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封印窮奇
說完了這句話,靜沅收劍回身,看向了場外的潤玉三人。
錦覓麵色蒼白,看她的眼神裏都流露出了些許恐懼,見她看過去,竟然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旭鳳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握著赤霄劍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隨後微微側首,避開了她眼神。
潤玉卻是神色如常,還衝她溫和一笑。
靜沅也是一笑,邁步走到了潤玉身邊,接著看了一眼強撐著站了起來,但卻仍死死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鎏瑛,對潤玉說道:“卞城公主此來,應當不隻是為了與我和火神比試,想來還要與你二人商討抓捕窮奇一事。不過,看眼下這情形,公主似乎不適合與我同處一地,未免誤了正事,我便先回房了,你們三人自便。”
潤玉心中清楚,既然魔界之人已經發覺了他們的到來,那之後兩邊就少不了扯皮的事,靜沅素來不愛理會這種事,不摻和也好,於是便點頭應好。
靜沅方要攜魘獸回房,鎏瑛卻忍不住出聲叫道:“靜沅真人!”
“公主還有指教?”靜沅回眸看向鎏瑛,神色淡然無波。
但正是這種看似毫不計較實則更像是一種無視的態度更讓鎏瑛有種深深地被看輕之感,可她又能如何呢?
她引以為傲的實力在靜沅麵前是那麽的不堪一擊,甚至她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一敗塗地,被那樣驚天一劍威懾過的她,再也沒有了像先前那樣在靜沅跟前口出狂言的勇氣。
哪怕她再不想承認,她的心底都已經對靜沅產生了恐懼,在靜沅麵前,她已經提不起一丁點的傲氣和戰意。自然,她並非是不憤恨的,可這點憤恨不足以支撐她再次挑釁靜沅。
想到這裏,她有些無力地鬆開了手中緊攥著的魔骨鞭,低聲道:“沒有,真人好走……”
靜沅微微挑了挑眉,她自然看得出鎏瑛說這話時的口不應心,不過她原也沒想過讓鎏瑛對她心服口服,隻要這位公主記住今日的教訓,日後不敢在明麵上招惹她也就夠了。
現下看來,她的目的達到了,如此,她也不吝於緩和些態度,“公主客氣了,告辭。”
靜沅走後,餘下四人之間略顯沉悶的氣氛並未好轉,鎏瑛也無心與旭鳳說笑了,直接便說明了她的來意,商定了合作之事後,便各自散去了。
有了魔界的助力,尋找窮奇之事便容易了不少,待到靜沅每日例行的打坐時辰結束時,就有魔兵來報在蚩刃山麓一帶發現了窮奇的蹤跡。但魔兵修為低微,尚不能確定窮奇具體所在,故而還需他們幾人親自前去查探。
因這次隻是去確定窮奇是否真的在蚩刃山,並不是立刻就要對窮奇出手,靜沅便沒跟著一起去。和她同樣留在客棧的,還有錦覓,不過錦覓是被旭鳳關起來的。
三人剛走沒多久,靜沅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無奈地自言自語道:“這都叫什麽事啊,我剛才怎麽不直接算上一卦呢?也省了他們再跑這一趟……”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雖然通曉推演之術,但素日裏卻沒有遇到什麽特別需要知道或是想提前知曉的事,而且她也並不想依賴推演之術行事,所以時常會忘了自己還有這個本領。
不過,既然想起來了,那卜上一卦也無妨。這般想著,靜沅從袖中掏出一個龜殼,隨後起了一卦。
“初九,潛龍勿用……唔,此卦還不錯嘛……看來他們能找到窮奇,不過抓捕的時機未到……咦……這是?”靜沅低喃了兩句,忽然眼神一凝,盯著卦象看了一會兒,心中很快有了計較。
一日夜之後,潤玉三人返回,同時還帶回了焱城王的兩個世子會帶著魔界聖物隕魔杵和他們一道前往蚩刃山封印窮奇的消息。
再一聽那兩個世子的情形,靜沅心中了然,這是蹭功勞鍍金來了,就是不知這兩人究竟差到什麽地步,竟然讓鎏瑛用“膿包”二字來形容他們。
不過,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一直聽聞魔界弱肉強食,向來憑實力說話,想不到也會出現這種權貴憑關係鍍金的事。虧得那焱城王想得出來,讓自家兩個兒子來蹭抓捕窮奇的功勞,也不怕功勞沒蹭上,反被窮奇傷了性命。
次日一早,他們一行人先在蚩刃山外與焱城王世子匯合後,接著一起來到了窮奇藏身的洞穴之外,由錦覓種靈芝引出了窮奇。
已被靜沅和天帝接連重創的窮奇對付起來自然不難,即便有焱城王的兩個世子拖後腿,但有靜沅在也沒出什麽岔子,輕而易舉地便把窮奇收入了隕魔杵中,隨後又帶回客棧封入了禦魂鼎中。
眼見一切順利,靜沅卻疑惑了起來,窮奇都封印了起來,那卦象中的變數應在哪裏呢?
因著心中的少許不安,靜沅在旭鳳於魂鼎中又施加了一重九曜真火的封印之後,也上前念動咒訣,引出一縷寒氣施展出了瓊華派的封禁之術。
這寒氣是她師尊從自己本體中提煉出來的精粹之氣,專門封存起來給她修煉用的。這些經過精粹的寒氣的冰寒之力更勝原先百倍,是以她隻引出區區一縷,其中的冰寒之力便已令整個房間蔓延起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周遭三人更是齊齊打了個寒顫,就連身為火係鳳凰的旭鳳都不例外。
靜沅沒去理會旭鳳那驚疑不定的眼神,徑自施展完封禁之術,將鼎內的窮奇連帶九曜真火封印一並封入了玄冰柱之中,隨後才揮袖散去了房間內的冰層。
果然,施展完此術之後,靜沅心頭隱隱縈繞的不安便消失了。這下,就算不再專門起卦,她都能猜到變數已經解決了。而且,若是如此,窮奇還能脫困而出,那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放窮奇一馬也未嚐不可。
雖然不認得靜沅施展的術法,但潤玉三人也都看得出這也是一種封印之術,隻是靜沅一瞬間釋放出的寒氣實在太過駭人,其中尤以修煉了琉璃淨火的旭鳳感受最深,因而忍不住問道:“靜沅真人方才施展的是何種封印之術,為何聞所未聞?其中所用的寒氣又是什麽來曆?”
靜沅一時無語,她跟潤玉認識這麽久了,潤玉都從沒有問過她這種不合時宜的問題,旭鳳居然還真敢如此毫不忌諱地打探旁人的術法隱秘,也不想想,若是自己問他,他的琉璃淨火是如何修煉的,他會不會告訴自己……
於是,便隻回道:“此為在下師門秘術,旁人自然不得而知。至於那寒氣,不過是普通的玄冰寒氣。”
“不可能!大殿所用即是玄冰劍,其中蘊藏的玄冰寒氣威力遠不及方才!”旭鳳下意識覺得靜沅沒說真話,他方才感覺到了那寒氣對琉璃淨火的壓製,琉璃淨火是最高階的業火,就算是水係最高術法滅日冰淩也不過是將將勢均力敵,怎麽可能是區區玄冰之氣就能壓製的!
靜沅自然不會跟旭鳳解釋自己所言的玄冰寒氣與此間的玄冰寒氣大相徑庭,隻是淡淡地說道:“火神若是不信,那便罷了。”
“你——!”旭鳳立時怒火橫生,可一對上靜沅冷淡的眼神,又很快清醒了過來,他現下還不是靜沅的對手……
尤其是在見識過靜沅對鎏瑛施展的那一劍的威力之後,他心中已經暗自決定在他能打敗靜沅之前,暫時不與她起衝突,否則他堂堂天界戰神若是像鎏瑛一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輸給一個無名之輩,豈不貽笑大方!他的名聲有損事小,失了天界的顏麵事大!
暗暗在心底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後,旭鳳便壓下了怒氣,隻語調生硬地說了一句:“真人不願說就算了,本殿又不是非知道不可!”話雖如此,旭鳳心中卻已經決定回到天界以後派人去查探靜沅的來曆,方才那股寒氣實在讓他不得不在意!
對於旭鳳這種強撐著麵子嘴硬的行徑,靜沅隻覺可笑,不過既然他都消停了,她也沒必要非去咄咄逼人地揭穿他,到底旭鳳還是潤玉的弟弟,給他留些情麵也無妨。
這般想著,靜沅似笑非笑地睨了旭鳳一眼,沒有再接他的話,轉而饒有興致地看向潤玉,睇了個眼神過去,示意道:你這個弟弟還真有意思……
潤玉自然看得出靜沅眼神中所傳達出的意味,含笑回以一個有些無奈和包容的眼神,但也沒說什麽。當然,這不是因為他想在靜沅和旭鳳之間和稀泥,而是他知道靜沅不需要亦不會樂見他為其周旋乃至加以維護,她自己能解決的麻煩,從不會假手旁人。何況,旭鳳於她恐怕還算不上麻煩。
隻是,他心裏清楚,旭鳳這次確實有些冒失,雖然靜沅沒有與他計較,但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卻不能不為他擔待一些,替他略表歉意了。
同靜沅打完這眉眼官司,潤玉才出言將話題引回了窮奇身上,和旭鳳三言兩語定下了將窮奇帶回天界處置的決定,之後說道:“今夜天狗食月,潤玉還需先行一步,回去值夜,靜沅可要同我一道先走?”
靜沅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於是,兩人便先旭鳳一步返回了天界。
隔了一日,將魔界諸事盡數了結的旭鳳也帶著錦覓和鎏瑛一道回到了天界。不過,錦覓一回來便被等候多時的老胡連拉帶拽地扯回了花界,沒再給她拖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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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旭鳳中瘟針,一行人去花界求夜幽藤的劇情蝴蝶掉了,反正這段劇情隻是為了給錦覓和旭鳳增加感情的,對潤玉來說,就隻有好心自損修為給旭鳳渡靈力,結果不但沒人記他的好,回去還被人家媽給diss外加被懷疑別有用心,典型地好心沒好報,看得人簡直不能更憋屈了!
再有就是吩咐岐黃仙官別向天帝稟告此事,有什麽後果他一力承擔,結果岐黃仙官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天帝,完全沒把潤玉放在眼裏,可見潤玉在天界是什麽樣的地位……也就潤玉脾氣好又心胸大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換個小心眼的,當上天帝以後一定給岐黃仙官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