戰已經一個月了，你們手下那些新兵訓練的怎麽樣了？”趙雲看向在座的指揮使們。
此次對付幕府聯軍，他不打算依仗燧發槍和鋼製的將軍炮。
武器先進固然重要，但是士兵若不曾直視過敵人的眼睛，沒有經過火與血的洗禮，是永遠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請守護大人放心！屬下的士兵都經過了混合軍陣操練，動作純熟，令行禁止，可堪一戰！”諸位指揮使異口同聲說道。
趙雲滿意點頭說道：“那麽，現在，我們開始商量如何部署兵力，擊敗那些烏合之眾吧！”
議事廳內響起一片哄笑聲。
趙雲做了一個手勢，有幾個親衛抬著一張桌子，從側門走了進來，將桌子放在眾人的眼前。
趙雲離開座位，走到桌邊，伸手掀開桌麵上覆蓋著藍色的綢布，然後招手讓大家過來看看。
眾人走到桌邊，發現桌子上，有幾個形狀各異、黃綠相間的凸起物，周圍是一片藍色環繞。
那些凸起物之上，有一些寸許長的小樹，和沙子大小的石頭，隱隱有山巒疊障之勢，在這些凸起物之下，有藍色線條縱橫，長短粗細各有不同。
村前涇看了兩眼，突然身體一僵，指著那些事物，驚訝道：“這個九州，這，這是周防灘……這是四國……還有關西……”
桌麵之上，是一個沙盤模型，用細沙與樹膠如實地塑造。
凸起部分包含了東瀛的山**、山陽道、南海道和九州的地形，以及博多、小倉、府內、熊本、島根、下關和須佐諸城及諸城之間道路。
周圍大麵積的藍色區域，除了太平洋、日本海、瀨戶內海、關門海峽、豐予海峽、豐後水道主要海洋海峽外，還有築紫山、矢嶽、九千部山、那珂川等主要山川河流。
沙盤上所有重要地標和道路，都去繁抽簡地在沙盤上呈現出來。
“這是軍事沙盤地圖，是排兵布陣的利器。算是我軍第一個軍事機密，不得外泄。
“是！大人！”眾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目光。
有了直觀而形象的沙盤地圖，作戰部署很快討論並確定。
商討完華後，各位將領和官員懷著激動的心情，和趙雲拱手作別，回去備戰。趙雲留下了段文臣和村前涇二人。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幕府既然動了刀兵，一定準備糧草。”趙雲問二人道：“九州以北各國的糧產量如何？”
村前涇見趙雲掃了段文臣一眼後，便看向自己，訕訕說道：“具體產量倒是不清楚，不過，聽說今年東北道、北陸道和南海道地區糧食歉收。”
“是的。這些地區的價格比去年高了近一倍，這也是幕府讓長門和周防兩國為他們提供後勤的主要原因。”
段文臣搖著手中風騷的扇子，覺得有些涼，扇了兩下，就啪的一聲收了起來，動作幹淨瀟灑，用扇子點著沙盤，說道：“長門和周防兩國雖說負責幕府聯軍的大半糧草，但是就兩國守護的秉性來看，其他守護都不認為他們會讓自己的士兵吃飽肚子，所以，等到出兵時，他們一定找各種理由，會減少原定的兵力。”
段文臣的情報網已經延伸到奈良和鐮倉的“侍酒筵業歌舞”行業，對情報的探查和搜集，倒是麵廣量大。
段文臣想起最近從奈良來的那幾個藝伎閑聊的內容，沉玲片刻又說道：“不過，一直以來，周商都在東瀛販賣糧食。即使出現糧食欠收，也不會出現饑荒。據說有些地方糧價上漲了一倍。”
趙雲哦了一聲，一對劍眉微微挑起：“糧食漲價近一倍……那麽，那些售糧的周商豈不賺翻了？”
“的確如此。”段文臣撥弄著扇骨，點頭道：“這一個月從博多經過的周國運糧船不下七八艘，都是福船級別的大海船。它們在博多補給之後，都去了加賀和尾張等地，”“啪！”趙雲一掌拍身前的案幾，眼色陡然一變。
手中掌握的如此利器，自己卻視而不見。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他大聲召喚親衛，去把錢超、王汝斌和分管市舶司的莊大誌以及柳升喊回來。
見趙雲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村前涇將目光從趙雲移向段文臣。
他不知道趙雲得知周商賣糧之後，怎麽會出現這種情緒，可是看向段文臣時，他發現對方似乎想到什麽，臉色也變了。
以國土麵積計算，不到40萬平方公裏的東瀛，農田並不多，森林覆蓋率超百分之六七十，不能耕種的灘塗和海邊鹽堿地又占去百分之七八，剩下的可耕之地寥寥無幾。
而此時，除了九州施行班田收授法，東瀛各地依然是莊園土地所有製。這種製度束縛了農業生產的積極性和農產品的流動性。
從上到下，東瀛各國三年有兩年是處於半饑餓的狀態。
然而，日本的金銀產量很可觀，而這恰恰是大陸南方的周國缺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