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3，五大弟子
陳小山吃過晚飯後跑去找師父。
小顧道人正在鳥巢一邊喝酒一邊哼歌，見到陳小山過來，便把酒葫蘆遞了過來：“嚐嚐。”
“.……不了。”陳小山把酒葫蘆推開了。
小顧道人似乎覺得很沒麵子，罵了句髒話。
他也不問陳小山過來有啥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把酒葫蘆扔到了空中。
陳小山專心等著酒葫蘆掉下來。
誰知道葫蘆在空中轉了幾圈之後居然定住了，接著葫蘆嘴緩緩傾斜，酒如同飛泉般源源不斷的流進了小顧道人的大嘴裏。
“師父，我找你有事。”
陳小山看小顧道人不理他，先開口搭話。
“嗝——”小顧道人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陳小山一捂鼻子，說道：“師父，外麵的景色很漂亮，你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是黃昏時分，他一路過來的時候覺得到處都是金燦燦的，美得很。
小顧道人一個骨碌坐了起來，收了酒葫蘆，把陳小山一夾，化作一陣大風飛出了鳥巢。
天上四處都是罡風，雲氣吹在臉上如同刀割，陳小山現在又被夾著，連氣也喘不勻。
經過一段氣流平穩的地帶時，他再也忍不住，大喊道：“師父，我受不了！”
小顧道人這才把速度慢了下來。
他扯過劍匣向前一拋，劍匣才離手便化成了一塊‘門板’。
現在師徒二人盤坐在門板上，雙手抱胸，各有所思。
陳小山也不知道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是哪裏：上看一片空濛，下看無數山峰，雲裏幾點歸雁，天邊一抹殘紅。
他看小顧道人神情有些鬱鬱，便說道：“師父，你給我講講大師伯他們。”
小顧道人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
“你大師伯以前是別家門派弟子，遭人冤枉被趕出了門派，他一時走投無路又想不開，正要自絕的時候碰到了師父。”
陳小山奇道：“大師伯原來是哪家門派的？”
“小門小戶，不值一提。你二師伯和五師叔原來都是散修，當時我和師父為了祭煉劍匣尋找材料，正趕上他們遭人算計，我看不過眼就搭了一把手，師父把他們也收為了弟子。”
“.……師父，你咋是老三？”
“你師父不愛做老大。你大師伯本就有些小……師父怕他自卑，就讓他做了大弟子，你二師伯也差不多。”
說到這，小顧道人好像想起了什麽，他搖頭一笑，“你二師伯個子矮，怕被人笑。照我說，他就算做了老二，還不是一樣不高？”
陳小山簡直無語，師父到處得罪人，還不自知。
小顧道人又說道：“個子矮其實又不是啥大毛病。當年他們兩人對上二十幾人都不落下風，要不是對方有人用了下流手段，他們絕不會輸。”
“後來呢？”陳小山問。
“什麽後來？”
“那二十幾人呢？”
“都被老子拍死了。”
小顧道人一搓下巴，“本來老子就看不慣以多打少，就這樣還要耍手段，我呸！”
“.……師父你真厲害。”陳小山佩服。
“那是。”
小顧道人得意，不過他的聲音馬上變得有些低沉：“猴崽子最可憐，生來不知父母，在山中被猴子養大。師父發現他的時候他十歲都不到，和一群猴子捅了個馬蜂窩，正被蜂子滿山的追咬。猴子跑得多快啊，猴崽子不行，被蜂子咬得滿地打滾，唉。”
小顧道人歎了口氣，又說：“猴崽子長大後性子也變了，凡事都講不虧不欠，沒小時候好玩了。”
陳小山不好評論師長，隻能不說話。
他想了想，把金一諾‘借’給他的金符拿了出來，說道：“師父，我這些天琢磨著往飛劍中打入種子符籙，可惜總是不成功。大師伯借了這道符籙給我。”
“哦？他真的舍得把這個給你？”小顧道人眉頭一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小山感覺他的眼神裏居然有一絲戲謔之色。
“不是給，是借。”陳小山重複了一遍。
“老子這裏沒這個字。”小顧道人‘嘿’了一聲，“這張符籙他最起碼祭煉了一百多年。”
“啊。啊？師父你今年多少歲？”
“你問這個幹啥？我記不清楚了，但是肯定比你爺爺的爺爺都大。”
“.……好吧。師父你到底有啥心結？”
“你小子咋這麽多問題？”
小顧道人明顯不想說這個，他隨口換了個話頭，“我可和你說，何姑娘你小子看看就好，別太當真了，她和她師父不一樣。”
陳小山臉一紅，但是又有些不服氣：“我看何師姐和我挺投緣的。”
“你還真有這心思？”小顧道人嘴一咧。
“這有什麽好笑的。師父，你說她和莫師叔不一樣，你怎麽那麽了解莫師叔？”
“你這孩子心思這麽多可不好，這哪像十六歲啊？”
小顧道人居然臉紅了一下，不過他修為深厚，瞬時回複。
“我十七歲了，幾天前剛滿的十七歲。”陳小山聲音有些發悶。
道人撓了撓腦袋：“得了，我不逗你了。不過徒弟，我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別太認真。你何師姐當初入門的時候，立誓要做祖師那樣的人。我顧長風平生不佩服別人，但對咱們祖師，那是實打實的敬佩。”
見師父說的認真，陳小山點了點頭。
其實他心裏明白的很：我對何師姐還沒到那個份兒上，不過是不想在同門麵前丟了臉麵。她有她的目標和理想，我也一樣。
“師父，我想煉製一把飛劍。”
“我不是和你說了我沒錢嗎？”小顧道人一臉‘警惕’。
“.……我又不找你要錢。我是想問怎麽弄。”
“這樣啊，我帶你去個地方。”
道人一拍門板，師徒二人在雲海裏上躥下跳，不多時就到了一處山穀。
還沒接近，陳小山就聽到裏麵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老錢。”小顧道人剛落到穀口就喊了一嗓子。
一個矯健的身影應聲而出，來人朝著小顧道人一拱手：“顧師兄。”
陳小山見這人一副短打裝扮，四十來歲，臉色黑紅，眉毛粗濃，短須焦黃，雖然形容有些邋遢，但是不難看出年輕時候也是相貌堂堂。
小顧道人一推陳小山，“這是我徒弟，想要一把飛劍。飛劍不白拿你的，你有啥事要他做，盡管吩咐。”
陳小山上前躬身見禮。
他離得近了才聞到一絲酒氣，心說‘這個錢師叔看來也是個好酒的。’
錢長老嗬嗬一笑，“師侄不必多禮。”
“師父。”方文傑和方文忠兩兄弟從穀內走了出來，向小顧道人行禮道。
小顧道人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陳小山心說，‘得，又被人誤會了。’