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379，老問題
陳澤安被陳小山一嗓子嚇得坐在了地上，連連說道：“四弟別生氣，我走就是了。”
這裏不方便說話，陳小山揮動袍袖將陳澤安帶到空中。
陳澤安看著腳下的浮雲，止不住的放聲嚎叫。陳小山忍不住喝道：“住口！我且問你，淩淑蘭如今做了皇後？”
陳澤安臉色刷白，抖似篩糠，嘴皮子打顫，半晌才磕磕絆絆的說：“是……是。”
陳小山見他這樣也沒法說話，便放出了星舟，讓他坐著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陳澤安坐在舟中緩過了一口氣，說：“父皇雖然讓母後……淩淑蘭做了皇後，可是對她十分冷淡，淩淑蘭先前一直懷疑二哥.……”
他說到這裏時看了陳小山一眼，打住了話頭。
陳小山麵不改色，“你繼續說。”
“.……大哥這次過來有母後的意思，我雖然不知道大哥的真實想法，可是現在各地的叛亂朝廷都派了仙師，應該問題不大。”
“這些話是誰讓你和我說的？”陳小山知道陳澤安的德行，不相信他會突然關心這些事。
陳澤安滿臉陪笑，討好的說道：“是我娘說的。我娘說，淩淑蘭一直悶悶不樂，對她也沒個好臉，天天變著法的挑毛病，我娘還說……”
“打住，我沒什麽興趣。”陳小山看到這張胖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轉念一想，不管陳澤安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總算也存了點好心，便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和你說這些也是無用，不過你以後如果想要保命，別和大哥走的太近了。”
陳澤安忙連連點頭應下，又說：“咱爹這次讓我給你送了些衣物過來。”
陳小山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說，將他放到驛站外麵後揮了揮袍袖。
陳澤安走後，陳小山還是覺得心情不好。不用細想也能知道，陳遠山來這裏必然有所圖。這個大哥在外常年打仗，和記憶中那個溫聲軟語的兄長早已迥然不同。
陳玄熠當著他的麵稱讚自己，淩淑蘭又對自己有所懷疑，而陳遠山是老大，不出意外的話以後肯定是太子，所以他把陳小山當成一個假想敵也在情理之中，隻是沒想到他這般著急，陳玄熠位子還沒穩當，他就蠢蠢欲動。
陳小山回到驛站，見到幾個童子在清理剛才破碎的石桌，便自顧自的走到另一張桌旁坐下，閉目行功。童子們見到陳小山又回來，本來還在低聲說笑，立時住了口，輕手輕腳的把碎石塊清理完畢後就離開了。
不大會兒，還是這幾個童子過來，把陳澤安留下的兩個大箱子抬到了陳小山身旁。
陳小山不做理會，行了會功後心情平穩了一些，倒不是說怕陳遠山有什麽陰謀詭計，而是忽然覺得有些傷心。撇去娘親不受寵這事不談，自己稱得上是家世不錯，可是如此奇葩的兄弟難道隻是因為家世不錯才會碰到嗎？
未必。
那些長在平常人家中的孩子一樣會為了吃食和新衣互相爭搶，那些親如兄弟手足的同伴一樣會為了錢財富貴而起了害人的心思，就像章彪和尤光祖，而那些在巢中等待雌鳥覓食歸來的雛鳥們一樣會自相殘殺。
想到此處，陳小山驀然一聲冷笑，一顆求道之心也越發堅定。不為什麽高大上的理由，單隻為修道一事能讓自己痛快。想一想，如果在求道的途中碰到想要害自己的人，根本不需要廢話便可以一劍斬去。
那多痛快！
陳小山睜開眼睛，收起箱子，之後也不回頭，直接說道：“過來吧。”
一個麵目普通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的從後麵繞過來，叩拜行禮道：“屬下近衛司茂六參見執事大人。”
陳小山一揮袍袖，二人已落在星舟上。
“你坐，不用緊張。”陳小山一指案幾對麵的蒲團。
茂六躬身行禮之後坐好，看臉色還是十分緊張。
陳小山先問了幾句家常，得知茂六原本出自一家小門派，後來門派一夜之間為散修所滅，他死裏逃生一路跑到了懸淵，正趕上外事閣招人，經過幾番篩選後留在了近衛司。
茂六說完這些後語氣也輕快起來，“大人，屬下以前從沒想到能過上這般好的日子，更沒想到頭兒這般看重。”
陳小山點點頭，暗讚了句這人既有本事又有運氣，現下見他不再緊張，便問道：“馬司長回了懸淵？”
“是。”茂六欠身答道。
“他走前是怎麽和你交代的？”
“回大人，馬頭兒說讓我別閑著，四處多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又便宜又好的材料拿回飛凰閣發賣。”
陳小山笑道：“那你看的如何了？”
茂六有些得意的拿出儲物袋，從其中找出了一些符籙，還有一些在懸淵不常見的寶材。陳小山一眼就看到了迷魂符，不覺想起了山下坊市的那家胖子雜貨店，當下撿起此符說：“這個不能拿去飛凰閣賣。”
茂六嘿嘿一笑，拱手應喏，又皺了皺眉說：“大人，我在坊市見到了杏兒一家，她和她爺爺開了間雜貨鋪。”
陳小山搖搖頭：“隻要是在楠鴻的地盤，無妨。我現在交代你一件事。”
當下把百蠻山結盟一事簡略說了說，讓他在驛站中等待，回頭會有楠鴻長老過來和他一起前往百蠻山商議具體細節。
茂六一口應下。
事情說完，陳小山正想讓他自便，茂六麵帶猶豫的說：“大人，有件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小山擺擺手：“那就想好了再說。”
茂六點頭稱是。
他離開後，陳小山起了劍遁飛回山門，在門中找了個看起來沉穩的許長老，又將百蠻山一事交代了一遍，最後讓他去驛站裏找茂六。想了想不放心，給了一張塗鴉和幾枚靈丹帶著。那長老一見塗鴉就挪不開眼了，直到陳小山咳了一聲後才醒過味來。
說起來現在門裏也沒剩幾個長老，外門弟子倒是多了不少，成色確實比先前的要好，但是等他們這一撥成長起來還需要時間，轉來轉去又回到了無人可用的老問題上來了。
自己眼下倒是有個主意，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適，想去找師父商量商量，又一轉念，覺得不太合適，暫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