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大聖
法夫尼爾被德意誌國家隊招入，雖然說並不在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但是這時間還是非常微妙：在歐洲的八卦報紙報道了他有一個神州女朋友之後，德意誌足協就宣布法夫尼爾入選德意誌國家隊名單，盡管在此之前某德意誌足球名宿宣稱法夫尼爾之所以表現神勇完全是因為神州足球水平太差了，如果是在歐洲踢球，法夫尼爾根本不可能有此種高光的表現。
這大概是骨子裏的偏見，實際上五月份東山海能就在亞冠比賽中大顯身手，從南高麗城南一和隊、澳洲阿德萊德隊以及安南隆安隊所在的G組輕鬆突圍，以小組第一的身份挺進決賽階段。法夫尼爾在亞冠賽場上的表現更勝聯賽，也因此那時候的他已經吸引了整個亞洲足壇的目光，進而將其影響波及到了歐洲。
即便金羽他們這些前鋒進球更多，但是法夫尼爾踢任意球超高的進球率更能抓住人們的眼球，加上助攻率超高，所以，凡是有足球知識的都認同法夫尼爾在球場上可以作為核武器存在。
要知道每踢6次任意球就進1球的張俊就已經是核武器的存在了，哪怕他所在的是一個虛擬的世界。
實際上胡海希還略感鬱悶，他以看球的借口逃到了濟村，誰知道這段時間居然沒球可看——聯賽為亞洲杯讓路，亞冠也是如此。好在他還能夠用和法夫尼爾商量合同這種事情來搪塞。這件事情丟臉的程度就好像當初去美利堅裝，說要去看NBA結果居然不知道NBA已經放假了一樣可笑。
好在緊接著8月1日，在暑假火熱朝天的時候，《悟空傳》上映了。
這一次宣傳《悟空傳》希傑公司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經驗了，他們按照之前宣傳《生化危機》積累的經驗，把重點放在了青年、學生群體上，在大家快樂地刷校內網的時候，通過這個溝通全國學生群體的平台，針對性地撒網放廣告；同時借助bilili這個二次元流量平台進行活動的組織工作，相繼在bilili的老巢穀城，和帝都、魔都、妖都等大城市舉辦活動，宣傳價格低，效果也好。
諸如請配音演員來和觀眾見麵，主創團隊演講會等手段更是打上特上，自拍的視頻就放在bilili上任大家進行全網轉載。著名的動畫大師今敏監督，亦很是造訪了幾所著名的學府，還和音樂學院的老教授對話，連帶著原作者的簽名會等等，活動此起彼伏，並且保證在校內和bilili這些學生、年輕人的流量平台造成聲勢，吸引有情懷的年輕人走進電影院。
現實中《九州》的粉絲們更是早早地就開始了自發宣傳，《九州》相關的作者更是早就開啟了商業互吹模式，紛紛表示《悟空傳》的上映對神州動畫事業、神州的奇幻小說事業、神州非作協的小說家們的一件具備重大曆史意義的標誌性事件——如果《悟空傳》的票房能夠打破記錄的話，那重大意義還可以乘以2。
他們宣傳絕不是因為今何在是他們的一麵旗幟，亦因為《九州》很有希望步《悟空傳》的後塵，成為熱門的改編IP，這不僅僅是奇幻小說作者的勝利，也將是奇幻小說讀者的勝利，這意味著網絡時代的幻想小說可以借此邁入文化的主流。
因為類似的原因，嘉禾麾下的50來所院線還相繼推出了買票送海報以及買票抽獎等活動。
也許是暑假太過於寂寞，也許是孫大聖天生的號召力，8月1日第一天上映，電影院的售票窗口前就排起了長龍，而且觀影的主力還都是青年人和中學生。不少上映午夜場電影的電影院甚至比白天還熱鬧，大家興致勃勃地想要一睹神州青年作家編寫劇本、11區經典動畫導演合作的作品，這種場景以前隻在《少林寺》上映的時候出現過，《英雄》上映都略遜一籌。
那些看著《大話西遊》和《悟空傳》長大的，以及還沒有長大中年人們所迸發出來的觀影熱情讓媒體和整個社會都有些嗔目結舌，更震撼的也許是業內人士，那些個製片人、導演、職業的編劇、演員等等，看見鏡頭前在電影院門前排隊鋪天蓋地的人群，簡直懷疑人生——神州的電影市場，什麽時候這樣火爆了？
媒體追逐熱鬧的宣傳又越發地刺激了群眾們的觀影情緒，《悟空傳》巧妙的營銷手法還包括在電影結束的最後放出了《大話西遊》的真人劇照來升華情懷，刺激了觀眾們的理智與情感，特別是《粵語》版本的《悟空傳》還是斯蒂芬周配音的。
當然，如果《悟空傳》本身是一部爛片的話，它也負不動後續的票房，口碑足以阻礙票房的增長，更不要說票房的主力是喜歡溝通的年輕人。但是正相反，《悟空傳》持續火爆，票房和口碑同時爆棚，但這絕不是因為《悟空傳》在戛納得了獎，而是因為它本身的品質。
今敏導演自由流暢的風格，玄奧富含深意的台詞和富有衝擊性的表現力滿足了大家對於《悟空傳》的一切幻想，在屏幕上跳躍的那隻猴子，簡直就是中二的少年們在看了小說之後，在頭腦中形成的最真實的剪影的現實化。
受《大話西遊》熏陶成長的年輕人又收獲了關於愛情最貼近他們情緒的感動。於是，每一個走進電影院的人在走出電影院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內心沒有失去反而是塞滿了豐富的情緒，這種豐富的情緒發酵最終變成文字的讚賞、感歎和悲傷乃至化成淚水流出來，一直流到網絡上還連綿不絕。
一群正當年的年輕人像是老頭子一樣感慨著自己十來年之內的青春，bilili適時地推出了專門的板塊用於電影的討論，那些本來就是被bilili的宣傳召集的年輕人熱切地湧入新的社區，分享自己對電影的真實感受，也從別人那裏獲取某種時代的同感。
楊帆不失時機地把電影討論的板塊獨立出來，標上了狗眼電影的名字——取義不過是“那個人好像一條狗”。這種自嘲的精神獲得了年輕人最熱烈的擁護，在程序員努力的加班下，這個世界上公映的80%以上的電影標簽目錄和單獨的討論社區建立了起來，還建立起來了打分機製，精力無處發泄的年輕人興致勃勃瀏覽每部電影的介紹，給他們打分，當然，他們先湧入《悟空傳》獻上自己的溢美之詞之後，再轉去《大話西遊》和《大聖娶妻》去祭奠自己的青春年少和幼稚。
《悟空傳》在情懷的力量支持下，超越了無數電影，成為了排名前幾的存在，乃至於居然超越了《大話西遊》兩部曲。於是在一片和諧的讚賞聲中，不同的聲音也冒了出來，粉絲和黑子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不過《悟空傳》的票房在這一係列的操作下，一騎絕塵——嘉禾院線早就最大限度地排片了，在中影等胡海希的盟友的推動下，其他院線和電影院也迫不及待地最大限度地替《悟空傳》拍片——有錢不賺是王八蛋。終於，量變引發了質變，幼兒園兒童和小學生們加入了戰場，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媽媽們都參加了貢獻票房的戰鬥之中。
《悟空傳》的票房就好像坐上了火箭，每天的票房統計做線性回歸都好像是一個堅定的一元一次函數，如同算數增長一樣，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出來下跌的趨勢。
許多人捶胸頓足，覺得自己居然沒有想到《西遊記》這種大IP，簡直是腦子進了水。雖然真人電影拍起來也許有著種種困難，但是動畫這種表現形式顯然是最配《西遊記》的，更不要說這一次還使用了11區監督。
但是幾年前《情癲大聖》口碑票房雙失敗的慘樣，有些人似乎已經忘掉了。
胡海希還呆在濟村，除了調查《悟空傳》的票房之外，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假裝和自己的球員們進行交流，擺出一副我很關心我的足球俱樂部的樣子。
但是這種氣氛在《悟空傳》上映了第七天之後終於被打破了，李佳直接打過來了電話，問道，“你在哪？幹嘛不回首都？”
“我在濟村的足球俱樂部，主要是研究未來俱樂部的發展方向問題。”
“別扯淡了，趕快給我回來！”李佳在電話那頭的語氣一點也不平靜。
“有什麽事情嗎？”胡海希做作推脫地問道，“我在濟村是真的有事情。”
“我沒有見過你這樣不靠譜的老板，”李佳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了，“《悟空傳》的票房七天突破1億，你怎麽能什麽表示都沒有，一個人呆在濟村那種地方？找上門來的電影公司都要把門打破了！雪華根本應付不過來了！”
“七天一億票房，這根本不算什麽。”胡海希繼續淡定地裝著。
“是，你見多識廣了，七天一億美元的票房的情況也見過。”李佳預期裏麵略帶嘲諷，“我們這些土鱉見到七天一億人民幣的票房，就已經嚇得不得了了。”
“我覺得在這方麵您完全不用妄自菲薄，您的工作早就是一天幾十億上下了。”胡海希語氣謙卑地說道。
“是啊，如果這些錢都能裝進我的兜裏的話……”
“票房也不能全都裝進我的兜裏。”
“嗬嗬，你是不是希望我讚美你你才高興？”電話那頭李佳咬牙說道，“《悟空傳》我去看過了，確實了不起，我爺爺也去看過了，基本上，我們家的人都去看過了。我要讚美你，你真是眼光獨到的投資人！”
“那麽你對片子本身感想如何？”
“感想？感想就是我現在正在給你打電話。”李佳說道，“這部片子剛上映不到三天，就有人暗示這部動畫片可以評一些獎，現在，領導們又開始關心這部電影在海外的票房會如何了。”李佳問道，“我很奇怪，這一次怎麽不是全球同步上映？”
“因為我不是米高梅的實權老總，也不能控製好萊塢。”胡海希回答道。
“說正經的！”
“嚴格說起來就是風險問題，因為《悟空傳》的神州風格太重，所以大家擔心這樣一個神州的故事並不能夠吸引他們外國的觀眾，所以他們希望能夠看到《悟空傳》在神州的票房之後再去做宣傳——這是好萊塢的想法；至於11區就有些簡單了，他們希望這部《悟空傳》和他們自己的《悟空傳》同時上映，畢竟那部他們投了錢。神州的票房好的話，也便於他們的宣傳。”
“還有一部《悟空傳》？”
“押井守老師拍攝了原著故事的不同的版本，”胡海希說道，“我個人覺得神州人不會太喜歡那個版本，但是11區的觀眾就說不定了。兩個版本同時播放也是11區電影史，不，應該說是世界電影史上的一段佳話了。”
“你確定？”李佳語氣強烈地反問道。
胡海希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對胡海希來說，11區人的作法顯然是可以接受的，“我確定，”他回答道，“要知道，對方在另外一部動畫電影上投入了我們兩倍多的錢。”
“四千萬人民幣嗎？”
“關鍵錢不是大問題，九條先生也不在意幾億日元燒著玩。倒是我們自己從《悟空傳》這部電影的投資裏麵收獲甚多，至少，它幫助我們建立起了一個完整的動畫公司，還不是那種山寨版。”胡海希繼續開導李佳說道，“要知道另外一部純粹由神州人製作的動畫電影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過程中，同樣是西遊題材。”
“你同樣有信心？”
“我當然有信心，不然我怎麽會投錢？但是畢竟投資是一件有風險的事情。”
“好吧，”李佳在電話那頭明顯語氣鬆了，“既然如此的話，我想以後我就不必過於關注電影投資的項目了，我覺得我們可以達成共識，你的決策總體上是賺錢的。”
“應該是非常賺錢。”
“所以，我希望你還是能夠早點回到首都來，”李佳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充滿了勸解的味道，“這樣才便於你的利益最大化。”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遊說你的。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沉住氣，這個時候風頭太過不是什麽好事情，要避免別人兜頭給你潑一盆……那個什麽東西。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嘛！”胡海希說道，“我們自己心平氣和，別人急不急關我們什麽事情？錢不錢的對我們來說都是小事情，我們的成績終歸是需要人認證的，背個書，蓋個章，我們做事情也就沒什麽負擔了，總不至於到最後被當作是精神汙染清理掉，對吧？”
李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最後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搞定的。”
掛上了電話，胡海希總算是又能鬆一口氣了，他決心一定要看完一場東山海能的主場比賽之後再離開，同時還計劃著是不是在主場安排孫大聖在開場和中場進行表演。
而李佳所承諾的東西很快就有了消息，在東山海能暑假歸來的第一個主場比賽日的前一天，新聞聯播裏麵插播了一條“短短”的消息，無非是《悟空傳》的累積票房在上映15日內已經達到了2億人民幣。
《英雄》所創造的2.5億國內票房的成績被打破就在眼前，雖然說這幾年內胡海希已經屢次打破《英雄》的記錄了，但是作為第一部國產大片，《英雄》始終具備標杆的意義，又因為這一次上場的是動畫片還具備特殊不尋常的含義。
在采訪了若幹讚歎《悟空傳》是一部好電影的觀眾，又請教了從事電影行業的專業人士之後，新聞聯播的播音員朗讀本台評論員文章，盛讚《悟空傳》弘揚了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彰顯了與時俱進的民族意識和民族風格，體現了動畫人奮發有為的創業精神，樹立了動畫領域的價值、技術和文化標杆，代表了大眾文化的潮流和方向；播音員號召全國的動畫人、電影人積極向《悟空傳》學習，拍攝出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作品。
播音員還特意介紹了今敏導演這個11區動畫名家，專門采訪了在製作委員會中工作的神州小夥子，刻意表現出中日之間技術文化交流其樂融融的景象——神州人學11區技術，11區人學神州文化，雙方取長補短——原諒胡海希，作為老板他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下屬職員之間居然隱藏著如此深厚的“感情”，還有各種感情深厚的事例。
CCTV裏麵都他媽的是人才啊！
偏偏羅誠還要湊在他麵前，用一種讚歎的語氣說道，“《悟空傳》就是這個11區導演拍的嗎？實在是太牛了！孫悟空的姿勢簡直和我幻想中的形象動作一模一樣。”
你已經26歲了，能不能沉穩一點？不要搞得自己和高中時代的樣子一模一樣。
胡海希在新聞結束後，故作嚴肅地向羅誠提議，“不如你扮成孫悟空，在我們下一個主場比賽的時候到球場上去表演一番如何？”
羅誠一副明顯意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