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380，得罪人
晚上陳小山在雁鴻泉打坐完畢，耍了幾招劍法遊了會水，打算明天去看看墨染小師妹，這小丫頭上次被趕回來，想必是心中有氣，自己回來這麽久小丫頭也沒主動過來見禮。
至於見麵禮陳小山也準備好了，符筆符紙什麽的太普通，陳小山特意找了一件法器：一枚二階符盤。此盤也不知道是哪裏得來的，品相太高小丫頭也用不了，二階正合適。
陳小山遊水後回到竹樓後覺得這裏清靜了些，偌大的竹林裏就隻有他一個人，連童子也沒有，不禁想到多年前師祖說，門派講究的是一個人氣兒。
第二日。
陳小山找了一套嶄新的藍袍皂靴換上，又選了一塊白玉鏤空蟠龍佩係在腰間。
蟠龍的趾爪藏在雲紋裏，看不見有幾個，陳小山猜到是秦嫣兒的主意，袍靴的顏色和式樣大半也是她的主意，不然不能如此合身合腳，想來陳玄熠也不會在這些事上花心思。
現在陳小山對陳玄熠仍舊談不上原諒，但是隨著年紀漸長，閱曆漸豐，之前的恨意的確淡了不少，也能理解為什麽他會做到這種甚至有些討好的程度。
陳小山很快到了大師伯所住的閣樓，還沒進門就看到小丫頭正在畫符。見她眉頭緊鎖，小嘴抿著，稚嫩的臉上滿是專注，陳小山心裏好笑，喊了聲：“師妹。”
金墨染‘呀’了一聲，符筆在紙上長長的拖了一下。她丟下符筆，撇著嘴站起來埋怨道：“畫壞了，你賠。”
陳小山哈哈一笑，剛才本就是故意的要嚇她一嚇，於是走上前說：“師兄賠，都賠。”又問：“大師伯呢？”
“師父早上被師祖喊出去了。”金墨染邊說邊抓向陳小山的蟠龍玉佩。
陳小山飛快將二階符盤塞到她的手中，笑道：“看看師兄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金墨染又撇了撇嘴，拿過符盤翻來覆去看了兩眼，驚喜的叫了出來：“這是用雷擊木製成的，裏麵有一道劫雷！”
陳小山頓感驚訝，這塊符盤他昨天看過，不過因為本身不是太感興趣，所以也沒有細看，隻知道裏麵藏有一道雷法禁製。雷有很多種，他也分辨不出這裏麵的是什麽雷，更別說連雷擊木都認不出來。
心下不禁對小師妹的天分又正視了幾分，忍不住讚出了口：“師妹本事不小。”
金墨染拿著符盤擺弄，頭也不抬的說：“我可比不上小觀主趕人的本事。”
陳小山語氣一滯，隻覺得這小丫頭說話真能噎人，當下搖了搖頭，走到樹下的茶幾旁找了個蒲團坐下來，又對金墨染一招手：“師妹過來坐。”
金墨染答應了一聲，走到陳小山對麵坐好，把符盤頂在手指上轉來轉去，有些心不在焉。
陳小山想了想，溫聲說道：“師妹，你年紀還小，當初師兄讓你回山，是怕出了什麽意外。另外，心思重本談不上好壞，這是天性，改不了也無需改，但是如果一個人因為心思重而誤解了別人的好意，於人於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金墨染‘哦’了一聲，問道：“小觀主現在討厭我了嗎？”
“談不上討厭，我不喜歡被同門誤解。”陳小山頓了一下，又說：“和別人我犯不著說這些，我和你說是希望你能定下心思好好修煉。”
金墨染鄭重的點了點頭：“那小觀主這次回去能帶上我嗎？”
“過幾年再說。”陳小山心想，看來我剛才說的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你現在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金師伯還能跟到懸淵來教你？
金墨染‘哦’了一聲，看樣子不太高興。
陳小山隨手找了幾件小玩意，丟給她讓她自己擺弄，起身離開了閣樓，出來的時候心裏還在嘀咕：看來她小時候沒少被人欺負，也許在門裏多呆幾年就能正常點了。
這邊剛剛回到竹樓，又有飛符過來，師祖直接召喚。
陳小山不敢怠慢，馬上來到了祖師大殿。
楠鴻四大弟子和掌門齊聚一堂，正吵得不亦樂乎，陳小山一走進來，爭吵立止。
小顧道人招手道：“徒弟過來坐。”說著一指左邊的位置。他右邊坐的仍舊是莫湘湘。
陳小山點了點頭，見莫湘湘臉色有些發白，可能是因為剛才爭吵的緣故，別的看上去還算正常，於是放下了心。
說起來他這次回來並沒有單獨拜見莫湘湘，陳小山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既有點擔心又覺得不太好意思，總之感覺比較複雜，再加上她那裏一般不準男弟子去，所以也就自欺欺人的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服了自己，沒去拜見。
陳小山先給掌門行了禮，又給三位師伯師叔行了禮，這才在師父身邊坐好。
此時青鴻子咳了一聲，說道：“小山，他們幾個都對收徒傳法之事有意見，你來說說。”
陳小山一聽，心裏忍不住說，師祖，您老可比我師父還能替我得罪人，不愧是一脈相承，而且您這沒頭沒腦的讓我從何處說起？
不過這個時候也隻能咬牙頂上，碰到難題就退避三舍從來不是自己的性格。
陳小山站起來的時候先看了師父一眼，見道人一臉不在乎的搓著腮幫，明顯是打定主意不聽任何意見的表現，又見侯師叔麵無表情，顯然是不讚同新提議，再看金師伯目光篤定，應該是準備好了反駁的說辭，心裏不禁一歎。
還是硬著頭皮走到殿前正中，轉過身來朗聲說道：“師父，各位師伯師叔，收徒傳法之事是我所提議。”
眼見這幾位表情各異，莫湘湘細眉一挑，看樣子要張嘴發言，陳小山連忙又說：“昨天我在竹樓裏睡覺的時候，就覺得咱這裏太靜了。山挺多，地方挺大，但是沒人，一個門派最不能少的就是人氣兒，否則就算住在仙境裏又有啥意思？不過就是一個漂亮點的空殼子。”
幾位同時若有所思，青鴻子直接插嘴道：“不錯。”
陳小山回頭謝過師祖捧場，又衝小顧道人拱了拱手：“承蒙師父教導有方，我在懸淵做了執掌。匆忙上任，麵對的第一個難題就是人手不夠，不得不找些散修，而飛凰閣組建同樣要麵臨這個問題。”
小顧道人臉有得色，莫湘湘則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麽，人從哪裏來？確切的說，合用的人手從哪裏來？”陳小山鄭重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