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記事

  第162章 記事 

  殷子胥揉了揉眉心,沉吟道:「難道說,張公子是在別的地方死亡的不成?」 

  陸罌道:「可是,世子,死者手腳僵硬的狀況,不就可以證明他當時就是在這張書案上死亡的嗎?」 

  頓了頓,揣測道:「要不然的話,就是有人把張公子綁在椅子上,一直到他死後僵硬,才把他移了過來。」 

  殷子胥劍眉一軒,驚喜道:「對哦!也許張公子是被人綁到了椅子上,兩手還被緊緊地綁在胸口前固定住,心臟病發的時候,才會來不及吞下救命的特效救心丸。不會有錯的,這絕對是一起殺人命案!」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應該會有被綁的痕迹啊。」陸罌這話是拿來問仵作的。 

  仵作搖搖頭,道:「死者身上倒是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勒痕,不過從這些淤血來看,死者曾經遭人從體外以大面積的方式進行壓迫,倒是有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呢?」陸罌撐起下巴,作思索狀。 

  另一邊,蕭籽術拿起床上的薄毯,情不自禁地道:「這毯子,怎麼摸起來好像黏黏的?」 

  毯子? 

  殷子胥聽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豁然開朗,笑道:「對了,就是毯子!」 

  「毯子?」陸罌聽得一頭霧水。 

  「對。我想,那名兇手恐怕就是利用那條毯子,先將張公子固定在椅子上,再用麻繩從毯子外面一圈圈繞起來固定,只要在膝蓋和胸口間夾一個枕頭或什麼東西,就可以輕易地讓他平穩地靠在椅子上了。」殷子胥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有道理!」陸罌聽得眼前一亮。「這麼一來,就真的沒有痕迹了。」 

  「如此說來,兇手應該就是利用這張書案的桌腳,來固定這張椅子的了。」展煉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遍桌腿上的痕迹,道:「雖然他已經擦拭過了,不過上面還是可以感覺到有麻繩勒過的痕迹。」 

  「照這麼說的話,兇手是先將張公子固定住,等他因為心臟病發死亡,全身都出現死後僵硬的狀況之後,再將他身上的麻繩和毯子拿掉,這麼一來,就能製造他是因病身亡的假象了。」陸罌心領神會,立即吩咐展煉:「那好,你去問問客棧的小二,這兩三天內有沒有可疑人物,到這裡來找過張公子。」 

  「屬下遵命。」展煉應下,立刻出去辦事了。 

  「陸捕頭,實不相瞞,本世子在確定張公子住在這裡之前,曾經派華清冒充張公子的身份,到這家客棧的櫃檯問過話,華清故意說他是跟櫃檯借了象棋、五子棋還有圍棋的人,正因為如此,才問出了張公子是住在這裡的天字乙號房。 

  並且,聽說曾還有人來過一趟,也是以同樣的招式,利用同樣的手法,問過櫃檯。」 

  「哦?」陸罌皺緊了眉頭。 

  展煉這時候跑了進來,道:「頭,問到了,櫃檯說在兩三天前,的確有一個人假裝是張公子,這個人非常可疑。」 

  「真有啊?」陸罌眸色一沉。 

  「後來,客棧的小二到了張公子的房間后,張公子還十分生氣地把他們趕了出來。依我看,兇手就是當時來櫃檯打聽虛實的那個人了!」展煉道。 

  陸罌微微頷首,又對殷子胥拱手道:「殷世子,您又是怎麼知道張公子生前曾向客棧的櫃檯借了象棋、五子棋和圍棋呢?」 

  殷子胥道:「其實我是在看了張公子分別寄給他們三位的信之後發現的,在那封信裡頭,張公子隱隱透露出他這件事。」 

  陸罌聞言看向三人,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三個人就都有可能利用和殷世子一樣的方法,問到張公子的住處,進而入室行兇。」 

  「不會吧!什麼啊?」三人聽得一臉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茫然的模樣。 

  「你怎麼能懷疑我們三個都有殺害張公子的嫌疑呢?」關谷奇首先開口道。 

  「這次可是我們三個人花錢請殷世子來找張公子的,有那個兇手在殺了人之後還會帶著聰明絕頂的殷世子回到命案現場,扯自己後腿的呢?」馬丁寧和東方晚易一先一后、人一句道。 

  「這麼說也對啊。」陸罌聞言,內心的想法開始有些動搖了。 

  「你們衙門要是懷疑我們的話,就得拿出證據來。證明我們之中的確有人到這裡來過。」關谷奇臉紅脖子粗,道。 

  「既然這樣的話,」蕭籽術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可以看看張公子放在床上的包袱里,那一本記事簿里的內容啊?那個,應該就是張公子常用的記事簿吧?也許,裡面會有記錄,在我們之前有誰,曾經來過這裡找過他啊!」 

  陸罌覺得言之有理,值得一試,便讓展煉將包袱里的記事簿取來。 

  展煉翻了一遍,道:「我看了下最近的記錄,是在三天前,裡面的內容是:今天客棧的小二突然對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難道是他們三個人之中的哪個人,已經查到我住在這裡了嗎?既然查到就算了,反正我只要再換一家客棧就沒事了。」 

  殷子胥聽完,閉了閉眼,對三人道:「這麼說來,你們三人果然都有殺害張公子的重大嫌疑。」 

  蕭籽術又追問展煉道:「展捕頭,在這篇之後,就沒有再寫了別的內容了嗎?」 

  「沒了,就只寫到這裡。」展煉道。 

  剛才一定有什麼線索被忽略了。我得儘快找出證據,指認真兇。 

  蕭籽術暗自思忖。 

  這時,仵作喚了陸罌過來:「陸捕頭。」 

  陸罌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仵作道:「陸捕頭,您請看一下死者的小腿肚,在左腳這邊,明顯地可以看到襪子留下來的一點勒痕,可是在他的右腳上,你看,卻完全沒有任何痕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死者的褲管,道。 

  蕭籽術目光一盯,悄悄留了個心眼。 

  仵作繼續道:「除此之外,他的右腳腳踝上,卻明顯地留有他曾經用左腳拇指的指甲撓痒痒產生的刮痕。」 

  「這麼說來,張公子是自己把右腳的襪子脫下來的咯?」陸罌身旁的殷子胥聽完,道。 

  蕭籽術卻感到十分奇怪。 

  張公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她走到書案前,喃喃地想道:他既然被兇手綁在這個地方,張公子又為什麼要把襪子脫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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