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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422,主母

  常景行走後,陳小山站起來活動了兩下腿腳。


  剛才兩人多聊了幾句,陳小山這才知道,小顧道人以前收了許多徒弟,可是這些徒弟不是天分不成,便是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到後來一個都沒剩,其中包括顧傾城。直到八十多年後小顧道人才再次收徒,這次收的是方家兩兄弟。


  陳小山此時差不多能想明白,為什麽師父著急傳承之事。憑道人的性子一定要在八派比試中占得鼇頭,去尋找破境機會。這事不但不容易而且風險極大,不然他不會以一敵七而且受了重傷,楠鴻也不會一直排在末位。


  ‘時間不等人啊。’


  陳小山慨歎一聲,在鴻鵠宮裏打坐了近一個時辰,之後去往飛凰閣例行巡查。


  他依舊將氣息收斂,先在各層看過一圈,還特意去看了一眼大黃和阿綠。它們兩個各自占住金謹言的一邊肩膀,互相不理。金謹言一邊苦著臉一邊還要對圍觀者賠笑,樣子滑稽。


  陳小山不再多看,直接遁入地下,在一個涼亭裏現身後給鶯歌發了枚飛符,等了一刻才見到她坐著飛行符來到此處。


  鶯歌看上去氣色不錯,修為也比從前漲了一大截。她從飛行符上下來後上前行禮:“奴婢見過陳公子。”


  “坐。”陳小山一笑,“我看你的修為又漲了不少,不錯。”


  鶯歌聞言在對麵的石凳上坐好,輕聲回道:“主母待我很好,平日裏也指點我修行。我現在正和門裏學習辨認靈草,都挺好的。”


  陳小山聽到‘主母’二字時麵上一熱,不過很快回複正常:“我看你現在就要破境,別瞎折騰了,定下心在這裏呆著。”


  “啊?”鶯歌的一雙大眼睛裏滿是驚訝,估計是沒料到陳小山不準她走。


  陳小山從未見過哪家的丫鬟能隨意離開主家,既然鶯歌進了楠鴻,那就住上幾年再說,可是這話不能明說,於是補充道:“你要是想衛奉鸞就和我說,我讓她過來陪你。”


  鶯歌笑道:“公子現在可是威風得緊,連奉鸞也能呼來喝去。”又搖了搖頭:“是奴婢自己一時想得多了,和公子無關。”


  “無關?”陳小山不信。


  “真無關。”鶯歌雖然毫不示弱的對視,小臉卻漸漸泛紅。


  陳小山先錯開視線,咳了一聲:“那和什麽有關,說來聽聽。”


  “我就隻想在公子身邊做個丫鬟,現在在主母身邊也是一樣,沒啥不知足的,再說現在的日子比從前多了許多陽光和希望。”


  陳小山沒料到她想得這般多,又不明白怎麽就和希望扯到一塊去了,於是重複道:“希望?”


  “是啊,我從前在司裏不敢到處走動,沒有這般自由。公子不知,有時候人言可比刀子還厲害。”


  陳小山點點頭,問:“所以到底和什麽有關?”


  鶯歌笑出了聲:“公子的性子還是這般急,我就說了吧,其實是晴嵐姐。她前段日子來看我,說要和章總管回鄉祭祖,讓我一時起了很多感慨。公子知道嗎?她有了幾個月的身子了。”


  陳小山心下嘀咕,我怎麽能知道這種事,鶯歌的心思還是單純,這事也拿出來說,嘴上敷衍道:“那可真是恭喜了。”


  鶯歌使勁的點點頭,“就是要恭喜,晴嵐姐說小時候有算命先生說她體質偏陰,想要孩子不容易。”又說:“章總管老家不近,她又有著身子,這一路折騰來折騰去的,連我想起來都心疼。”


  陳小山搓了搓下巴,隻能不接話。


  鶯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過這事確實也怪不到章總管頭上。”當下她把知道的事情說了一番。


  原來章彪幼年時家鄉遭了天災,和父母在逃難的路上走散,後被一個好心的老婆婆收養。因為人生地不熟得了場大病,病好後人就有些犯傻。村裏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二彪,就是在說他彪呼呼的。


  因為那時腦子不清楚,章彪總是惹禍打架。老婆婆積攢的幾個銅板還比不上掏的藥費,每次她都上門給人家磕頭賠禮做苦工,不知道挨了多少打罵。


  後來有次賠禮時被人把腿打斷抬了回來,而章彪也從那天起才開始清醒。可惜他剛滿十六歲那天婆婆就離去了。


  鶯歌說到這裏歎了口氣:“算起章總管清醒的時間總共還不到半年,那婆婆卻養了他十數年。”


  陳小山奇道:“她為什麽甘心養一個傻子這麽多年?”


  “這也是我的問題呀,晴嵐姐說,那婆婆最後也沒說為啥,隻讓章總管有出息的時候回去報個平安。”


  陳小山這才記起那天章彪說的‘有出息’,總算知道了前後來由。


  兩人沉默一會兒,鶯歌喃喃的說:“我也是昨天見了司裏的幾個姐妹後忽然起了感慨,這個世上有人言如刀,更有那些不求回報溫暖相待的人,所以我才說有陽光和希望呀。奉鸞為我做了許多事情,我都還沒回報過。”


  “確實,回報要趁早。”陳小山想了想,又說:“等你破境後就準你去見奉鸞。”


  “真的?”鶯歌笑得十分開心:“我就說公子最好了。”


  陳小山嘿嘿一聲遁離此地。
……

  現在已接近午時,錢猛和方學獻回到了總管房。他們剛剛在七個職司裏看過一圈,又和幾位司長聊了些日常。


  “你去用飯吧。”錢猛一坐下就衝方學獻揮了揮袍袖。


  方學獻躬身問道:“不然屬下把大人的食盒取來?”


  “不用。”


  “是。”方學獻偷瞄了一下錢猛臉色,退出房間。


  他出去後,錢猛鬆了口氣,搓了一把臉,上午繃了半天差點都僵了。正想著下午要跟內務司的石厚德去巡視紅點區域,陳小山忽然出現在麵前。


  錢猛慌忙起身見禮:“師父。”


  “你坐。”陳小山在蒲團上盤腿坐下,見到案幾上擺了一大瓶素淡的插花,把錢猛的膚色襯得更黑,不由一笑,問道:“覺得這裏如何?”


  “回師父,弟子尚在學習中,不好胡亂說。”錢猛拱手後重新坐好。


  “好。”陳小山點點頭,知道他說的也是實情。錢猛先前隻是一閣之主,現在突然要他掌控全局,肯定要體驗一段時間後才能有準確的判斷。眼下見錢猛有些疲累,於是說道:“這邊的事情不少,要學會合理安排時間。”


  錢猛欠身道:“請師父指點。”


  陳小山便把自己的心得說給徒弟聽,比如事情輕重緩急該如何分辨,七個職司哪裏需要多花精力,修行選在哪個時辰最好等等。


  他的閱曆肯定不如錢猛多,但是無論所修道法還是眼界均比錢猛高出幾個層次:真傳弟子,懸淵執掌,飛凰閣主,哪一個名頭都不是白來的。


  錢猛受益匪淺,拱手謝過。


  陳小山最後交待道:“以後半個月回一次飛凰閣,給祭煉玄黃大陣的長老們釋疑解難。另外三天後李義就要成婚,到時你替我去看看。”


  錢猛痛快應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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