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要她改姓

  然而安原怎麽也想不到,在多年之後,這個男人不用他找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個時候,他竟然慫了,這怎麽可以?


  安瑾笙則是小聲的說:“跟小人好像不能硬碰硬來著。”


  安原笑得是更加大聲了。


  範立興見著兩人就要走,他叫住了安瑾笙,他問:“瑾笙,你母親是知道我是騙她的嗎?她知道我沒有死對不對?”


  安瑾笙回過頭,冷哼一聲:“若是知道你死了,為何她又會跟我說以後如果見到親生父親要好好對待他之類的話?我媽覺得你到底應該是我的親生父親,怎麽的都會好好待我的。還跟我爸說,如果你來接我的話,一定要把我交給你。我覺得我媽真的做錯了,一個連妻女都可以拋棄的人,怎麽可能會好好待我呢?”


  範立興又是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按照他的設想,這個女兒在聽他說了他們家庭的故事,知道他離開他們是迫不得已的話,雖然不會馬上對他換稱呼,但是到最後她還是會接受他的。


  隻是,範立興怎麽也不會知道,這安瑾笙知道的真相比他的“真相”真太多了。


  “哦,對了,那個叔叔嬸嬸麻煩你把他們倆給接回去吧,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倆是躺在哪個街頭了。請你好好跟他們講講關於人生的道理,別讓她再來禍害別人了。”


  安瑾笙想到了這句話,回頭跟範立興補充了一下,才繼續走。她當初要是知道這倆人不止想把她賣了,還這樣害了她媽媽,她現在覺得就剁一個手指頭而已,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安瑾笙說完之後,就繼續挽著安原的手走了,她沒有回頭,這個本來就大的院子裏就剩下範立興一個人了。


  範立興呆呆的站在那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時的他確實是被眼前的名利給晃花眼了,在那個老板女兒問他婚姻狀況的時候,他裝作了一個情場失意的男子,他將白雪描述的很不堪,讓那個老板女兒以為這白雪就是一朵交際花,然後十分的同情他。


  不得不說,女孩子大多都是十分感性的,就是這一招,老板女兒就是對他死心塌地了。


  再然後,他就成功的當上了老板女婿,當老板退休之後繼承了他的產業,將產業一路的擴展,發展到了今天。隻是,他一直有一個遺憾,他跟現在的妻子,她們兩個沒有孩子。


  “立興,你為什麽一個人站在這裏,你的孩子同意到我們範家來了嗎?”


  突然,在這個院子裏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就是範立興現在的妻子——範娟。


  範立興看著院子裏的那個單薄的人影,馬上上前將她攙扶住,“娟兒,你怎麽過來了?”


  範娟看著丈夫這體貼的動作,笑了起來,她說:“我這不是想見見你的那個女兒嗎?我一直感覺挺對不起你的,這麽多年了,都沒有給你生個孩子。”


  範立興卻說:“沒事,其實你們範家已經給我夠多的了。”


  他們結婚已經二十年左右了,沒有孩子的原因就是範娟不能生育。


  當知道範娟的經曆的時候,範立興才知道自己將白雪說成交際花是有多離譜。正是因為她的這個妻子才是真正的交際花,可以說他嶽丈的那個小公司就是靠他老婆的身體換來的。


  一筆單子一個男人,有豪氣的老板一出手包她,給了錢不說,還有大筆的單子。


  就是因為常年頻繁的換男人,總吃避孕藥,這個範娟,早已經喪失生育的能力了。


  當時範立興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反感範娟,但是實際上接觸範娟他才知道這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因為有著一個唯利是圖的父親,她便是人人糟蹋,以後連嫁人都有問題了。當聽著範立興的困苦的時候,她覺得她們可能是同樣艱難的人,所以就想著能夠幫他一把。


  當時的範娟已經三十多了,已經是不太會有豪氣老板看的上她了,因此她父親就覺得她沒有用處了。想著隨便就挑個漁夫嫁了算了,他也是不想養她一輩子的。


  這時候,範娟突然說到了範立興,當時的範立興還不姓範,他說他可以娶範娟。


  當時範立興三十不到,正值壯年,而且在公司的表現也不錯,於是範娟父親說:“你可以娶她,但是,你要入贅到我們範家。”


  範立興那時為了證明自己喜歡範娟,當然是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範娟每每想起那天,都會很感動,也會感覺很抱歉。


  這些年來,範娟無時不刻不在吃藥,就是想著把這副殘破的身軀調理好,好可以給範立興生個一男半女的。隻是,不管多少藥,在她的身上就是不起效果。


  直到範立興跟她說說他在老家還有一個女兒在,這才燃起了範娟的希望。


  範娟說:“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如果她願意的話,那就讓她來繼承範家的產業吧。隻不過,那個前提是,你的女兒要改姓。”


  範立興當時覺得沒問題,憑借著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難不成還怕說不動一個小娃娃?


  但是事實證明,範立興確實是高興的太早了。而且他為了鞏固自己肯定會是一個慈父的形象,還找了宮沉月假裝。


  他當時覺得,安瑾笙發現自己竟然就是她見過的那個談的特別好的叔叔,雖然有抵觸,但是肯定有著好感的。結果,還是有很多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在院子的一角,有某個人一直看著這個地方,他聽著院子裏的人交談,捏拳打著邊上的假山。


  宮沉月氣急敗壞的低吼一聲:“就你們這個暴發戶,竟然還敢騙我?”


  他聽著範立興的話才知道,原來不是他利用了範立興,恰恰相反,他就是用來減少他女兒防備心的。


  與宮沉月的氣急敗壞不同,另一處的某人的唇角含著諷刺的笑容看著這一場鬧劇,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是他一個人的父親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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