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撐腰
被丟出院門外的姚凡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未等他坐穩,就聽見外麵傳來薑延的叫嚷聲。
薑延一路叫嚷著跑進了屋內,手中還提著一個大食盒,臉上全是喜悅的神色。
隻見他炫耀一般的攤開了食盒,十分得意的衝著姚凡挑眉。
薑延說:“泯然兄,看這裏!我是不是很厲害!”
姚凡往食盒看了一眼,然後驚的跳了起來,慌忙的往門外看了幾眼,然後把食盒重新蓋上了。
姚凡麵有怒色的低聲說道:“薑延!你從哪兒偷來的?學院內不允許私自獵殺靈獸。若是被發現了,可是要被廢掉修為,逐出學院的!”
薑延卻示意他稍安勿躁,依舊淡定的打開食盒,然後說道:“這些東西可是我從酒肆裏正大光明的買來的,合理合法又合情,不會有人追究的。”
薑延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誘惑動筷子吃了起來。
姚凡卻更疑惑了,捏著筷子問道:“學院內不是禁止獵殺靈獸嗎?怎麽酒肆裏會賣這些東西。”
薑延因為吃的太急,已經被噎的直翻白眼。於是趕緊喝了一大口水順下才回答道:“城內弟子不許獵殺,城外的不就可以了嗎?你可知道那些沒有通過測試的學子們去了哪裏嗎?他們出身普通,不出意外的話,平城學院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機緣。既然學院都不願培養他們了,他們的家族、山門更是不會接納他們。於是他們隻好四處流落,艱難謀生。膽大妄為者流入那晦暗之地,幹起了殺人劫財的勾當。怯懦者就隻好回歸山野,耕土犁田。此外,還有一波不甘心回去的人。他們在平城之外結伴而居,靠著給城中供應貨物生存。平城裏缺什麽,他們就送什麽。這些食用的靈獸也是他們弄來的。平城的先生們常說以靈補靈是速成之法,禍根之源,不允許學子們私下服用。可是據我所知,這些先生們可都是酒肆的常客,這靈獸的生意也是他們帶起來的。”
姚凡聽完這番話有些心裏發堵,於是找了個借口出去散心。
還未等他來得及走出多遠,薑延就急匆匆的追了出來,唇角的油漬都沒來得及擦點掉。
“對了,師父說讓你有空去一趟她那裏!”
薑延這麽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惦念著屋內的美食跑了回去。
姚凡被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話的去了秋赤和秋鹿居住的小院中。
見禮過後,秋赤一反常態的眯著眼笑,然後熱情地拉著他坐下。
姚凡被這一動作弄得心裏發毛,難受的若坐針氈一般。於是姚凡忍不住說道:“姑姑有什麽事就直說,您這樣我有點害怕。”
於是秋赤對著秋鹿嗔怪道:“看吧,我早就說著這小子不識抬舉,有什麽事直說就行了,你非要讓我來這麽一出,彼此都不自在。”
秋鹿一邊毫無誠意地賠笑道,一邊示意她趕快說正事。
於是秋赤一本正經的對著姚凡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此次你四師伯名義上是代替歲禾公子前來擔任監察一職的。但他再怎麽算也是我們萬靈門的人,由他來代替歲禾,難免有失公允。
今日裏山門傳來了書信,說是東籬的陸掌門快不行了,因此你四師伯肯定是被人排擠出來的。
雖說你四師伯在山門裏犯了一些錯事,但是如今他已改邪歸正,你師祖也不欲再計較這些往事。不管怎麽說,你四師伯仍舊是我們的自家人。
且不管他們東籬的權力之爭,單就親疏而言,叔父病危,唯一的侄兒反而被送往外地,此事就不合理。
按照信裏的消息,陸掌門怕是撐不過這個月了。
東籬一族與我們萬靈門從未交惡,再加上你四師伯的這層關係,到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前去吊唁的。
隻是如今門中沒什麽可以走動的人,你師祖和夜闌君作為長輩也不好去參加晚輩的葬禮。但若隻有我們二人前去又顯得不夠重視。所以,你這嫡孫首徒的身份就要派上用場了。”
“您的意思是,我也得去?”姚凡問道。
“當然!”秋赤說,“你不光得去,還得大張旗鼓,四處宣揚著去。”
“可是姑姑,人家是要辦喪事,又不是辦喜事,這般宣揚是不是有些不妥。”姚凡為難的說。
秋赤回答道:“你以為我們此行隻是去吊唁的嗎?也是去給你四師伯撐腰的呀!”
“撐腰?為什麽?”姚凡繼續追問道。
秋赤忍不住扶額長歎,直說阿蕪太有本事,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將一個聰明的孩子教得天真無比。
姚凡倒也不是真傻,仔細地思索了一番,然後試探地問道:“你是說,這會是一場鴻門宴?”
秋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秋鹿接過話說道:“陸不意掌門一去,掌門之位本該順理成章的落入歲禾之手。但是你四師伯又是兩家唯一的嫡傳,身後又有三長老一脈的勢力支撐。若你是歲禾,你會怎麽做?”
“殺、殺人滅口?”姚凡震驚的說道。
秋鹿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若是你四師伯想要爭這個掌門之位,也不是沒有優勢。但以我的觀察來看,他好像沒這個心思。不爭,不代表沒有危險。我們是大人,不方便太過鬧騰。到時候你四師伯能爭到多少好處,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然後她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語氣仍舊平和的說道:“我們萬靈一門向來護短,想要從師兄手中奪東西,也得看看我們答不答應。”。
秋鹿的話讓姚凡有些心裏發毛,想到自己謀害師父的事情若是暴露了會有多慘,頓時坐臥不安了起來。姚凡艱難地熬過了接下來的時間。等到薑延前來尋他時已經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