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3，小聚
陳小山思來想去，最後把門內小聚的地點定在了醒獅穀。
楠鴻派自然有些用不著的殿宇樓閣，可是陳小山覺得太憋悶。
現在正是五月中，穀內清涼寬敞，而且打獵容易。
陳小山先去鑄劍穀找了錢長老，想請他打些家物事出來，包括一些長桌，凳子，蒲團等等的粗淺法器。
這些東西陳小山都沒有，至於茶杯茶壺倒不必了，幾個內門弟子年紀都不算大，也沒有誰是真喜歡喝茶的。
就算有，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也就是了。
錢長老痛快應下，這些都是他做慣的手藝，也不需要多複雜的法術，隻要人手夠就行。
陳小山要給錢，錢長老堅決不收。
他說：師侄上次帶回來的煉器心得，於你可能是雞肋，於我便是人間至寶。從此以後，你們師徒來我這裏打造任何東西，都不用花錢。
陳小山嘿嘿一笑，問起自己的寶甲什麽時候能好。他早就眼饞寶甲許久。
陳玄熠是將軍出身，陳小山小時候經常聽娘親說起大將軍披甲上陣的故事。
後來他和師姐在回鄉祭祖的路上，碰到天工府弟子魏重光，當時魏重光也穿了一套戰甲，看上去顯得英武非凡。
他在屍傀界之時更是穿上了師父的戰甲，打拳踢腿，彎腰轉身，跳躍翻滾，無不如意。
錢長老一聽這話，便笑道：你小子太心急了，哪有那麽快？當時你師父的戰甲也打造了五個多月，你的最少得一年。
陳小山知道這其中的差別：師父的戰甲是天工府打的，而楠鴻派隻有錢長老一個是熟手。
他略一思索，跑去宗門驛站，把正在吃飯的李義拽到了鑄劍穀，讓他幫錢長老端茶送水，打打下手。
錢長老爽快答應下來。
李義喜歡鼓搗東西，雖然他沒有靈脈不能修行，但是多學些本事不是壞事，更何況他找了一個外門師妹。
陳小山算是李義的主家，自然不能讓他被將來的娘子瞧不起。這也是他見到李義時，又給靈石又給法器的原因。
三天後的早上。
金色的陽光照進醒獅穀，穀內的蟲鳴鳥叫昭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醒獅穀某處有塊方圓十丈左右的空地，地麵較為平整。
桌子和蒲團擺了一圈，中央留出空來。
空地的四周是高大的風樺樹，下麵叢生著灌木雜草，清清的流泉從林間穿過，嘩啦啦作響。
陳小山早早到場，坐在一個蒲團上打坐用功，二黑蹲坐一旁東張西望。
金謹言坐在他身後的竹凳上，逗弄大黃。
一陣風響，何菀蓁第一個到場。
二人見過禮後，陳小山請師姐隨意坐。
何菀蓁環顧一周，坐到了陳小山旁邊的蒲團上。二黑也湊了過去。
陳小山嗬斥了二黑一句，二黑翻了個白眼不理。
何菀蓁拍了拍二黑的大頭，笑道：“師弟，你是不知道二黑現在有多勤勉。它現在每天撞樹，一天都不落。”
陳小山‘嗯’了一聲。
二黑開了八個竅穴之後，需要借助八竅之力衝擊祖竅，而祖竅的位置位於腦部。故此它以前撞樹是拿後背，現在就用頭。
憑它現在的資質，沒個一年半載，祖竅打不開。
“師姐的修行怎麽樣了？”陳小山問。
“我最少還得三四個月才能突破。”何菀蓁拿過桌子上的竹筒，喝了一口水，“我老師說，修行沒有捷徑，所有你以為的捷徑，都不過是自以為罷了。”
陳小山奇道：“師姐，你現在說話怎麽高深？”
何菀蓁一嗤，“這麽高深你還不是能聽懂？師弟，你現在可不厚道了。”
兩人都是一笑。
陳小山懂她剛才說的道理，尤其是這次下山遊曆，感觸又深了幾分。
這世上有靈丹，有妙法，可是自己得需要消化吸收，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一時修行順利，其後心性和曆練跟不上去，便仍然不能破境。
二人正在閑聊，又一陣風響，馬行川帶著江名到場。
幾人見禮之後，馬行川在陳小山另一側坐好。
他也不避諱，直接翻出一堆瓶瓶罐罐遞給陳小山，說：“這上麵我都貼了標簽，都是你能用的。剩下的就不給你了，師父說留著揣摩揣摩。”
陳小山道了聲謝，接了過來。
他看到裏麵有一瓶居然是養顏的，便順手給了何菀蓁。
何菀蓁不矯情，接過來收好。
又等了一陣，其餘的幾個弟子紛紛到場。
葉景天帶著狄文豹，樂寒蟬帶著金墨染。
金墨染年紀最小，還不到十歲，陳小山怕她找不到路，便托樂寒蟬將小師妹帶來，他們兩個都算是五元觀出身，比較熟悉。
等這幾位都坐好之後，陳小山站起來一拱手，說道：“我前段日子下山遊曆，在外麵的時候十分想念各位.……”
葉景天插口道：“你最想誰？”
這幾位都捂著嘴，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陳小山說道：“我誰都想，連藏書閣的孫長老我都想，老葉你別搗亂。”
何菀蓁接口：“師弟你還別說，你下山的這段日子，孫長老經常向我問起你什麽時候歸山。”
大家都笑了。
這些內門弟子裏，隻有陳小山一個是孫長老的忠實讀者，而且還時不時的提些中肯的意見。孫長老很怕這唯一的讀者走掉，也算是情有可原。
陳小山撓了撓腦袋，頗有些尷尬。
他‘咳’了一聲，對葉景天說道：“好了，等下分東西吃的時候沒你的份。”
葉景天不服：“師姐剛才也說了，為啥你不說沒她的份？”
陳小山笑道：“要是沒師姐的份，你看別的師兄能不能饒過你。”
何菀蓁佯斥道：“陳小山，你休拿我打趣！”
幾位嘻嘻哈哈了一陣，靜了下來。
江名坐在馬行川旁邊，小聲嘀咕道：“馬師兄，沒想到咱們內門的師兄弟感情這麽好。”
他和馬行川天天在穀裏分揀草藥，打坐煉丹，基本上不出穀。
馬行川回道：“你懂個甚？”
江名撓了撓腦袋，不吭聲了。
陳小山拿出一個大箱子，放到桌子上。
大家紛紛好奇箱子裏裝的是啥。
陳小山也不作勢，直接把箱子打開，裏麵是造型奇特的吃食，包括各種水果和點心，都是大嶽不常見的品種。
大家都圍上來各取所需，金墨染年紀小，卻拿的最多。
狄文豹倒是翻出來一壇子酒，來回打量了兩次才問道：“師父，這個是禦酒？”
他嗓門高，話音剛落，場上就靜了下來。
大家對禦酒都沒興趣，這些人裏隻有他和樂寒蟬是愛喝酒的。
不過片刻，葉景天先問道：“師弟，你啥時候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