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神秘的白三千
為了穩妥起見,我又繞到了村子西麵的胡同,煙氣的方向又轉彎兒,直接指向了東……
我順著煙氣飄動的方向,仔細的看去,他所指的應該就是那口已經蓋上了大石頭的水井。
這小子難道還躲在井裏?
此刻,手裏的那炷香已經幾乎燃盡。
我雙手扒住牆頭,剛要縱身跳進去,突然,一隻手一下子搭住了我的肩膀……
我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院子裏那口水井,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嚇了我一跳。我連忙往前跳了半步,再扭過頭看去,發現身後正站著一個人。
“黃海靜!”
我驚的差點喊出聲來,萬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兒突然見到了她。
她仍舊穿著一身淡黃色的棉襖,嘴角微微的翹起,略帶一絲微笑,和往常一模一樣。可是仔細看去,她的眼神中總好像多少的隱藏了些什麽。其實我可以理解,這段時間以來想必她也經曆了不少之前沒經曆過的事情。
或許之前的她,也像當年的我一樣,無憂無慮,生活按部就班。可一切的平靜已經打破,再也回不去了,於是在這暗流湧動的變故之中,不光是我也好,是她也罷,每一個相關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改變。
她的出現當然令我感到特別的興奮,我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拉住她的雙手。一時激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她也笑了,不過很快我就緩過神來,畢竟今天晚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我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聲,不過想想也是多餘的,不管怎麽說,黃海靜也是修煉了幾十年的黃仙,既然她能從這兒出現,想必就是跟著我來的,所以她也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麽。
於是她伸手朝院子裏指了指,指了指那口水井,又指了指房子的後麵,然後轉身朝後麵跑了過去。
她的動作輕盈,三竄兩跳的便消失在院牆的拐角,我猜想她是想和我前後夾擊,一舉捉住這個神秘的白三千。
有了她的幫忙,我便更有把握了,於是雙手扶住了牆,輕輕的一躍,便跳了過去。
白三千家的院子年久失修,雖然他剛回來那幾天,我幫他前前後後的整理了好一陣,也隻是除了除院子裏的雜草,打掃打掃房間。院牆已經坍塌了一半,所以輕而易舉地便跳了進去。
我蹲下身子,躲到院牆裏麵堆放的一堆雜草後麵,探出頭來朝水井的方向張望。
原本壓在井上的那塊大石頭還在,但總感覺他仿佛挪動了位置。我側耳細聽,院子裏十分的安靜,並沒有任何的動靜。於是我慢慢的挪動著步子,朝水井的方向走去。
到了附近仔細看,才發現,井上的轆轤不見了,難怪我總覺得哪有些變化。大石頭與緊閉的接觸處,被挖開了一個空洞。所以大石頭雖然還架在上麵,但實際上是可以鑽進去的。
我提著鼻子聞了聞,一股潮濕的味道從井口飄了出來,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別的異樣。
猶豫了一下,從腰間抽出那把短刀,橫著叼在了嘴中,雙手扶著井口,打算爬下去看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就在我的雙腳剛太下洞口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女子的笑聲。
那笑聲不大,就在我身後的屋子裏傳來。聽起來那女子的年紀應該也不小,可這笑聲卻十分的放浪,令人聽了麵紅耳赤。
難道是劉紅香悄悄的來了白三千的家裏,趁著天黑跟他在屋子裏行苟且之事?可轉念一想又不能,一來是李文利已經從縣城進貨回來了,二來這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是她的。
“嘿嘿嘿,就他那兩下子,仗著自己是個電工,一天到晚趾高氣揚的,其實老子掐半個眼睛也沒把他放在心上……”
用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聽上去與白三千的聲音相似,不過仔細的分辨,多少比他蒼老一些。他提到了電工,難道說的就是劉耀宗?那麽屋子裏的女人是丁桂蘭?
當然我不相信是丁桂蘭,畢竟她是一個十分穩重又得體的人,當年和我爹如此的情深,卻都不敢偷偷的牽一牽手,更不敢把彼此心裏的話挑明,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麵,又怎麽可能三更半夜的,與別的男人偷偷的相會?
我趕緊從井口裏爬了上來,放輕腳步,一點一點的朝創口的方向挪蹭了過去,雙手扒住窗沿,慢慢的探起頭來,隔著窗子朝裏麵張望,
窗子上的玻璃滿是灰塵,所以裏麵的一切隻能看得隱隱約約。
靠近炕頭的位置擺著一張木桌,上麵放著兩盤,吃了大半的菜,還差著一根蠟燭,蠟燭的火苗呼呼啦啦的飄動著,可奇怪的是,屋子裏卻漆黑一片。
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果然與白三千長得十分相似,隻不過是比他蒼老了一些,他滿臉的媚笑,眼角的皺紋堆成了一堆。
在他的懷裏半臥半靠的一個女人,那女人身形略顯肥胖,穿著一件紅花的棉襖。胸口的扣子裂開著,露出煞白的脖頸。
白勝利的一隻胳膊繞過她的肩膀摟著她,手插進了她的襯衣裏麵,來回的摸索著。
那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臉紅撲撲的,像是喝了酒。
這女人我並不認識,可聽他們的對話,應該和劉耀宗有些關係。
“他去鄉裏學習了,這兩天都不回來……”
那女子說道。
“回來怕啥?被他撞見了又怕啥?我白勝利這麽多年,在咱們東西兩村怕過誰?當年的趙老六怎麽樣?他們家的常三太奶牌位還不是被我砸了?他要是回來了就直接告訴他,你女人今天晚上我睡了!”
那男人一臉不服不憤的樣子,端起酒杯來,猛的一口幹了。
“白勝利?”
我心裏不禁一驚,白勝利不就是白三千他爹嗎?在我七歲那年他就離奇的死了,就是死在他自家的地上,臉上的皮肉和五官都被啃得幹幹淨淨,露著深深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