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信仰

  第173章 信仰 

  趙逐流是一個十分純粹而固執的人,只因姜秦幫他洗脫了在趙家時被冤枉的殺人罪名,他便把姜秦當作了自己的恩人。事事以她為先。 

  救了余先生被誇,他便覺得姜秦喜歡他救人。所以這次在太一密徑上,他不再和上次一樣只一味的專註著上山,對他人的死活不理不睬。 

  這一次,他會給予求助的人幫助,卻也一直堅定的向上走著。 

  「姑姑,趙師弟快到了!就差一步了!」魏嬰有些興奮,隨後道:「不對,以後就要叫師兄了咦,他怎麼不動了?」 

  姜秦心頭一沉,看著妙華鏡中的幻象,她沒想到趙逐流的最後一關,竟然會是她. 

  趙逐流看著眼前這個用陰鐵操控著仙門百家的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不敢相信這是他視之為信仰的人。 

  他持劍的手顫了顫,看著姜秦把九宮山反對她行徑的師兄弟們也做成了傀儡,掐著魏嬰的脖子,轉頭滿目赤紅的看著他,問:「趙逐流,你也要背叛我嗎?」 

  手一松,隨著姜秦的話音落下,趙逐流手中的劍也落在了地上,他想要攥起拳頭,卻怎麼樣都使不上力。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不住的搖著頭,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伸出右手狠狠的抓破了自己的手背,喃喃著:「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我是魔族,我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毀掉你們這些所謂的仙門修士。你以為以我的修為,為什麼要收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做徒弟?不過是一時的障眼法罷了. 

  趙逐流,你很聽話,所以我可以在毀掉這個世界之後,饒你一命,只要你殺了他」 

  他不相信那個說即便是邪祟,也未必都是壞的,願意再給它們一次輪迴的機會的人。為了讓他能被仙門百家接受,不惜以自身為試驗研究出重鑄金丹之法的人。會是這樣喪心病狂野心勃勃的人。 

  他覺得肯定是自己瘋了,所以才會看到這種畫面。 

  姜秦掐著魏嬰的脖子,將他扔到了趙逐流的面前。魏嬰張了張嘴,無聲的對著他張了張嘴。 

  『逃.』 

  趙逐流扶起魏嬰,有些絕望道:「師父,這是魏嬰啊!你說他是你的親人啊!」 

  「為成大業,親人也可殺,何況只是個不聽話的逆徒趙逐流,殺了他,你就是本座唯一的徒弟了 

  這個世界的仙門世家如此虛偽,你不是早就見識過嗎?等本座毀掉這一切,自會再重新建立新的秩序,你心中所想的那種正義」 

  姜秦的話蠱惑著趙逐流。 

  「趙逐流動手吧.」 

  趙逐流搖著頭,絕望的閉上眼。 

  天一閣前,姜秦從座位上猛地站起。 

  「姑姑!怎麼了?」魏嬰跟著起身。但姜秦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便閃身消失。 

  魏嬰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再看向妙華鏡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不對。原本站在太一密徑上最後一步的趙逐流忽然面色慘白豪無人色的倒在了那裡. 

  姜秦進入太一密徑幻境時,趙逐流正試圖以自己散去自己的靈識為代價施展凈化術他以為那樣可以凈化幻境中那個姜秦身上的魔氣. 

  太一密徑中試煉者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幻境,所以一旦走出密徑或者密徑結束被送出后都會忘記密徑中所有的事情。 

  而在密徑中所受的傷也全部都會隨之消失。 

  唯有一種傷害是即便出了密徑也不會恢復的。那就是神魂。而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神魂就是他們所說的靈識。一旦靈識散去,這個人不僅會死,就連輪迴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所以察覺到趙逐流準備散去自己的靈識,姜秦才會不顧試煉還未結束,便直接進入密徑,帶出了趙逐流 

  看見姜秦帶著昏迷過去的趙逐流走出密徑,魏嬰愣了愣,道:「姑姑,他怎麼了?」 

  姜秦也不好給魏嬰解釋趙逐流因為幻境而要散去靈識,便只能說:「有些虛耗過度,姑姑先送他回去休息。還有一刻鐘后太一密徑關閉后,你和仲宣一起先安排新入門弟子分別到太陰、青龍兩殿住下。今明兩日休整,後日全員到天符殿上課。能安排好嗎?」 

  魏嬰見趙逐流的狀態十分不好,便連忙催著姜秦快去給趙逐流療傷,又連連保證自己能安排好新弟子入住的事情。 

  姜秦收走了妙華鏡,便帶著趙逐流直接去了天符殿,將在密徑里收集來的靈識重新放入他體內,替他鞏固神魂。 

  在姜秦替趙逐流鞏固神魂的這段時間裡,太一密徑的試煉也走到了尾聲。 

  徘徊在一百階一下的人直接被陣法送出了山門結界。 

  而一百階以上的人則全部都聚集到了天一閣前。 

  廣場上,薛洋和孟瑤也在其列。 

  薛洋只記得自己因為一開始跑得太快所以不小心踩到了青苔,狠狠的摔了一跤,雖然之後他還是堅持著往上爬,但卻只爬了五百多步就累得走不動了。 

  孟瑤比薛洋走得遠一點,但也只多了兩百步。他一直穩紮穩打慢慢的走著,但越往上走,周身壓力越大,他最後也實在沒有力氣再繼續。 

  因為來的人是去年的十多倍,所以這次通過試煉的人也不少,天一閣前密密麻麻的站了近百人。 

  因在場的都是不足千步,所以全都統一劃歸為外門弟子。在魏嬰宣布後日全部弟子要一起到天符殿聽課後,便由李仲宣帶著他們回青龍殿休息。 

  魏嬰則因為擔心趙逐流的情況,一散會便立刻跑到了天符殿。 

  直到夜幕降臨,趙逐流才終於醒轉過來。 

  他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距離太一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之後便因為感覺十分疲憊,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直到現在他都還有一種全身由內而外散發的無力感。 

  所以在魏嬰過來止不住可惜的跟他說:「哎,就差一步了,你當時暈倒的時候哪怕趴在上面那個台階呢,只要你上了上面的台階,姑姑肯定會算你通過的.唔,真可惜。」 

  趙逐流搖搖頭,道:「我已經儘力了。」隨後動了動嘴角,道:「不過下一次,我會記得師兄的教誨,暈也要暈在上面的台階上。」 

  魏嬰驚訝的挑挑眉,轉頭對姜秦道:「姑姑,他笑了?」 

  姜秦點點頭。 

  魏嬰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呼道:「我認識你一年了,都沒見過你笑呢。趙大哥,你以後可以多笑笑,你笑起來還有酒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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