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05，鬼斧神工
陳小山查看飛符後心下略感奇怪。飛符是金謹言代李義發的，上麵也沒有細說，隻說請他過去一趟，李義有事要說。
陳小山也不耽擱，直接飛出閣樓，來到楠鴻小店原址。
上次沒有細看，這次落下的時候多看了兩眼。原楠鴻小店及其周圍十幾家店鋪都被一個巨大的青色罩子罩住，罩子並不透明，隻能隱約察覺出裏麵似乎都是些寶材。
罩子入口處有兩人把守，正是金謹言和李義二人。
兩人見陳小山落下遁光，一起躬身行禮。
陳小山見金謹言開了四條虛影，而李義也開了十三個竅穴，心下滿意，點頭問道：“何事？”
李義上前一步跪倒，語氣堅定的說：“少主，我也想修道。”
“起來慢慢說。”
以李義的根骨完全開不了靈脈，想修道不亞於癡人說夢。不過陳小山素來沉穩，雖然有疑問，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當下打出一股法力將李義拂起。
李義起來後有些支支吾吾，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金謹言上前笑道：“剛才李義還擔心這麽晚把師叔請過來會被怪罪，我知道師叔肯定不會在意，所以才發了飛符。”
陳小山剛才本想嗬斥李義幾句，被金謹言一打岔，不好再發作，於是緩聲說：“我雖然是你少主，可從來沒把你當成家仆對待，你隨我這麽久還不知道我的性子？但說無妨。”
李義一咬牙，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瞧不起。”
陳小山不禁皺眉，隨後閉目細思。
當初和妍卉聊天時曾經隨口問過，到底有沒有靈丹能讓凡人可以修道。妍卉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凡人想修道哪有那麽簡單？
當初自己能聚起靈脈，那是多種原因一力促成，最後也隻是以一句‘天道叵測’囫圇做了解釋。
而李義和狄文豹不同。狄文豹本來就能修道，他當初開了靈脈並不是因為有了瓊枝丹和太鴻玄氣的緣故，這兩者充其量隻能算是助力。
至於李義方才說的瞧不起雲雲，不用問都能知道李義擔心被誰看不起。
這邊正在沉思，又聽李義說：“少主，天工府說他們有辦法。”
陳小山睜開眼睛，“你把事情說一遍。”
“是。”李義不敢直視陳小山，低下頭說道：“我之前在那裏打造農具，和他們的弟子聊天時聽到他們說，天工府有道秘法可以讓凡人修道，但是具體的詳情我就不知道了。”
陳小山嗯了一聲，略過這個話茬，先和二人聊了兩句日常，又說了些勉勵的話，最後說：“行了，我先去問問，下次有啥事直接說。”
他並不在意這倆人三更半夜把自己喊出來。兩人在門裏說不上話，出入不方便，如果不是陳小山主動傳喚，輕易不能離開崗位。
陳小山很快來到楠鴻長老大院，把錢長老招到了議事廳。
錢長老夾著幾卷圖紙匆匆進來，兩人見禮坐下後陳小山問道：“長老，天工府真有能讓凡人修道的秘法嗎？”
錢長老頓時臉色大變，急問：“小山，你這是聽誰說的？”
陳小山見他是這般反應，心裏預感不好，嘴上回道：“是我覺得稀奇，隨口問問。如果這是天工府的秘法，長老不願意說我也能理解。”
錢長老起身對外麵一拱手，沉聲說道：“祖師在上，我錢猛入楠鴻這麽多年，要是有二心的話……”
陳小山打出一股法力，止住了他的話頭，又把他按坐到椅子上，笑道：“是我說錯話了，師侄給你賠禮。”
錢長老嘿了一聲，指著陳小山說：“小山，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心思太重。”
陳小山嗬嗬一笑，拱了拱手。
過了一陣，錢長老搖搖頭說：“這法子是秘法不假，但也是要命之法，等閑也不會用。可以這樣說，一百人裏能成功一人，那已經是走了大運。何況就算成功，最多不過修至長河境。”
“還請長老詳細說說。”
錢長老思索一番，道：“天工府的祖師其實是個凡人。”
“啊？”陳小山不禁驚訝出聲。
“天工天工，鬼斧神工，沒有些神鬼的手段，哪裏又能算得上是天工？據記載，天工府祖師喜歡機關之術，乃至瘋魔，後又起了和天地溝通的心思，便在自己身上做起了試驗，經曆過無數次非人的折磨後才得以功成。因這法子太傷天和，一代代改進之下，才有了今天的天工府。”
陳小山心下佩服，這些大人物的名頭沒有一個是白來的。
錢長老說到這裏眉頭一皺，問：“小山，我多嘴問一句，是不是李義？”
陳小山點點頭。
錢長老咳了一聲：“李義肯吃苦，也小有天分，就是在一些事情上不太聰明。”
這話雖然說的含蓄，陳小山能聽明白。
說起來陳小山雖然從沒見過李義的意中人，但顯然對方不是太上心，不然李義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不過這種事情哪是一個聰明能概括的？
照這樣說的話，錢長老也未必比李義聰明多少。
此刻見錢長老這般慎重，陳小山心下便有了計較，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隨口問道：“長老，飛凰閣還有多久能動工？”
“現在正在打地基，等地基打好，飛凰閣的材料也就大概備齊了，用不了半個月。”
“辛苦長老。”陳小山一拱手。
錢長老笑道：“要不是這邊實在離不開，我都想去外事閣。”
“將來兩邊都穩定下來後有的是機會，日子還長著。”
“倒也是。”錢長老摸了摸焦黃的短須，又說：“門裏的袍靴品階都不高，三日後就能好，到時我派人給你送去。”
二人又聊了些雜事，陳小山告辭。
回到住處後又打了會坐，之後發了一枚飛符給金謹言，裏麵隻有一句話：不準李義修道。
陳小山一向認為，身為男人想做出點成績給意中人看無可厚非，但是如果隻是為了一個不上心的意中人，這種既沒命又沒麵子的事不能做。與此相比，秘法是啥完全不重要。
男兒不說要頂天立地，做什麽驚天偉業，但行事必須要有氣度和風範。
陳小山是李義的主家，李義想這樣行事，就等於在給自己丟臉。再說，李義是李管家的獨苗，這根獨苗要是斷了，那他們老李家就斷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