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整容

  “瞧瞧便瞧瞧,又不是什麽大事,一個小孩子而已,我去給他打發了。”蔣曉帆說。


  “對了,幫我叫兩個保安跟著我,免得我被那小孩給抽了。”蔣曉帆又笑眯眯的對紅姐說,紅姐隻覺得這樣的笑容有些讓人不寒而粟。


  蔣曉帆在前麵走,後麵紅姐跟著。紅姐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麽藥,她要看看蔣曉帆怎麽能在“不吃虧”的情況下還把那送上門的一萬塊給拿到手。以紅姐的經驗,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


  “是哪家的公子爺非要見我?”蔣曉帆眉眼含春,一個媚眼拋得那小屁孩一陣暈眩。打從蔣曉帆進了這個包廂的門,旁邊陪他的那兩個女人瞬間就成了殘花敗柳,被他一把推了開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蔣曉帆,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女人。


  “這是周少,是京城做藥業周董的兒子。”紅姐一臉賠笑,生怕得罪了這一擲萬金的主。那邊周少卻充耳不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蔣曉帆。


  “周少?周少?”蔣曉帆看到這小孩子一臉看呆了的模樣,不由的卟哧一笑。


  這一笑更像是房間裏開滿了桃花,還是那仙境之地的桃花,沒有半點俗氣,剩下的隻是美麗和嬌豔。


  “啊,啊,這就是夕月姐姐吧,來來來,快來坐。”他年紀雖小,但一臉淫蕩之色,看蔣曉帆也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有了蔣曉帆做對比,旁邊的那些本來還有些姿色的女人瞬間就成了庸脂俗粉,這周少的臉變得像是南方的天氣:“你們倆都還在這杵著做什麽,夕月來了還要你們做什麽,都趕緊走。”


  小孩子說話沒遮掩,當下惹了那倆清純可愛的妹子恨恨離去。


  等著把閑雜人等都給弄出去了之後,周少的眼神就開始飄到不該飄的地方去了。


  “嘖嘖,百聞不如一見,今兒見了還真的是不錯。夕月姐姐,你說你這臉怎麽就那麽好看呢?”周少說完就想伸手摸一把。蔣曉帆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這明目張膽的鹹豬手,微微一笑,說:“那可不,姐姐這張臉可是花了大價錢整出來的,不漂亮怎麽行?周少別亂摸,摸壞了可賠不起。”


  “整容的?”周少這時候麵上的顏色就變了,他還是個小孩子,或許在風月場上玩久了對處不處沒什麽感覺,但是要他玩個假人,估計還是接受不了。


  “嗯,對啊,原本吧,我也不想說這事兒。”蔣曉帆好像沒有看到周少已經變了的臉色,“可是誰讓我昨天晚上運氣不好,剛好就見了一個整容醫生,給我做手術的整容醫生技術高超,原本別人是看不出的。可那醫生也是個圈內的大神,一不小心被看出來了。”


  “你幹嘛要告訴我?”到底是風月場上混慣的,蔣曉帆可以這樣說,周少不一定信啊。


  “告訴周少是因為和周少有眼緣,再說了,我這點小秘密已經被人看出來了,我還和那個醫生吵了一架呢,不出三天,這滿城都應該知道我這是一張假臉。你看您又是個未成年,騙那些花花公子的錢我心裏還能過的去,騙您這純情小少年的錢,我是萬萬不能的。”


  蔣曉帆這番話壓根就沒有把周少放在和自己一個水平的位置上,她的那副模樣不像是在勾引男人,倒有點像是在教導男孩。


  “好啊紅姐,你們天上人間就這點出息?找不到好看的,就弄個假人糊弄?當我們這些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等著吧,我要你們好看!”周少說完之後,抓起外套就走了,走之前還罵罵咧咧的,蔣曉帆也不管他,任由他就這麽離開。


  “蔣曉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讓我們天上人間關門大吉嗎?”紅姐沒有想到蔣曉帆居然是這樣的人,這種話能隨便說嗎?傳出去說天上人間的公主小姐們都是整過容的,誰還會來?


  “紅姐你生什麽氣嘛,我是我是整容過的,又沒說這天上人間所有的姐妹都整過容,你緊張什麽。況且啊,你說我這馬上要跟著白少走了,我整過容沒整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都不會再來睡我這麽個假人。你呢隻要告訴所有人說天上人間隻有我是整過容的,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把我給開了不就成了?多大點事兒。”蔣曉帆一臉的不以為意,惹得紅姐又是一陣上火。


  “你說得輕巧,這損失誰來負責?”


  “嗬嗬,紅姐,這就是你看不明白了,我們是賣人肉的,不是賣豬肉的。賣豬肉大家知道是注水的沒人來,賣人的大家或許還有心思過來看看假人,或者驗證驗證,怎麽會影響生意呢?你也是想多了。”


  “這……”


  “相信我,不會有損失的,隻是姐妹們免不得要受點委屈,這兩天被人揉臉揉胸的次數要多了。”


  說完,蔣曉帆施施然的從紅姐身邊走過,不理會她咬牙切齒的表情。哼,你們既然想為難我,那不讓你們出點血,不將你們一軍,我怎麽能甘心呢?再說她說得又沒有錯,這事兒一鬧,天生人間隻有生意好可能,不可能生意差。


  剛才被叫上來的兩個保安沒用上,紅姐擺擺手讓那倆人下去。蔣曉帆是怕周少惱羞成怒扇她臉吧?不過周少纏人是纏人了一點,脾氣可不爆,加上年齡小心智不成熟,還真的被她就這麽氣走糊弄過去了。


  第二天,天上人間的生意依然火爆,就像是蔣曉帆所說的,有不少男人不在乎小姐是不是整過容,也有不少人是想來看看以前睡過的姑娘是不是整過容的,還有一部分是好奇,見小姐就捏鼻子看臉的。敢情這世界是上的無聊之人太多,啥沒意思也能被他們瞧出來個有意思。


  今天紅姐學乖了,每個要求來見夕月的客戶,紅姐都說夕月今天早上自己第一次打玻尿酸,給臉打壞了,還沒消腫。有人問夕月是不是真的整容了,紅姐就說是啊,也是這兩天才發現,可被夕月給坑慘了,一臉的深仇大恨的樣子。


  做媽媽桑的照說都不會詆毀自己家的姑娘,如果媽媽桑都這麽說,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就這麽持續了三四天,夕月的風頭居然沒了。那些因為夕月吃過虧的姑娘們,覺得壓力立馬變小,整個天上人間的氛圍也好多了。


  看來哪裏都不能出一枝獨秀的人,特別是女人窩裏,否則明爭暗鬥哪哪都是一場大戲。


  夕月有金主定下,本就不能接客,可架不住那些對她有興趣的淫色男。這麽一折騰,事情倒是少了很多,也讓紅姐鬆了一口氣。


  現在就等著把這尊大佛給送走,紅姐是怎麽都不想伺候了!


  白承安的車今天停在了天上人間的大門外,看著車窗外的燈火璀璨,還有隱隱約約從天上人間的玻璃大門裏透出來的五光十色、曖昧不清,白承安有些迷惑了。


  他摩挲著線條俊朗的下巴,看著摟著一個個出台的姑娘而走的人,心下鄙夷,卻又期望。那一樣的風光他不怎麽能記起,隻是偶爾想起還會在心中泛起漣漪。在他的心中,那些柔弱的女人就如同搖尾乞憐的狗,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樣,在家隻能處處溫順的聽父親的話,沒有一點骨氣,猶如寄生蟲一般,還總是對他指手畫腳,強加幹預。他愛母親,卻未必看得起。


  或許就是因為母親吧,他討厭女人,特別討厭那種往自己身上貼的女人。每一個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他都覺得無比惡心。


  明明都是人,明明都有一個大腦,明明都有雙手雙腳。在他的意識中,女人不能因為多長了一個穴就用之吸金;男人也不能因多長了一個屌到處放鳥。別人的事兒他自然是管不著,可他自己他是怎麽也不願意向這種惡心的風氣妥協的。


  車停在門外有十分鍾了,進去還是不進去?


  他問自己,問不出來個答案。


  不是為了陪朋友,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說白了哪一回回來主要是帶吳曦過來瀉火,不然那小子火氣上來說不定還真的會不顧兄弟情分把他給辦了。


  還有張全佑,也是個沒女人睡不著的主,都這幅德行,偏偏還是他自己挑的兄弟,能怪誰?


  正所謂自己挑的基友含淚也得搞基嘛。


  那個女人?他現在迷茫的就是那個女人。


  燈紅酒綠之處的女人他不應該有興趣啊?這是原則問題。就像他吃慣了山珍海味米其林餐廳絕對不會對路邊攤感興趣。上次饑不擇食吃了一口,純粹是因為對方幹淨,所以沒在吃完之後又吐出來,可到底是哪根筋抽了,這個女人總是下意識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白承安覺得自己瘋了。


  他一直在門口的車裏坐著,想這個問題。之前的決定是下意識而為,憑著感覺而走,理智應該是請了假,潔癖的毛病好像是跳了崖。現在他在反思為什麽會有這種下意識。


  正想這個問題呢,天上人間的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些騷動。


  白承安一看,是蔣曉帆和紅姐,正和一個滿眼迷醉的大頭男人在拉扯著什麽。


  “我說紅姐,你這人也是太不給麵子了。你不是說這夕月是整容的嗎?你不是說你們天上人間不要整容的小姐麽?那我就好整容這一口,我以前的女朋友個個都是整容過的,不是整容整漂亮的我還不稀罕呢!嘿嘿,既然紅姐你不要的小姐,那給我先去快活快活又怎麽了?我給的還是紅牌的價格,又沒虧待你。十萬塊錢讓我拿去玩一夜,明天下午給你送回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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