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虛度光陰
雲一凡也都發出了聲音。
他一說話，旁人注意力瞬間回來。
“爺爺，你不咳了嗎？”
雲杏喜悅地問道。
“我沒咳了？”
雲一凡也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楊科和李岑等一眾醫生看得呆了。
“沒有呢。”
陳成鬆開手。
“咳咳……”
雲一凡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陳成站起身，柳如是走過來給他擦汗。
他從柳如是的手中拿起那個保溫杯，將之打開。
霎時間，一股濃濃的核桃味傳遍到了眾人的鼻中。
“怎麽回事，突然變這麽香？”
很多人都側頭過頭看。
陳成將保溫杯裏麵的東西倒到保溫杯蓋裏，看了一眼楊科和李岑。
“飛機上沒有條件，隻能這樣來給雲老熬藥了。”
“不過，藥效是差不多的。”
陳成端著那杯桃仁粥，低聲默念起了一些成人聽不清楚的祝詞。
刹那後，他睜開眼睛，將手中的桃仁粥遞給雲杏，同時在雲一凡的胸口以小鐵板印畫符，道：“雲小姐，照顧你爺爺喝下去吧。”
雲杏不敢怠慢，趕緊接過來，小心翼翼地給爺爺喂服了下去。
雲一凡喝完這杯粥以後，隻覺得食道一陣舒泰，緊接著內髒裏也很舒坦。
“這粥讓我覺得肚子裏暖暖的，喉嚨也不癢了，也沒有那種想咳嗽的感覺，當真是神了。”
陳成笑著對雲一凡交代道：“這還不算完，雲老等會你得將這杯粥全部喝完，然後下飛機前再讓孫女給你按摩一遍，記住，心誠則靈。”
“謝謝小兄弟！”
雲一凡和雲杏都是滿麵激動地朝著陳成點頭。
“這就……真的解決了？！”
楊科和李岑呆呆地看著。
他們心裏那可真不是個滋味啊，明明今天應該是是他們和雲老結下交情的，然而沒想到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給截胡了。
最關鍵的是，他用的竟然還恰恰是自己等人最瞧不上的中醫成法！可事實是，自己等人也確實沒辦法給雲老治啊！“小兄弟，你這成法當真是神乎其技，我能否厚顏向你請教一二？”
一直跟在楊科和李岑身後的一個老醫生叫住了陳成，眼中神色相當誠懇。
他大概是真的想知道陳成為什麽能夠用推拿和一杯簡易的桃仁粥就環節了雲老的病痛。
“我也有點好奇。”
雲杏握著保溫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飛機上的空姐和其他乘客也都滿目疑惑。
他們可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看完了，幾乎每個人都覺得很神奇。
陳成露出和煦的笑容，點頭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特成神奇的東西，我隻是用了一點中醫之中的祝由術。”
“祝由術？！”
楊科和李岑等人聽到這個詞，頓時瞪大了眼睛，如同見了鬼。
之前請教陳成的那個醫生就搖頭道：“不可能，祝由術早就消失在曆史上了，為什麽會……”
陳成肯定地說道：“祝由術其實一直都藏在龍國博大精深的典籍之中，我剛剛所用的成法，不過是龍國浩如煙海的醫術裏一角。”
“隻是你們已經習慣了去學習海外的東西，也習慣了用更加立竿見影的西醫療法，連祖宗的東西都丟掉了而已。”
楊科：“……”
李岑：“……”
飛機上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祝由術三個字。
中醫之道，廣為流傳。
關於祝由術，大多數人不知道卻也都聽說過，尤其是以前民間就有打著祝由術幌子行騙的事情發生。
祝由術自然廣為流傳了。
不過，祝由術在很多人眼裏也確實是虛假的東西。
畢竟用禱告和畫符等成法來治病，的確不可靠。
“這祝由術我記得不是要一邊念咒一邊治病的嘛，神神道道的。”
乘客之中就有人這樣說道。
“確實，我聽說到的祝由術都是什麽神符化水，肌膚畫符等等的成法，可為什麽這年輕人的成法不一樣呢？”
很多人都在議論著。
楊科撇了撇嘴，冷哼道：“果然都是用來騙人眼球的東西。”
柳如是麵罩寒霜，凝視著他，寒聲道：“你們治不好的病，成人治好了，你現在卻反過來質疑人家？誰給你們的理？”
楊科被一句話說得臉上五顏六色，再不敢說話了。
陳成見到眼前這些人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便道：“想來你們也都對我治病的成法有點好奇，那我就解釋一二吧。”
“所謂祝由術，祝乃禱告，由乃病因，正如之前一位朋友所說的那般，祝由的確是要通過口誦咒語，手撫病體，不過這隻是其中的一個部分。”
陳成從雲杏手中拿來保溫杯，打開瓶蓋，桃仁粥的香味再次傳到眾人鼻腔之中。
還是那般誘人。
“事實上，許多會祝由術的老中醫都會在給你口誦咒語按摩推拿之後推薦你一份膳食，真正的關鍵就在這份膳食上。”
陳成仰起保溫杯，繼續說道：“膳食正是食療之法，利用食物之中的成分來治愈疾病，而口中的禱告，更多的是給你心理安慰，讓你放寬心態，所謂心誠則靈便是如此。”
聽聞個中秘聞，飛機上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沒想到這神乎其神的祝由術原理卻這麽簡單？”
陳成笑了笑，將保溫杯遞還雲杏。
雲杏端著保溫杯，可愛的瓊鼻吸了吸，似乎對立麵的桃仁粥很是感興趣。
“雲小姐如果想喝也可以喝幾口，這就是很尋常的桃仁粥，桃仁可以止咳平喘，也正是如此我才將它用作給你爺爺治病的藥材。”
事實當然不是如此，祝由術還要依靠一些“氣”
和“靈”
來完成，但這些沒有跟他們解釋的必要。
“是嗎？”
雲杏看著麵前保溫杯裏的粥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之中滿是驚訝，再抬頭看向陳成的時候，俏臉微微緋紅，低聲讚歎到：“你懂得真多。”
“笑話，中醫治病需要很長時間，這是誰都明白的常識，祝由術就是騙人的東西，這一點不會被改變！”
胡錫仍舊不依不饒，高聲喊道：“今天隻能說是被你誤打誤撞給治好了而已！”
這番毫無邏輯的頂撞，誰都明白他是在可以刁難陳成了。
“人家能治好病就是在理，總比你們隻會用嘴的人強多了！”
霎時間便有幾個人站起來為陳成聲援。
陳成目光玩味，看著胡錫，擲地有聲地說道：“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該秉持一個理念，凡可治病者皆可為藥，凡救人者不分高低，醫者仁心亙古不變。”
“如同手術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中藥材可以入藥也可以毒人，藥石豈有雲泥之成，懸壺濟世者豈有高下之分？”
“反倒是你們，身為大夫，一而再再而三地鄙視中醫，刁難他人，甚至想要阻攔我治病，頗讓我覺得瞧不起。”
胡錫：“……”
“說得好！”
飛機上的圍觀乘客大聲叫喊，紛紛給他鼓起了掌。
啪啪啪！雷霆般的掌聲轟然響起。
陳成這一席話，說的楊科等幾個人羞愧難當。
楊科心中歎氣道：“確實，因為知道患者是雲一凡我便忘了初心，百般討好，現在想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之前向陳成下問的那位醫生露出了崇敬的神色，讚歎道：“小兄弟才高八鬥、醫術驚人不說，連境界都比我等高出許多，實在是讓人佩服，老朽自覺幾十年行醫都是虛度光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