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高手

  第200章 高手 

  蕭籽術疑惑不解道:「既然放出風聲,卻又殺人滅口?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捕頭,風聲放在薛麻子的賭場里,何不就從薛麻子的身上追查下去?」 

  任班頭道:「薛麻子的賭場開了有十四、五年,趙老六至少在那裡賭了十年,一大片家業,也都斷送在那家賭場里。」 

  蕭籽術道:「沈烈這個人呢?是不是經常在薛麻子的賭場出現?」 

  「他不是本地人,出現的時間不久。」 

  任班頭沉思了一陣,道:「一年多一些吧,絕不會超過兩年。」 

  丁郁道:「任班頭為什麼會對沈烈這個人記得如此清楚?」 

  任班頭道:「去年臘月,也是飄著大雪的天氣,沈烈喝了點酒,在薛麻子的賭場鬧事,打傷了六個人,刑部派人去查,拘押了沈烈,但他們自願和解,六個受傷的人,也呈上狀子,傷勢已好,保釋了沈烈。」 

  殷子胥道:「一件賭博引發的傷害案子,竟要驚動刑部捕快出動?京兆府尹的班頭捕快,就全不管事嗎?」 

  「回殷世子的話,京城地方上,公侯雲集,府尹衙門,很難插手辦事,錦衣衛、刑部捕快,就成了維護治安的主流。」 

  任班頭頓了頓,道:「不過,近年來廠衛勢力日漸擴展,逐漸插手各方事務,刑部捕班的力量,也正日漸衰落。」 

  蕭籽術問道:「廠衛是什麼人組成的?他們受命於誰?」 

  任班頭道:「廠衛是一種秘密組織,名義上是直接聽命於皇上,但由太監負責兼領指揮,現在的東廠指揮是薛桐公公,他們重聘武林高手,身份隱秘,行動快速凌厲,在朝中權威日增,除了皇上之外,王公大臣,一概不放眼中。」 

  「刑部也受他們的管轄了?」蕭籽術盯著任班頭,十分好奇地問。 

  「名義上互不相干。」任班頭道:「但廠衛一直想奪刑部的權力,但荊尚書拒不妥協,暫時保住了刑部逮捕、審訊的權柄。」 

  蕭籽術心中已暗自拿定主意,在刑部任職一天,就絕不讓刑部的權力,受控於廠衛之下。 

  這時,丁郁臉色一變,突然站起身。 

  蕭籽術卻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但聞廳外傳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響起了廖尊的聲音:「強將手下無弱兵,兩位姑娘好凌厲的劍法!」 

  「諸位見笑了,小婢們眼力差了一點,一下子沒看清楚,還望諸位大人見諒。」 

  是綠萼的聲音,嬌若黃鶯,不卑不亢。 

  「三位請進!」蕭籽術迎出廳外,三大神捕已走過來,抱拳施禮。 

  丁郁坐著沒動,心中卻在暗想:廖尊心性高傲,若不是她們的身手不凡,絕不會出口稱讚。紅袖、綠萼合力一擊,擋住了三人來勢,武功絕非小可了,蕭籽術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難道兩個丫頭,也都有極為高明的武功?」 

  廖尊道:「我們回到刑部,準備向殷世子彙報案情。聽到當值刑班傳言,趕來晉見總捕頭。」 

  蕭籽術一面請三人入座、一面笑道:「今夜,我隨丁大哥進入賭場,可真是大開了眼界,只恨我閱歷不夠。」 

  紅袖、綠萼進了廳來,手中捧著茶盤兒,奉上香茗。 

  三大捕頭竟然都站起身,欠身為禮。 

  適才交手一招,兩個丫頭似乎已在三大神捕心目中奠下了相當的地位,已不把她們再當作普普通通的下人看待。 

  紅袖、綠萼也含笑鞠躬,悄悄退出。 

  廖尊道:「案情好像不單純,皇宮中竟有高手巡夜?屬下在宮內遇襲,被迫還手,招來圍攻,聶兄及時援手,雙雙逃出宮外,似乎已有人在宮中布下了天羅地網。」 

  「出手的四個人,武功不弱,攻勢銳利,招招取命!」聶富雲接著道:「意在殺人,似是沒有留下活口的打算。」 

  蕭籽術一揚秀眉,道:「是不是錦衣衛的人!」 

  「不像!」廖尊道:「穿的是一般的夜行衣,而且早已有備,一發動,就是四人合擊。屬下不便亮身份,只好接戰。四人都可列入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武功,若不是聶兄及時馳援,我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很難說了。」 

  「廖兄說的語氣沉重,是真的遇上一流高手了。」丁郁道。 

  蕭籽術聽得動容了,嘆一口氣,道:「這些高手,藏在宮中,是有意阻止我們查案了!」 

  「只是阻擾暗查,」殷子胥生恐蕭籽術一時衝動,做了有違聖意的決定,急急道:「聖上有旨,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胆地阻擾查案。」 

  「大概是廠衛作梗了?」蕭籽術沉思了一陣,道:「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 

  「總捕頭!」聶富雲接道:「去之前,要三思,我們一旦遇上阻擾,是要全力抗爭?還是要忍讓撤退?」 

  殷子胥道:「最好是不要當場衝突,刀劍無眼,在皇宮弄出傷亡,就不好善後了。」 

  蕭籽術微微一笑,看向四大神捕,道:「四位意下如何呢?」 

  四大神捕微微一怔,暗訝道:厲害呀!這是要我們表態了。 

  四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聶富雲道:「今夜,廖尊身陷危境,最大的原因是,對方殺著頻出,招招奪命。但廖捕頭心有顧忌,不敢全力還擊,這就註定非死即傷了。」 

  蕭籽術道:「既然要去,當然不能任人宰割。」 

  「遇上阻擾,自也要全力排除,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我可不能保證諸位全身而退,自衛傷人,他們也該認命,我雖然執有尚方寶劍,但天威難測,咱們夜入深宮,擾了皇帝雅興,一翻臉,把咱們全都打入天牢,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所以,要向四位請教了!」 

  「總捕頭怕不怕呢?」司馬湛道:「這可是生與死的決定,不能兒戲啊!論身價,總捕頭可是千金之軀。」 

  你套我,我套你,終於把事情擠到了要命的關頭,四大神捕的臉色,也顯然有些凝重了。 

  殷子胥心頭直跳,任班頭就全身發抖了。 

  不是在討論案情嗎?怎麼要大鬧皇宮,準備和巡宮廠衛硬碰硬地干架,一個不好,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廠衛的手段,任班頭最清楚,株連所及,整個刑部的捕快,都恐怕將難逃滅門之禍,叫他怎麼不全身發抖呢! 

  蕭籽術面色一寒,道:「我不怕,案子要破,就不能畏首畏尾,但我不能代四位做主。」 

  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要四大神捕心甘情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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