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77，血脈相連

  今天一大早，陳小山來拜見掌門，想問問五百萬靈石之事，這樣心裏能有個底，另外也想知道掌門以後有啥打算。


  到了偏殿門外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袍，還沒等開口說話，一股法力把他帶到了楠鴻祖師大殿門口。雖然不知道老頭今天發什麽瘋，但是陳小山心中不慌，站定後看到青鴻子撚著胡須仰頭看著高大的殿門。


  以往陳小山沒仔細打量過這裏，殿內沒有祖師像，用不著祭拜，而且自從萬飛羽的事情發生後，他平日來這裏的次數更少了。


  此時隨著師祖的目光望去，殿門上方的橫匾寫著‘祖師殿’三個流光溢彩的大字，曆經千年仍然光亮如新，左右兩邊有一副對聯：門辟九霄，俯瞰萬傾江山，江山入畫；峰連仙闕，行經千古歲月，歲月做歌。


  青鴻子看了一會兒便緩步進入大殿，陳小山連忙跟上。


  殿內古樸幽靜，十二根高大金邊楠木立柱撐住殿頂，牆壁和地磚上都沒有雕刻，立柱下方放著兩排椅子，顯得此處更加空曠。


  陳小山不知道師祖帶自己來這裏做啥，正在納悶，就聽青鴻子說：“祖師把楠鴻傳到我手上至今已有七百年，七百年來我殫精竭慮，既想完成祖師所願，又生怕楠鴻在我手上斷送，好在老道找到了你們兩個。”


  說著青鴻子找了個椅子坐下，又一指對麵，“坐。”


  陳小山不敢放肆，給師祖行了禮後才在椅子上坐好，心裏嘀咕：也不知道老頭兒沒頭沒腦說這些作甚，完成祖師願望和光大門派不應該衝突吧？其中有什麽內情？

  青鴻子打量了陳小山一眼，笑道：“你這娃娃有些造化，二十幾歲便能修到如此境界，實在是超乎老道預料。”


  “都是師祖和師父指點有方。”陳小山一欠身，心知師祖看出自己的境界又有所提升。


  青鴻子搖搖頭：“老道可不是謙虛人，你師父更不是，這幾百年來我們都收過不少徒弟，你師父更是收過三十幾個，他們可都比不上你。”


  陳小山嘿嘿一笑。


  “三大派掌控此界由來已久，萬年立下的規矩更不是說變就變。上次比試咱們排在最末，拿了兩座靈山，如今更隻剩下一座，而靈山的出產每年逐漸減少，到了今日隻可勉強支持守山大陣運行。”


  陳小山知道這些事，故此也不驚訝，隻點了點頭。


  青鴻子揮了下袍袖，陳小山立時猶如站在虛空之中，麵前隻有一副透明的畫卷。不，說是畫卷還不準確，而是一座座具體而微的楠樺群山，甚至連山上的建築都清晰可見。


  陳小山一座座看過去，很快分辨出哪裏是雁鴻泉，哪裏是祖師殿，哪處是飛天閣，醒獅穀，蝴蝶穀，荷塘秘境.……這些熟悉的地方如今都在眼前排開，一覽無餘。看得再仔細些，能看到數十個光點分布在這些所在，並不斷變換位置。


  “師祖，這就是楠鴻的守護大陣？這幾處是陣眼吧？”有天地玄黃大陣在先，陳小山很快反應過來，指著蝴蝶穀，鳥巢等幾處問道。


  “不錯，這個大殿就是主陣眼。”青鴻子臉上有滿意之色，點頭後問：“小山，你可知這座正反大陣現今開動了幾成威力？”


  “六成？”


  陳小山胡猜了個數，他知道大陣名為《正反五行顛倒大陣》，孫長老的書裏提到過，但是並不知道大陣尚未全開。


  “四成。”青鴻子的話音裏不無歎息之意。


  陳小山略一思索後問：“因為靈石？”


  青鴻子嗬嗬一笑，接著按了按快笑掉的狗皮膏藥，估計是有了五百萬靈石心裏高興。


  “師祖，大陣全開是啥樣？”陳小山好奇。


  “你看。”青鴻子手指一點，一根劍絲撲入畫卷，轉眼就在群山之間遊過了一番，之後嗡的一聲消失，畫卷立時如同蘇醒過來，發出陣陣金光。


  待金光散去，陳小山眼前的楠樺群山又換了一個模樣：瑞光隱現，祥雲繚繞，鶴鳥成群，仙音嫋嫋，山山之間有虹橋相連，山外還有幾座懸空浮島，說是仙境毫不為過。山上的建築也都改變了形製，更顯大氣恢宏。


  陳小山看到內門弟子所住的竹林化成一片竹海，海上有十幾座浮空的殿閣，頓感震撼，再看鳥巢所在的金邊楠木懸浮於天海之間，鳥巢也化做了一個大碗，忍不住笑出了聲。


  青鴻子再次揮動袍袖，畫卷不見，兩人仍舊坐在先前的椅子上，如同未曾動過。


  陳小山心情激動，一時竟忘了師祖在前，禁不住站起身形來回走動。天地玄黃大陣固然是無上陣圖成道之物，可是自己並未練到深處，所以感觸不大，而楠鴻和自己血脈相連，看到此情此景，又如何不激動？

  青鴻子皺了皺眉，道：“你坐下，晃得老道頭暈。”


  陳小山行了一禮，坐下後嘿然道：“師祖，我看這大陣要是全開的話，即便天崩地裂楠鴻也固若金湯。”


  他現在修為有所小成，又懂得一點陣法，所以看出了幾分端倪：這門大陣一旦威力全開，整個楠鴻將如同自成一界。要知道，大陣首要的功用自然是為了阻止外敵入侵，什麽樣的外敵能讓祖師做了這手準備？所以他剛才的話裏有試探之意。


  青鴻子手指點了陳小山兩下，哈哈一笑：“你這娃娃心思多，甭在這裏和我套話，不過我且告訴你，如若你不勤勉用功，乃至忘了根本，將來的情形可比天崩地裂嚴重得多。”


  陳小山心下一驚，忙問：“真有這般嚴重？”


  青鴻子擺擺手：“你不需擔心這些，隻要無愧於心即可。老道命長，足夠把你這娃娃盤出來。”


  這句話當年青鴻子就說過，如今陳小山再次聽到，心情完全不同了，當下說道：“我定然不會忘了根本。”


  青鴻子忽然笑道：“老道先前還有些擔心，怕雜事太多誤了你的修行，誰知你的道路居然和別個不同，事情越多修行反倒更加精進。”


  陳小山本想反駁，可是仔細想想還確實如此。當年他要去挑戰長風閣之時，隻穩固了八條靈脈，如此短的時間內忙這忙那，修行是一點都沒落下，雖然大半都是外來的助力，卻又應了師祖先前說的‘造化’二字。


  青鴻子笑過之後話風一轉：“不過你得謹記何為立身之本，切莫舍本逐末，更不可急功近利，患得患失。修行是一條長路，要看得遠才能走得遠。”


  陳小山謝過師祖指點後問道：“師祖，不知八派比試定在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