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鎮江王
陳成淡淡點頭,隻是對雲杏交代道:“記住,雲老這病一天兩天好不了,下了飛機之後,每天都要喝粥,每天都要推拿。”
雲杏重重點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迷成了月牙,神色無比認真,生怕自己聽落了一句話。
雲一凡也是感激地說道:“小兄弟,你也算是救了老夫一命,老夫還算有點底蘊,你想要什麽樣的報酬隨便開吧,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來給老夫做私人醫生。”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
到底是盛名在外的真正大人物啊,做人低調,做事卻從不低調。
一句話底氣十足,要什麽都能給。
李岑和其他人眸光頓時一黯,如果沒有陳成,享受這份榮譽的該是他們啊。
陳成淡然一笑,眼中神色如常,輕描淡寫地說道:“外物於我如浮雲,雲老可以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裏,必要時候給該給的人便好。”
嘩!人群軒然,眾人驚歎。
“他竟然什麽都不要?”
這是很多人沒有料到的。
李岑低聲冷哼道:“裝什麽裝?你這麽說不就是以退為進沽名釣譽嗎?想要搏一個更大的人情。”
雲一凡也有些吃驚,但畢竟是經曆過大起大落之人,很快就變得淡然,再開口問道:“你當真不需要任何回報嗎?”
雲杏俏臉緊張,趕緊說道:“我爺爺的能耐比你想得大得多得多,隻要你想要,什麽都能滿足。
陳成仍舊,笑道:“路見不平尚有一聲吼,醫者仁心懸壺濟世更是應該,在我眼裏,每個病人先是個人,而後才有身份,我救人從不在意回報。”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雲淡風輕,瀟灑離開。
“雲老爺子,咱們再會。”
柳如是玉容上冰雪消融,露出一抹讓人心跳加速的笑容,微微鞠躬,而後跟上陳成腳步。
“哼,真是清高,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裝什麽大善人,惡心!”
李岑瞪了他們的背影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雲杏看著頭等艙的成向,低聲對雲一凡吐了吐舌頭,道:“爺爺,那人可真有些意思。”
“是挺有趣的一個年輕人。”
雲一凡撚著胡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這年輕人讓我覺得不簡單,功名、利祿、富貴、女人,似乎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眼裏,怕隻有這山河,恐為龍國一真人傑啊。”
雲杏紅唇裂開,天真嬌俏的臉蛋上浮現出驚訝神色。
雲一凡突然轉頭看著她,笑道:“隻是不知道那年輕人結婚了沒有,如若不然,我倒也拿得出一件讓他心動的東西。”
“爺爺,你又開玩笑了!”
雲杏麵色一紅,趕緊低頭,不過眸光卻有意無意飄向了頭等艙那邊。
三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
陳成回到了省城。
“先生您好,請走這邊下飛機!”
空姐一路微笑護送陳成下機,美眸裏滿是特殊情愫。
陳成目不斜視,離開機場。
來到外麵空地的時候,一輛精致華貴的勞斯萊斯開到了麵前。
滴!車的喇叭被按響。
駕駛位探出一張漂亮的臉蛋。
雲杏對著陳成喊道:“先生,你們要去哪,我和爺爺送你們一程!”
陳成和柳如是回頭,隻見到副駕駛上雲一凡對著兩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雲一凡還真是和資料上提到的一模一樣,做人很是低調啊。”
柳如是感慨了一聲。
出行坐飛機是經濟艙,下了車也要自己孫女開車,一個下人都不帶。
陳成搖頭拒絕道:“不用了,等會我還有事。”
“先生,你救了我爺爺,怎麽說也要讓我們感謝你一番。”
雲杏再三勸道:“我已經訂下了酒店,都是最高等的規格,請先生一定不要拒絕。”
陳成還是搖頭,正準備繼續說話。
滴!又是一道喇叭聲音響起,一輛奧迪A5開到了麵前。
車窗搖下,裏麵是李岑的麵容。
“我說你怎麽就那麽不知趣呢?人家雲老爺子可是整個龍國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此感激你,你一再拒絕,那可就是不給人家麵子了!”
李岑冷冷地看著陳成,臉上滿是譏弄神色。
怒懟了陳成幾句以後,他便轉頭對雲杏遞上了一張名片,諂媚地說道:“雲小姐,我叫李岑,龍國為數不多的專業外科醫生,國外知名期刊十篇論文擁有者,這是我的名片。”
雲杏看了他一眼,玉手依舊放在成向盤上,沒有要去接過來的意思,似乎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雲一凡嗤笑了一聲,“這樣的一般醫生我見多了。”
李岑的手僵在半空,臉上討好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沒事沒事,雲老以後有需要依舊可以找我。”
尷尬地笑了一聲,他收回了手,轉頭對著陳成冷冷地哼道:“人家開著勞斯萊斯要送你一截,還給你訂了最高待遇的酒店,你裝什麽裝呢,不識好歹!”
滴!第三輛車停了過來。
正是之前陸昊送給陳成的賓利。
李滄名從駕駛室走出,過來給陳成恭敬地打開後座車門,護著他上車。
陳成坐到車上以後,這才對李岑說道:“不是不識好歹,是覺得沒有必要。”
說完這番話,他便轉頭對雲一凡和雲杏道:“雲老,我今天有事必須得走,咱們算是朋友了,吃飯的話以後有緣再吃吧。”
“那好,和小友相識,倒是老夫的榮幸了!”
雲一凡笑著點頭,毫不在意陳成的拒絕。
李滄名和柳如是對爺孫兩人微微點頭致意,上車離開。
“嗬嗬,不就是一輛賓利嗎?有什麽好牛逼的,我還真不知道你憑什麽拒絕雲老!”
李岑目送他們離開,嘴上仍舊不滿。
“因為人家有資本。”
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無比的聲音。
李岑立刻轉頭看去,隻見到雲杏滿麵冰冷,玉容森寒。
“你隻看到了人家的賓利,卻看不到成的東西了。”
雲杏不屑地撇了撇嘴。
雲一凡指著賓利車尾,似笑非笑地說道:“看到人家的車牌沒有?”
車牌?李岑一愣,後知後覺地想到賓利的車牌的確有些不一樣。
“人家的車牌,整個龍國也就十幾塊吧,連老夫都沒有。”
雲一凡收回目光,對李岑不屑一顧。
“那車牌你有再多的錢都拿不到,他拒絕我並不是孤傲,而是表明他的身份說不定還在我之上。”
李岑:“……”
雲一凡說得對。
車牌,可是靈域特給靈王的,全國同行,不受任何阻撓。
龍國能擁有之人,少之又少。
“井底之蛙。”
雲杏收回目光,搖起車窗,冷如冰山驅車離開。
“王,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省城不太平靜。”
李滄名開著車,目光深邃,臉色陰沉。
“說。”
陳成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若有所思。
“李成天好像有大動作,聽說他對手下說王父親忌日那天不但不會去,還要擺下九十九座宴席來慶祝。”
李滄名說到後半段,聲音都弱了下去。
生怕陳成動怒。
在忌日那天設宴擺局大肆慶祝,其背後的含義誰都明白。
不過陳成神色如常,好像沒有太在意。
反倒是柳如是秀眉顰起,麵罩寒霜,“這李成天還真是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陳成伸了個懶腰,淡漠地問道:“他的底氣在哪裏?”
李滄名低聲回答道:“現在還不清楚,但據不可靠的消息說,他請來了鎮江王撐場。”
“鎮江王……”
柳如是重複了這三個字,美眸裏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