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猖獗
第199章 猖獗
「對對對!薛麻子不是好東西,輸了五千兩絕對不甘心。」
趙老六道:「你這樣幫忙,兄弟要不表示一下,心中不安,我再分你一千兩銀子給你,有錢大家花嘛!」
他似已是有所警覺了。
「什麼話?我一個銅板也不能收你的,不過,酒帳由你付了,咱們走!」沈烈站起身,當先向外走去。
趙老六付了帳,緊隨而去。
蕭籽術不禁暗想:「原來,問題出在沈烈身上,宮廷的命案,怎麼會牽扯上這些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呢?」
疑心重重,丟下一錠碎銀子,她便起身追了下去。
沈烈果然是非常謹慎的人,每到一個街口轉角的地方,就突然停下來回頭看。
但,蕭籽術很機警,沈烈頭一轉,蕭籽術就仰身倒入雪地中,饒是沈烈奸似鬼,也瞧不出一點痕迹。
夜已三更。
沈烈突然拍出一掌,擊在趙老六的後背上,趙老六身子向前倒,一頭栽入雪地里。
蕭籽術看得心裡泛出了一股冷氣,他殺人如此冷酷!變生肘腋,蕭籽術只能忍下不動,重要的是沈烈,這個人才是真正知曉案情的人物!
「趙爺,禍從口出啊!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會照顧你老婆和你的女兒,絕不會讓她們凍著餓著,你就放心地去吧!」
他說完,伸手取出趙老六手中的銀票、銀錠子,連屍體也不處理,就轉身走了。
蕭籽術好為難,不知應該先救趙老六,還是該追蹤沈烈。
就在這當口,一條人影突然出現,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趙老六。
蕭籽術一個飛躍,已接近那人,認出正是丁郁,心中暗叫了一聲慚愧,低聲道:「丁大哥救人,我去追那姓沈的。」
也不等丁郁答話,又飛躍而去。
丁郁扶起趙老六,只見耳、鼻、口間,都已凝血堵塞。
天氣太冷了,血一流出,就被凍住。
沈烈是高手,這一掌,打得很重,完全斷絕了趙老六的生機。
所以,不用第二掌,也很放心,連屍體也不查看。
但趙老六仍然留著一口氣,他心有挂念,死不瞑目,丁郁扶起他時,他還能說一句話,道:「青蓮,青蓮」
他已經說不出了,眼一閉,斷氣了。
「青蓮,青蓮?」丁郁聽得也有些惶惑不解了。
蕭籽術去得快,回來得也很快,丁郁正在推想著青蓮兩個字的含意,蕭籽術已手中提一個小包袱,回到原地。
丁郁經驗豐富,只看蕭籽術的臉色,已知道又生了變故,但未出言點破,故作不知的低聲道:「沈烈練的是鐵砂掌一類的硬工夫,出手奇重,趙老六死了,臨死說了四個字,青蓮,青蓮,屬下正想推敲青蓮二個字是什麼意思?
蕭籽術道:「沈烈連一句遺言也沒說,兇手出刀太快,一刀斷喉,屍體也被靠在牆壁上,只是轉了一個彎!就這麼陰陽兩隔了,我在離他身邊三丈處,眼睜睜看著他殺了趙老六,卻不料稍一遲疑,他又被人一刀取命,我跟蹤他們,卻看他們被殺,真的是慚愧極了。」
她有點氣餒,也有些歉疚,淚珠兒竟然也滾落下來。
丁郁道:「總捕頭,不用懊惱,沈烈殺趙老六,我也在屋面上看著,不是不救,只是沒料到會發生這件事?也可能我們心中都想著追蹤沈烈,所以.」
蕭籽術道:「沈烈是主角,趙老六在賭場里大放厥詞,是沈烈的授意。事實上,趙老六什麼都不知道。但沈烈被殺,就完全斷了線索!」
丁郁道:「這說明整個事件,牽連更深、更大。最重要的是,介入了江湖高人,能一刀殺了沈烈,沒讓他叫出聲音。走!再去看看沈烈的屍體。」
沈烈的屍體,仍在原地,全身僵直地靠在一面牆壁上,喉頭一刀,割開了半個脖子,刀法快,下手又狠。
丁郁仔細查看死者的臉色之後,低聲道:「咱們先回刑部。」
蕭籽術道:「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會通知殷世子,要他把屍體冰封起來,兇手志在滅口,連這包銀子都沒有帶走。」
丁郁目光轉動,打量四周形勢一眼,搖搖頭,道:「天子腳下的大街上啊!風雪之夜連奪兩條生命,可真是目無王法,猖撅得很!」
他臉上泛起憤怒之色。
蕭籽術心頭也火,但卻只能忍下去。
紅袖、綠萼很機靈,兩人進了門,她們已披著衣服迎出來,手中還拿著兵刃。
蕭籽術揮揮手,道:「泡壺茶,順便去請殷世子來。」
看姑娘臉色不對,紅袖一溜煙似的跑出了門。
綠萼燃上客廳的燈火,泡上茶,丁郁心情平靜下來,笑一笑,道:「殺死沈烈的是熟人,所以,他臉色平靜,也完全沒有防備。」
蕭籽術道:「沈烈很謹慎,每到一個轉彎處,就會停步轉身。向後查看。我為了躲他,耽誤了那麼一點點時間,就這麼害了他一條命。」
丁郁道:「倒不用為沈烈的死亡惋惜。他利用了趙老六的濫賭個性,只花了二兩銀子,讓他放出風聲,竟然又殺了他謀財滅口,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又殺沈烈?他們應該是一夥才對。」
「心夠很,手段也辣!」蕭籽術道:「可能,我們這一切行動,也都在他們監視之下!」
「原以為這件宮廷命案,只是一兩個人的事,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一個組織參與.」話到此處,突然跳起,道:「屍體!」
丁郁準備向外躥,殷子胥和紅袖也剛好進來,雙方几乎撞了個滿懷。
丁郁急忙問道:「屍體在哪裡?」
殷子胥道:「這些事不勞你費心,我已派人帶著仵作趕來。」
「恐怕是來不及了!」丁郁緩緩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道:「屍體也是線索,他們不會留下來的!」
蕭籽術長了不少見識,也相信丁郁推斷正確,但仍然要殷子胥帶著捕快和仵作去驗屍。
殷子胥很快回報,也證實了丁郁的推斷,不但找不到屍體,也看不出痕迹。
蕭籽術道:「就算有痕迹,也被大雪掩去了。讓仵作和兄弟們回去休息吧!」
殷子胥遣走了捕快、仵作,卻留下了一個短小精悍的任班頭。
任班頭武功不怎麼樣,但他在刑部幹了二十年捕快,熬到了現在的位置,京城內所有的街道和衚衕,都熟得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